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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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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是轉過頭去,不看他,怒氣衝衝扔下一句:「不是!」倒是乾脆響亮,和她 的人一樣,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這句否認大大緩和了氣氛,她拒絕過他無數次,衛卿卻從沒有像此刻這樣喜歡她說「不」,心情好轉,問:「那你什麼意思?」柔和許多,雖是同一句話,與剛才質問的語氣截然不同。 周是悶悶的說:「我不喜歡你在外人面前那麼說,我還不是你未婚妻,我只是你女朋友。」她十分清楚這兩者之間的差別。衛卿卻無所謂的說:「周是,馬上就會是的。」周是搖頭,「不,我不要。」她不要馬上。 衛卿見她又賭氣,冷冷的不理人,只好說?:「好吧,關於這個問題等見完我父母再說。」他故意在張帥面前這樣說,確實是在耍弄心計,可是並不代表他不是認真的。沒想到她反應這麼大,十分排斥,只好暫且擱置。他發現對付周是最好的方法就是磨,磨來磨去磨到最後,她便會舉手投降。不得不承認,周是在毅力方面確實不如他。 衛卿左拐,周是發現了,「你去哪?走錯了。」她學校應該再往前開。衛卿平靜的說:「去我家啊,就隨便吃個飯,沒什麼的,」等她點頭同意,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乾脆先拐了去。 周是急的滿頭大汗,連聲說:「衛卿,我不去,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衛卿挑眉,「這要什麼心理準備,吃個飯你還要先餓三天?」周是一個勁的晃著他說:「衛卿,我想回學校——」衛卿看著前方,「吃完飯就送你回去。」 周是眼看無法,忽然按住腹部說:「衛卿,我肚子痛的厲害。」因為著急,臉色倒真有點慘白,肚子是真的隱隱的有點疼。衛卿見她那樣,雖懷疑是假的,但是想起這幾天正是特殊時期,便說:「行,我先送你去醫院看看。」他倒是細心,將周是生理情況記的一清二楚,然後限制她吃辣吃冰。 周是只希望拖延時間,可是衛卿找了個熟人,也不排隊,直接進去,開了點藥,三兩下就打發出來。衛卿拿著藥說:「記住了啊,以後少亂吃東西,慢慢調養。先把藥吃了吧。」特意跑到街對面買了杯她喜歡的草莓口味的熱奶茶。 周是趁機試探的說:「那送我回學校吧,我想睡覺。」衛卿瞟了她一眼,淡淡的說:「我家大著呢,有的是房間。」周是可憐兮兮的看著他,「衛卿——我今天真不想去,改天行不行?」衛卿一口拒絕,「不行!」 周是無語,彆扭的站了會,然後一把將手上的奶茶扔給他,「我不喝奶茶,我要喝卡布其諾。」轉身往街對面的「星巴克」走去。衛卿待要追上去,已變成紅燈,只好先等著。掏出手機,「周是,別鬧脾氣了啊。買完咖啡趕緊回來。」他忘了周是哪捨得喝這麼奢侈的東西啊。 周是看著人流對面的他,拿下手機,大聲喊:「衛卿,我害怕——」說著鑽進旁邊的計程車,就這樣走了…… 衛卿萬萬想不到有此變故,呆立當場。半天,惟有苦笑,這還真像是周是做出來的事。 一臉鬱悶的回家。他媽老遠就笑嘻嘻的迎出來,左看右看,問:「不說帶媳婦回來嗎?」衛卿將鑰匙往桌上一扔,「你兒媳婦怯場。」衛邵正老將軍下樓,正好聽見了,「哼」了聲,「不知道你又做了什麼好事!」他口裡不說,特意趕回來,也是想見見小兒媳婦。 衛老將軍有個習慣,就是幫外不幫裡,偏理不偏親,絕不護短。這個兒子的劣根性他是知道的,沒少教訓。 他媽聽的「哎喲」一聲,問:「兒子,你該不會惹人家生氣了吧?」她多少知道衛卿一直在外面混,女人緣好,恐怕媳婦十有八九是因為這個不肯上門。 衛卿沒好氣的說:「我哪敢惹她生氣。」他媽坐下來,「這就奇怪了,好好的,幹嘛不來呀!」衛卿頭疼,「媽,那你得問你兒媳婦去,我哪知道!」他媽拉下臉,「兒子呀,虧你說的出這樣的話!人家不來還不是因為你,你怎麼就不爭點氣呢!」衛卿哭笑不得,嘿,這都扯上他爭不爭氣了!無奈的說:「媽,你媳婦年輕,臉皮薄,不好意思上門總行了吧。 」 他媽瞪他,「不是讓你好好說嘛!這孩子也真是的,總是要見的,害什麼羞呢!」衛卿歎氣說:「媽,我看還是過些時候再說吧。」他想著周是或許真的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女孩子的心思總是比較細膩複雜,優柔寡斷,縱然瀟灑張揚如周是,某些方面亦不能免俗。 他媽卻生氣了,「兒子呀,不是媽說你,就這麼一點小事,你看你拖了多久?你也是快三十來歲的人了,怎麼就一點都不著急呢!以前整天跟亂七八糟的女人廝混,媽就不說了,現在好不容易有了中意的人了,你媽跟你爸高興的跟什麼似的,什麼條件都沒有,就盼著你趕緊結婚。你看看衛家,上上下下這麼大,連個孩子的聲音都沒有,你要是不回來,屋裡靜的掉根針都聽的見……」 老人家守著這麼大一棟房子,寂寞了。 連衛老將軍也說:「衛卿,比起你哥哥,你不知道幸運多少,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家業由長子衛安繼承,雖不說被迫從政,可是肩頭沉重的擔子,所有人都看在眼裡。連續數日不分晝夜的工作,已是家常便飯。衛卿也因此得以自由從商,脫離軍政的牢籠。而衛安婚姻的不幸,才使得衛卿有自由選擇的權利。可以說,衛安一肩擔起了所有的重責大任。 衛卿當下沒說話,過了會兒,問:「大哥大嫂回來過嗎?」他媽聽了歎口氣,說:「也該趁著新媳婦上門的機會,大家回來聚聚,到底是一家人。」衛安和陳麗雲自從上次,已有數月不曾見過面。 周是自從偷跑回來,心裡便忐忑不安,不知道衛卿氣成什麼樣了呢,就那樣當街把他扔下了——,回頭想想確實不應該,可是她真不想去他家,心亂著呢,自己都還沒理清怎麼一回事。於是晚上打了個電話過去,「衛卿——」 衛卿冷著臉說:「你還知道打電話來啊?怎麼不乾脆消失了呢!」害他回到家,不分青紅皂白,劈頭蓋臉被說了一頓,因此口氣有點沖。再說,也很失面子。 周是趕緊賠禮道歉,「對不起嘛——不要生氣了好不好?人家知道錯了,你衛少大人不計小人過,宰相肚裡好撐船——」衛卿打斷她:「得了得了,就你話多。知道錯了還敢這樣?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周是氣急,也開始蠻不講理:「誰叫你在別人面前亂說話,害的我心驚膽顫,哪還敢上你家啊!還有,你知不知道你的話在學校造成多惡劣的影響!」連畢秋靜這種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唯讀聖賢書的人也特意跑來問,「周是,聽說你訂婚了,真的還假的?」顯然受到震撼。 當下她沒好氣的說:「我說煮的你信不信?」也沒徹底否認,畢竟空穴來風,不是毫無根據,掉頭走了。心裡差點沒把衛卿給罵死,到最後還能想著給他電話,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倆冤家又是不歡而散。 過了幾天,周是洗澡回來,宿舍就只剩下她一人還沒搬走,其他幾人的東西堆的亂七八糟,連個站腳的地方都沒有。劉諾埋頭打包行李,說:「周是,你手機響了好幾次。」 周是拿過來一看,是陌生號碼,想了想還是撥過去,一般騷擾電話不會打這麼多次,「喂,哪位?」 裡面傳來溫和的聲音,「是周是嗎?我是伯母。」周是聽這聲音,想了會兒,才反應過來,頓時手忙腳亂,怕人聽見,趕緊跳到樓道裡,「伯母,您好您好,我剛才出去了,沒接到您電話,很對不起。」明知對方看不見,還是不斷點頭彎腰,一臉惶恐。 「沒關係,我也沒什麼事。哦,我讓傅師傅給你送了點新鮮水果和牛奶過去,學校裡生活很清苦吧?衛卿以前就老抱怨說學校食堂伙食不好。」她想著周是年紀輕輕,一個女孩子離家數千里,真不容易。以前衛卿住校,每個星期都回家,還老抱怨這不好那不行的,因此對周是很是心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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