蘇暢暢加薪奮鬥記(87)

八十七

　　"更好的消息就是咱們仨可以一起包餃子，看春晚，過春節，團團圓圓過個年。"木子貌似興奮地說。

　　"咱仨每天不都團團圓圓的麼，每天都跟過年似的。"暢暢白了她一眼，挺生氣地說，"吃飯吧！"

　　"別生氣，暢暢，北京春節有很多好玩的，比如各種廟會什麼的，咱們好好去逛逛。"木子邊吃邊安慰暢暢，生怕她生氣。

　　曉琳也盡力跟那兒勸："就是的，暢暢，北京春節挺好玩的，你也感受一下。我給你們做導遊，咱們吃點好的，買幾件新衣服。"

　　"唉，行吧。我晚點給家裡打個電話，說一下不回去了。木子，下回我再也不用你去買票了。"暢暢立了個誓。

　　木子挺內疚，"我知道錯啦，小姑奶奶，一會兒我刷碗。"

　　"啊？暢暢，你說什麼，放假不回來了？"蘇媽媽一聽有點著急。

　　"氣死我了，讓木子給買個票吧，她說得特好，結果也沒買到。沒票回不去，媽，我和木子在北京過節了。"暢暢解釋了一下。

　　"哦。那就有時間再回來吧，你在那邊多注意。你也別說木子，都住一起，互相照顧著點。知道麼？"蘇媽媽怕暢暢和木子關係鬧僵。

　　"放心，我原諒她了。下回我自己買票，沒見過這麼不靠譜的。"暢暢想起父親，就問，"我爸呢，挺好的？"

　　"挺好挺好，出去遛彎去了。你爸最近多了一毛病，就是得誰跟誰誇你，說你一人在北京發展，在最高檔的寫字樓裡上班，還是在教英語的單位，有出息。他呀，就是愛顯擺。"蘇媽媽樂呵呵地說，"暢暢，你工作也挺好的？和同事關係都還不錯吧？"

　　"挺好的，媽，我發了兩千塊錢獎金，到時候給您匯過去。和同事……也都挺好的，他們都對我不錯，領導也挺看好我的。"暢暢想，大過年的，不和媽媽說不愉快的事了，免得她也跟著難受。

　　"哦。都挺好媽就放心了。錢呀，你自己留著花，過年買點衣服什麼的，媽這兒有錢媽這兒有錢。暢暢你多注意身體，天冷別感冒。一定和木子搞好關係。"蘇媽媽聽暢暢說要給自己匯錢，特高興，覺得這閨女沒白養。

　　"行，媽，您放心，我們倆挺好的。您也多注意身體，過年的時候我再打電話給您拜年。"

　　"呵呵呵，傻丫頭，媽哪那麼就放心你啊。什麼時候你找個對象，在北京有人照顧你，媽就放心了。"

　　"瞧您說的，我自己又不是照顧不了自己，再說現在也沒合適的，有了我就交著唄。"

　　"有條件好的，千萬別錯過。你爸當年雖然醜了點，但是他至少有份工作，家裡條件也不錯。你媽我呀，就是看重這點了，你看，現在日子過得不也挺好。所以你別眼光太高，綜合條件好就行。"蘇媽媽開始給暢暢上課。暢暢想了想，自己的五官有很多地方隨了父親，造成這種局面的根本原因是母親的"務實"。

　　"嘿！媽，別說，您思想還挺超前的，跟現在的小姑娘一樣實際。不過，我要找物件，首先得過人品關，然後再看其他的。"吃一塹長一智的暢暢特肯定地說。

　　母女倆打了十幾分鐘電話，暢暢和媽媽說了聲"晚安"，掛了電話，洗漱完畢，躺在床上準備睡覺，想讓這糟糕的一天早點過去。然而不幸的是，自己又失眠了。一幕幕畫面在自己腦中閃過：高向東失去理智的表現和侮辱自己的語言、沸騰漁鄉里正在甜言蜜語的孫大力和Sugar、Sugar今天得意揚揚的笑容和挑釁、胡林一臉無奈的神情……這些事歷歷在目，真讓人厭煩。

　　暢暢不知道，不在家鄉度過的第一個春節能不能過好，更不知道會不會在明年春節到來之前就離開北京。

　　由於明天是大年三十兒開始放假，臨近下班時，市場部裡幾個人歡呼雀躍。

　　"各位兄台，你們放假都打算去哪玩呀？"奔兒頭問。

　　"我呀，我想去趟香港，馬上要做媒介經理了，得買點高級行頭和高級化妝品。"Sugar擺出一副即將上任的樣子，心裡在合計著讓孫大力帶她去，給她花錢。

　　"去香港不錯呀，一般買東西圖便宜的都去那兒，跟動物園批發市場似的。我男朋友就是愛奢侈，非要請我去澳大利亞，聽說那兒暖和，我打算吃點澳洲大龍蝦，比麻小牛掰多了。"魏佳想，不就是吹麼，誰怕誰呀。Sugar聽完氣得直跺腳，打算改變計畫，讓孫大力帶她去澳洲。

　　奔兒頭挺關心地問暢暢："暢暢，你明天是不是坐火車回去了？"

　　暢暢擺了擺手，"沒買到票，在北京過了，打算去逛逛老北京的廟會，聽說過沒去過。"

　　"嘿，我也在北京待著。去廟會不錯，到時候我帶你去，我好歹也是本'北京活字典'。"奔兒頭挺熱情。

　　"行，嘿嘿，到時候我們一起去逛吧。"

　　"別聽他的。對，他是本'北京活字典'，只不過是盜版的，上面全是錯，光繞路了。"魏佳擠兌奔兒頭一句，這倆人又開始嘴上較勁。

　　"我說都大過年的了，咱能停止人身攻擊麼？"奔頭笑嘻嘻地說。

　　"人身攻擊？現學的詞兒吧。就沖你這句，我不光攻擊你的人身，我還打算攻擊你的人生。"

　　"歇了吧，吃您的澳洲大龍蝦去吧，別回頭吃多了，一回來又聾又瞎，連工傷都給你算不成。"

　　"我樂意，你管得著麼？你更得小心，別回頭抽煙的時候自己把自己給燎了，活字典同志。"

　　"燎我也燎你們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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