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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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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彪接過鑰匙,兩人一起下了帕薩特,譚彪突然伸手朝天一揚,只聽「啪」一聲,鑰匙落進水裡:「我什麼時候用過鑰匙?你是知道的,沒有一把鎖能鎖住我,包括監獄。我之所以能在裡面待五年,就是想光明正大地和你在一起。」 「龍叔待我們如親生父親,別說替他坐五年牢,就算……」 「不說了,讓我看看你這五年來,有什麼進步嗎?」 譚彪望著帶著鋼筋柵欄的高牆,伸手拉過那個女人,兩人看著高牆,同時提氣起跑,幾步沖到牆前,兩米多高的牆,腳一蹬就上去了,人以老鷹展翅的姿態站立牆上。隨後,他們雙手迅速抓住牆上的鋼管,腰一擰,人側身起飛,翻過鋼筋柵欄後,兩手一撒,乾淨俐落地翻進牆內。好一個蘆花公雞飛過牆,漂亮! 兩人剛剛翻滾落地,又一個鷂子翻身,一路疾奔,再抬頭去看,兩人淩空翻轉,「噌」的一下,同時飛身上牆,腳蹬牆壁,橫走跨步,順著牆壁管道與陽臺天窗,已經爬到第三層,像兩隻蝙蝠,懸掛在樓壁上…… 蕭家老宅,依然沉靜。 蕭錯聽格格說琀蟬有問題,一時不得其解,只是隱約覺得不妙,便舉起玉蟬,在燈下照看。難道是琀蟬的翅尖過於鋒利?他仔細又看,問道:「你是不是摸著這蟬的刻痕,一隻翅膀深,一隻翅膀淺?」格格點點頭:「不僅有深淺之別,而且翅翼是一邊薄,一邊厚。」 蕭錯聽後,微微有些詫異,暗自驚歎格格的摸寶技術,果然不淺。他在高倍鏡下,也只能看出刻痕深淺有微妙的變化,但很難發現蟬翼薄厚問題。想到這一點,蕭錯不免又發出疑問:「難道這只玉蟬被人動過手?是個仿品?老玉新工?」 好久沒說話的猴渣,這時也忽然激動地反問:「動過手?」 蕭錯低頭想了想,答道:「我想動過手的可能性不大,沒有仿到位,只有研究不到位。這只玉蟬,從刻痕上看,應該是出自同一個玉作人之手。現代電動陀機具精度高、速度快、切削力強,時常會顯出刀痕粗大、崩茬,所以,若想各項都仿到位,是不可能的。再說,漢八刀是中國玉雕技法中十分有特色的技法,也是葬玉文化遺留下來的產物。隨著葬玉文化的衰落,這種技法後來也不再採用。後世有些造假玉的刻意模仿,雖有漢八刀的遺風,但終因脫離了那個時代,缺少神韻,加上作偽者的功力不夠,琢不出那種氣勢,也就沒有了翅翼底部的挺勁和翼端的尖銳,以及線條的深淺和彎度生硬。只要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其中差異。可有一點,我不明白,這個玉作人,為什麼把翅膀刻成不對稱的?是失手,還是刻意?」 格格笑了笑,說:「猴渣,叫哥把蟬給我,我再摸摸,行嗎?」 蕭錯沒等猴渣回話,往後一閃身,說:「不行,你的手指已經流血,不能摸寶。」格格一點點摸到蕭錯的手,說:「沒事,不疼的。這摸寶的技術,是你親傳給我的,如果我不摸出故事來,豈不是叫你笑話?」蕭錯拿起格格的手指,在嘴裡吸吮掉血跡,又把玉蟬放在她手心裡。 格格又要上手摸寶,猴渣自然是求之不得,他端過椅子,讓格格坐著摸寶。格格邊摸,邊皺眉思索。盲人摸寶,雖然神秘,但技術並不複雜,基本功就是對古玩知識的熟知,憑感覺辨別工藝和材質。俗話說:玉不琢,不成器。每個歷史時期的玉器,都有其雕琢特點。半小時後,格格額頭開始冒汗,玉蟬已經被她摸得渾身是血。 蕭錯陪在一邊,心裡甚是心疼,腦中開始不停地猜想:這蟬中除了蟬翼不對稱外,還有哪些地方與眾不同呢?就在他陷入沉思的時候,只聽格格突然站起身來,喊了一聲:「哥,這只蟬腹部肥大,我摸著底下那幾道陰線也有問題……你快拿張宣紙來。」 蕭錯立即拉開抽屜,拿出一張宣紙,鋪在墊子上。格格將沾滿血的琀禪放在宣紙上,按下一道血印。然後說:「哥……這琀禪背後有故事!你快看看我印下的血跡……像不像鑰匙齒……」格格說話時,突覺得心口發悶,胃裡的東西不停地往外翻湧,忍了幾下,才不至吐出來。 「鑰匙?」蕭錯和猴渣急忙去看琀禪,一看更是驚奇。這明明是塊葬玉琀蟬,怎麼印在紙上,會像一把鑰匙呢?就在猴渣和蕭錯正驚駭莫名,一起看琀禪和血圖印記之時,忽見格格身子搖晃幾下,一歪頭,栽倒下去。 他們同時迅速伸手救人,卻根本來不及。眼看,格格的腦袋就要磕在書桌拐角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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