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的來信(25)_學達書庫

二十五

　　難道這就是大人們說的鬼火？秋雪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懷著好奇心，秋雪跟著那盞燈走啊走，她來到了河邊，那盞燈漂浮在河面上。

　　突然，一陣幽怨又淒涼的歌聲從某個方位傳來，像是在哭，秋雪怔了一下。

　　這麼晚了誰會在唱歌？

　　秋雪往歌聲傳來的方向望過去，一個長髮的婦女坐在河岸邊，頭髮披散在肩，遮住了臉。

　　秋雪竟然朝她走了過去，在那個婦女旁邊蹲下，問："大嫂，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坐在這裡啊？"

　　那個婦女沒有回答，頭也不抬的。

　　"大嫂，你為什麼不說話？"秋雪繼續問。可那個婦女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連歌也不再哼了。

　　秋雪想嘗試著推推她，可是還沒碰到她，她已經慢慢地抬起頭，可當秋雪看到她半張臉的時候，差些嚇暈了。在她的臉上沾滿了血。在月光下顯得那麼可怕。

　　還沒等秋雪完全反應過來，那個婦女身子一傾，側到河裡，消失不見了。水波漾開之後，隨即那盞燈也消失不見了。半空中回蕩著像野獸吼叫的可怕聲音。一切就在幾秒鐘之間。

　　"啊！"秋雪嚇得彈坐起來，額頭上都已經是冷汗了，發現這只不過是個夢，才舒了口氣。長歎一聲之後又躺了下去，沒有開燈，眼睛在黑暗中眨巴眨巴的，像是兩個小精靈。可是她再也睡不著了。

　　正在此時，從窗外傳來了一陣幽怨又淒涼的歌聲，秋雪記得這個聲音，就是出現在夢裡的。這是怎麼回事？

　　自己還在夢裡嗎？秋雪捏了一下自己，明明有知覺的。

　　歌聲越來越近，秋雪感覺那個唱歌的人就趴在窗頭，正惡狠狠地仇視著自己。想到這裡，心頭不禁緊了一下。心裡有了一種預感，像是有什麼厄運又要降臨在自己頭上了。這種感覺以前有過，就是母親遇害的那天早上，在學校上課，她就是有這樣的預感。

　　十五、是夢還是真實？

　　秋雪在床上躺了許久，假裝睡得很熟之後，還是很不放心地起身想探個究竟。於是她起身悄悄地走到窗戶邊上，輕輕地掀開窗簾，露出一個小小的縫隙，並沒有發現窗臺有什麼影子或者什麼東西。

　　可她還是不甘心，仔細地環視了一圈，就在低頭的瞬間，秋雪看到院子的那棵樹上有個白色物體，從外形上看像是一個人站在那裡，一陣風吹過，那人的衣裳隨風飄揚，像是在舞蹈。

　　秋雪的腦海中一下子浮現出以前在電視上看到的畫面，通常幽靈出現都是這樣子的，秋雪想著想著，全身顫抖起來。最令人心寒的是這一波還沒過去，一波又來侵襲。

　　秋雪看到院子外的那個便利店不遠處有一簇燈光，是那種漆黑中的一點光，那燈漸漸地清晰，又漸漸地模糊，一閃一閃的。

　　秋雪清晰地記得在那個位置以前沒有任何光亮的，不一會兒，那簇燈光竟然變成紅綠色交替，一會兒往左，一會兒又往右，這種情形只有在電視劇比如《聊齋》中出現。那裡面被人稱為鬼燈。

　　難道自己真的遇上了？難道預感到的厄運真的要降臨到自己身邊了嗎？

　　"鬼！"秋雪潛意識裡叫了一聲，趕忙放下窗簾，往床上逃去，可腦子裡浮現出剛才夢中出現的畫面，也是這麼一盞燈牽著自己走，這是夢還是真實？

　　秋雪躲在被窩裡不敢出來，連探出頭來的勇氣都沒有，腦子裡交替地出現白色人影和那盞莫名的燈，就像幻燈片。糾纏得秋雪快要崩潰。

　　這夜秋雪沒有再睡著過，她只能躲在被窩裡祈禱夜快些過去。因為她記得母親曾經告訴她，鬼是怕光的，所以白天鬼是不會出現的。

　　熬了好久，像是幾個世紀，終於迎來了黎明，秋雪頂著疲倦的身子，從被窩裡爬了出來，然後莫名其妙地飛奔到樓下，她想幹什麼？

　　只見她用力地打開大門，站在院子裡傻傻地站著，眼睛一直盯著院子裡的那棵樹，這才明白她一大早如此反常為了什麼，原來她是想弄明白昨天晚上樹上有白色影子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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