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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〇


  衛卿走後,每天給她好幾通電話,問東問西。周是接的不耐煩了,有什麼好說的呀,嚷道:「電話費很貴的,我是長途加漫遊,別有事沒事就打。」怕他不高興,連忙加上一句:「你真閑的無聊,給我發短信吧,啊!」

  衛卿說:「誰耐煩發短信呀。要不,我給你充話費?」周是當然不肯,說:「要你充話費幹嘛!又不是你手機!」衛卿對這個頗無奈,她在金錢上劃分的很清楚,讓他有種無處著手的感覺。一旦周是不屑于他的錢了,他對她還真是患得患失,只好厚著臉皮死纏爛打,無所不用其極。

  聽見她那邊有小孩吵,問她在哪。她說:「在我姑姑家玩呢,小侄子纏著我帶他出去溜冰。我掛了啊。」衛卿不滿:「周是,你怎麼連接個電話都不樂意?我好歹也是你名正言順的男朋友。」他跟人小孩較上勁了。

  周是頭疼,「我哪不樂意了?我這不忙著嘛!」想起一事,試探的問:「你過年沒回家,你爸媽沒說什麼?」他那樣的家庭,應該很重視這個才對。他說:「這有什麼,我都多大了,以前也經常在國外過年的。」周是又問:「那你家過年都還好吧?」衛卿見她問候他家裡,不由得笑,調侃說:「怎麼,想來我家玩玩不?」

  周是臉一沉,厲聲說:「胡說什麼呢!小心我跟你急呀。」衛卿覺得她一時可能嚇到了,便略過不提。心想慢慢來,等時機成熟了再說,周是實在太年輕了。可別逼的她說翻臉就翻臉,她那臭脾氣他是領教過的。

  他問她什麼時候回學校。周是說這時候回京的票特難買,李明成去火車站排了好幾次的隊都沒買到。他聽的一緊,問:「你要和他一塊回來?」周是點頭,「恩,我們往年都是一起回學校的,這次還有張冉瑜學姐。」李明成和家裡還是鬧的有點僵,大過年的也沒緩和。父子倆見了面都不說話,李媽媽在中間調停亦無濟於事。她雖傷感,還是不得不接受張冉瑜的存在。

  衛卿當然不願意,怎麼著也得提防李明成,青梅竹馬最是鬧不清。靈機一動,當下便說:「你別買火車票了,我車不還在你那裡嗎?我過幾天要去南邊出差,到時候咱們開車回來,又舒服又便利。」還又舒服又便利!上次開過來,他渾身散了架一樣,所以才扔下車子不管了。這次他倒是用心良苦。

  周是忙說:「那讓李明成和張冉瑜學姐也搭個順風車吧,反正順路的事。」衛卿這下頭疼,又不好直接拒絕,忙說:「人家小倆口單獨處在一塊,你去瞎湊什麼熱鬧?乖乖等著啊,我明天就去接你。」周是說:「那麼快,你明天就來?我還想在家多待幾天,你真要來,等過完元宵再說。」

  衛卿誘哄說:「來北京咱們倆一起過元宵不也挺好嗎?你今晚上收拾收拾,該帶都帶上。乖啊,早點回學校也很好嘛。你看你,一個寒假沒做作業了吧。」他連學習的藉口都拿出來了。

  周是當下無語,半天才說:「我想多陪陪我爸——」衛卿哄著她說:「等你想家了,我們再回來好不好?現在交通多方便呀,幾小時就到了。」第二天傍晚,他果然來了,周是特意去機場接他。他臉容有些疲倦,抱住她親熱一番,給她爸帶了好些東西,有上等的煙酒,還有一些貴重補品。

  周是催他洗臉,他倒在床上不肯起來,說為了趕來見她,忙了整整一天一夜,又困又累。周是見他眼睛裡有血絲,有些心疼。於是打來熱水伺候他,還幫他脫衣服。衛卿一個翻身抱住她,舒服的歎氣,閉著眼說:「周是,我以前累的一塌糊塗的時候,從沒人對我這麼好。」抱著她親了幾下,用新生的胡渣紮她臉。

  周是又閃又躲,說:「累了還不睡!明天還要開一整天的車呢。」衛卿頭埋在她胸前,不懷好意的說:「有你陪著就不累了。」周是又羞又怒,真是本性難移,推著他說:「哎——,你規矩點!」推了半天沒動靜。坐起來時,才發覺他就這樣睡著了。

  悄悄爬下床,替他將被子捂緊。昏黃的燈光下看他,髮絲淩亂,五官尤為突出,唇很性感,極具男性魅力。原來他竟是這樣成熟英俊,為什麼以前不覺得?她似乎受了蠱惑,用舌尖輕輕舔了舔他的唇,點著他的鼻子淘氣的說:「乖,晚上睡覺不許踢被子。」把燈關了,帶上門出去。

  衛卿累的不想動彈,後來感覺她打量自己,乾脆裝睡,看她有什麼反應。見她不忘給自己蓋被子,十分窩心。不出所料,她偷吻了他,正得意呢,說出的話卻讓他啼笑皆非。翻了個身,唇角帶著微笑睡去。

  第二日一大早就出發,周是她爸老早就爬起來,給他倆準備路上吃的,喝的,一直送他們出校門,最後說了句:「有空再來玩。」總體來說,對女兒帶來的男朋友還是比較滿意的。他當然希望周是幸福,衛卿是不二人選。

  這次很順利的到達北京,衛卿使盡手段要周是留他那住,說:「你宿舍人還沒來吧,一個人住多無聊呀,要不在我這先住兩天?書房我收拾出來了,還能住人。」原來早有預謀。他一直嫌家裡的房子大,故意買了套小的,也從不帶人來,一個人住的有滋有味。現在有點後悔了,早知道就買個大點的,好拐周是住下來。

  周是堅決不從,硬是不肯,說:「住你這幹嘛?宿舍沒人清淨著呢,我巴不得。」讓他明目張膽佔便宜?切!算盤倒打的劈裡啪啦響!衛卿又蹭上去,極力遊說她:「宿舍哪有我這好?洗澡都不方便,飯菜又難吃。周是,我就想和你在一起,這些天沒你都不習慣。」又是威逼又是利誘,還動用感情。

  周是罵:「沒我伺候你不習慣吧?送不送我回學校?不送我自己回去。」衛卿坐正身體,說:「周是,你不能這樣,咱們得好好溝通溝通。」周是一臉無奈,他越來越難對付了!怎麼就不達目的誓不甘休呢!不滿說:「衛卿,我就一學生,不回學校上哪?去你那住,像什麼話!你把我當什麼人了!那好,你說,我們之間有什麼需要溝通的?」冷著臉瞪他。

  衛卿見她生氣了,脖子一縮,忙說:「沒沒沒,我的意思是我們應該互相體諒,我當然是先送你回學校。」周是一路上沉著臉,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就得這麼治他!看來過年這段時間把他慣的不像話了,得寸進尺!

  衛卿哄她:「寶貝,生氣了?這不是送你回學校嗎?」周是不理他。衛卿見她這樣,自覺沒趣,耷拉著腦袋說:「周是,我就想和你多待幾天,這有什麼錯,你還給我擺臉色看。」

  周是心想也不能太過分了,淡淡說:「上你那住,我怕惹人閒話。再說啦,我之所以這麼早回校,是因為作業沒做完,這幾天得加緊趕。你這樣逼我,我有點生氣。」衛卿頓了頓,說:「好了,這次是我不對。現在還生不生氣?」他本來就滿肚子的花花腸子,周是真沒看錯他。

  周是能伸能屈,給足他面子,搖頭,懶懶的說:「不生氣了。」衛卿於是湊上來吻她,有點不滿卻不敢過分,手亂摸一通,才放她下車。

  他們倆之間的拉鋸戰經常這樣。衛卿呢,通常輸是輸了,總能扳回點本,占點便宜什麼的,偷了腥自然沒火氣;周是呢,一邊嚴詞拒絕,一邊還想著給他臺階下,該硬時候硬,該軟時候軟,所以倆人吵歸吵,鬧歸鬧,真正翻臉的時候還是極少。

  元宵那天,衛卿接她出來吃飯。周是想也不能太不給他面子,於是稍作打扮,跟著他出來,問他去哪吃飯。衛卿摟著她說:「周是,我好久沒吃你做的飯菜了。晚上去我那行不?我給你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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