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人長久(70)_築音

七〇

　　「對，」阿碧頭，「有錢人也不是那好當的……」

　　正著話，兩輛小轎車緩緩行駛過來，很尋常的那種車子，滿大街都看得到。

　　阿碧：「肯定不是大人物來。」

　　可兒沒答話，專注盯著那兩輛車。

　　車子在鳳來樓外停住，個人率先從第輛車的副駕駛室下來，西裝筆挺，戴著無邊眼鏡，儒雅俊秀，風度翩翩。可兒眼便認出他是杜惜若手下得力親信之成浩。

　　他拉開後車門，俯身抱出來個六七歲的小孩，「波比，要波比。」小孩指著車內喊。

　　「笑笑，」個人從另邊車門下來，「小狗不能帶進餐廳裡。」的聲音很好聽，柔軟婉轉，又似乎帶慵懶的磁性。可兒心跳，精緻清麗的容顏，並不陌生，華裔大財閥杜惜若雖然行事低調，但盛名之下，仍然使得時不時見諸於報端電視。只是，現在穿身白色休閒衣，素顏無妝，雙眸溫婉含笑看著名叫笑笑的小孩，與電視上那個光芒四射、氣勢迫人的強人形象相比，顯得柔和親近許多。

　　第二輛車子裡先後走下來名美豔少婦和個俊美得出奇的子，同樣是娛樂新聞的熱門話題人物，所以可兒也認出他們，江雅秋和楚傑，杜惜若的另外兩個得力親信。

　　三個人仿佛訓練有素般，在杜惜若出現的片刻時間內，便圍簇在周圍，看似隨意，實則是呈三角形狀，把杜惜若母子護在中間。

　　可兒大開眼界，不是沒有見過漂亮的人，但樣氣勢奪目的人物實屬罕見，四個人站在起，再加上個粉雕玉琢般的漂亮小孩，光芒頓時照亮半邊空。

　　鳳姐親自出門迎接，「總算把大貴人給盼來，大半年的都不見個影兒，還以為早忘有鳳來樓個地方呢。」

　　「怎麼忘得，」杜惜若笑吟吟，「就算忘鳳來樓的靚湯，也忘不鳳來樓的美人老闆娘呀，大半年沒見，倒是越發年輕漂亮，是不是有什麼駐顏術，快傳授下。」

　　話聽得鳳姐頗為受用，眉開眼笑：「是生麗質難自棄，哪需要什麼駐顏術，」四處張望下，「怎麼沒看見開心？」

　　「被爸爸帶到去機場接叔叔，稍後就來。」杜惜若舉步正要向鳳來樓走去。

　　「媽媽，媽媽，」笑笑還在為小狗的事糾結，用力拽車門把手，「波比個人在車上會哭的。」

　　「笑笑，」杜惜若無可奈何，「波比是小狗，不是人，不可以進餐廳的。」

　　「不是、不是，」笑笑晃著小腦袋，「波比長得像，是弟弟。」

　　「啊？」杜惜若幅被嚇倒的表情，身邊接連傳來幾聲悶哼聲，當然聽得出來是有人想笑又不敢笑，悶得太辛苦，不小心發出來的聲音，眼掃過三個手下，惡狠狠問：「誰教他的？」居然教兒子認只小狗做弟弟，那成什麼？

　　三個人律抬頭望，鮮明表態，事不關已。

　　杜惜若見兒子兩手拽著車門不肯放鬆，小臉蛋憋得通紅，像是要哭般，心軟，吩咐司機打開中控門鎖。車門剛拉開條縫隙，小狗立即鑽出來，撒腿就往鳳來樓裡面跑。

　　「哎呀——」笑笑急忙追趕小狗：「波比，等等。」

　　可兒正站在大門旁邊迎賓，看見條小狗跑進來，本能的擋住去路，小狗跑到腳邊停下，但並沒有表現出對陌生人的畏懼，反而探出毛茸茸的爪子碰碰鞋面上繡著的蝴蝶。

　　為營造種古香古色的氣氛，鳳來樓的迎賓小姐們統穿旗袍，配以軟底的緞面繡鞋，行走間，下擺輕拂鞋面，如步下生蓮，嫋嫋娜娜，很種古典婉約的風情。眼前條小狗顯然對可兒腳上的繡鞋產生興趣，繞著腳邊打轉。

　　小狗大概出生沒多久，非常小巧，通身毛色雪白，沒有雜色，看著十分可愛，可兒不由自主蹲下身子，雙手合攏把它捧來，小狗濕潤的鼻子輕輕碰碰的手腕，在手掌中溫馴縮成團，形同個雪球，烏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盯著。

　　笑笑追著小狗跑進門，看見它在可兒手上，歪著腦袋想想，擺出副嚴肅的表情，用中文：「Madam，請把波比還給。」臉的稚氣，偏要表現出老成持重的樣子，十分的有趣。

　　可兒忍俊不禁，學著他的語氣：「Sir，小狗是不能帶入餐廳裡的。」

　　笑笑不服氣，皺起鼻樑：「波比不是普通的小狗，它是弟弟。」

　　「弟弟？」可兒瞪大眼睛。

　　「對，弟弟，」笑笑肯定的頭：「它像，比開心還像。」

　　「開心？」可兒問：「也是小狗嗎？」

　　「是妹妹，」笑笑鼓鼓腮幫子，很不情願的：「和樣是個的，也不像，就愛哭。」

　　可兒忍不住呵呵笑：「那波比有什麼地方象？」

　　「波比的眼睛像。」

　　可兒看看笑笑的眼睛，又看看小狗的眼睛，樣的烏黑澄淨，仿佛是上乘的黑色瑪瑙石，不含絲雜質，的確是有些相像。

　　笑笑眨眨明亮的大眼睛：「把波比和分開，它會傷心害怕的。」

　　看見孩子純淨眼眸中熱切的渴望，可兒心底某處突然如發酵般，湧起種酸楚的感覺，整顆心軟得不著邊際，「既然波比是弟弟，當然不應該讓們分開，來，們想個辦法。」抱起波比，帶笑笑來到大廳則的櫃檯旁，找出個空紙盒，恰好能把小狗放進去。盒子原本是酒的包裝盒，墊有柔軟的絲段，小狗在裡面愜意翻個身，雪白的肚皮朝上，笑笑樂得直拍小手。

　　可兒又在盒蓋上紮幾個透氣的洞，蓋上盒蓋，「喏，樣子就，可以把波比帶在身邊。」

　　「謝謝aunt。」笑笑摟住可兒的脖子，「叭」聲，在臉上親口。

　　臉頰上柔軟的觸感讓可兒覺得快樂，種單純發自內心的溫情，孩子果然是使。

　　杜惜若行人在鳳姐的陪同下，笑笑走進來，江雅秋和成浩看似也在閒適的笑，目光卻直警覺的望著可兒和笑笑邊，與可兒的視線相觸，他們也不回避，大大方方的沖微笑，可兒禮貌頜首回以笑。

　　可兒的洞察力向來敏銳，從笑笑靠近開始，就察覺到大廳裡有好幾雙眼睛直注視著他們，只要的表現稍有異常，可能馬上會有人出手制服。可憐下父母心，杜惜若大概是不想讓笑笑的正常生活受到影響，便以種不動聲色的方式暗暗保護自己孩子的安全。

　　可兒拉著笑笑的手，向杜惜若行人迎過去，在他們身後幾步之外，有個人走進門，以為是來用餐的客人，不在意的看眼，腳步猛然頓，不對，總覺得哪裡不對。

　　「Aunt，」笑笑扯下的手，「在想什麼？」

　　可兒低頭沖笑笑柔和笑，正對上他撲閃撲閃的大眼睛，迅速抬頭又看向那個人，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那個人自進門後，眼睛直兇狠盯著杜惜若的背影，正想開口示警，就見刀刃的白光閃，那舉起把匕首向杜惜若沖去。

　　「小心！」可兒大喊聲，憑著直覺反應，把抱住笑笑，手捂上他的眼睛，「笑笑別看。」

　　兩道人影飛快閃身到面前，是江雅秋和成浩，看出對笑笑並沒有任何惡意，便沒有再採取進步的動作。

　　與此同時，在那個人靠近杜惜若的瞬間，楚傑的手如鐵鉗般牢牢扣在他的手腕上，用力向後擰，那個人慘烈大叫聲，匕首從他手中跌落，幾名高大的子從大廳裡的食客中飛掠而出，把那人團團圍在中間，擋住大家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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