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拿婚姻當愛情(34)

三十四

　　"剛到家。"

　　"又加班了？"

　　"恩。"

　　"天氣冷了，多加件衣服。"陳孜銘停了一下，又說："我媽要走了，一起吃頓飯吧。晚上回家好嗎？"

　　"好。"小愛想都沒想便答應了他，也許是因為那句關心自己有話，也許是愧疚……

　　公車上，一個男的給女的打電話，就坐苗燕身邊，語言肉麻的，可以用不堪入耳來形容，她狠狠地瞪了他兩眼，那男的卻把眼光轉到她身上，嘴裡依然和電話裡的人打得火熱。半個小時過去了，那男人好像能透過外衣看到人的心臟一樣，舌頭時不時地添一下嘴唇，真像一個披著人皮的狼。

　　要不是趕著去小愛家，她就會脫下自己那十釐米的高跟鞋給那頭"色狼"一鞋底，不過現在，她卻不想。只是另一個想法在她腦海中形成，或許，女人一旦成年，就要學會在滿是"勢利鬼"和"色狼"的社會中爭取一個受人尊敬的位置，就像現在，她只得趁人少時，去別處換個位置，卻沒有一時衝動的上去教訓那人，或許，踏入社會的真正意義就在於此。

　　陳懂要走了，苗燕夜裡回想他們初見時的激情，真是無法抵擋，兩個人像上輩子就相識了一樣，這輩子一個伸手，一個牽手便上了床，做了愛。那種感覺一直在她心裡回蕩著。聽陳懂說要回貴陽了，她心裡多的是留戀還有不舍。可是回想起他家長輩看自己的眼神，不免有些擔心，她呆呆地望著車窗外，不知道愛情到底怎麼來，怎麼去……

　　母親下班後，看到慵懶的小愛半躺在沙發上，傻傻地捧著一個蘋果啃著，她那模樣像極了幾年前還在學校的她，真是乳臭未乾，讓人操心！

　　"媽。"吳小愛抬起頭微微一笑："我一會兒回去，飯給您老兩口做好了。"

　　"去哪？又加班？"

　　"不是，回自己家，孜銘說讓我回家吃飯。"小愛狠狠地咬了兩口蘋果說："走了啊！"

　　3

　　在回家的路上，小愛腦子有點犯昏，她總覺得自己空著手回家不太好。路過水果超市時，扭過頭去瞟了兩眼，但很快便離開了。她想，雖然是回自己家，可是婆婆還在家裡，不管怎麼說也得帶點東西回家吧？她停下身去了超市，買了一些營養品和水果提拎著。

　　到家後，她看到婆婆時說的第一句話是：這些都我媽讓帶給你的，你捎回家和爸一起吃。說完就鑽進廚房做起水果拼盤來，其實飯都做好了，小愛婆婆一下午都張羅這頓飯。張羅這頓飯，也是為自己臨走前了了心願。

　　飯做好了，可是人還沒齊，陳懂那一個又一個的電話催著：到哪了？要不要下去接你，我去樓下等你吧……雖是幾句簡單的話，在小愛耳朵裡卻成了嫉妒的標本，她不知道這種被人關心的滋味叫什麼，但她知道陳孜銘很少這樣關心她。現在的她，被陷入這場嫉妒中不免有些生恨，抓起電話給陳孜銘打了去……

　　苗燕進門的時候差不多和陳孜銘同時，只不過一個前腳進一個後腳跟。陳孜銘顯然不認識苗燕，原本他還以為是小愛的同事，沒想到會是陳懂的女友，他苦笑了下，打心眼不喜歡這個花哩胡哨的女人，從外觀上看她的確是漂亮，但骨子裡透露出來的感覺讓陳孜銘有些不習慣。比如：他一進門就看到她和陳懂當著大家的面親熱，而以往老實靦腆的陳懂也換了一副面孔，竟當著大家熱吻了她。這一動作肯定激起了小愛不滿，不然，她也不會用陰森的眼光瞪他，好像是在挖苦他，又像懶得理他一樣，轉身進了廚房。

　　"老婆，辛苦你了。"陳孜銘從她身後抱住了她，輕輕地在她耳邊說。

　　"沒有。"小愛回過頭抱住他，深深地親吻著。他們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十幾秒鐘的溫柔讓小愛對陳孜銘有了新的認識，看來他還是在意自己的感受的。

　　"晚上留下別走好嗎？"他近似肯求似的眼光讓她看了心疼。

　　"可是陳懂和媽媽……"

　　"陳懂晚上去苗燕那，媽媽睡裡面……"

　　"好吧。"小愛眼睛裡濕濕的，心裡期盼著例假晚上不要來。突然間，她一下子體會到男人跟男人之間的差別：跟自己的男人睡覺踏實。

　　吃飯的時候，婆婆發話了。第一句話就讓小愛憋了一肚子的氣，她問兒子工資發沒發，如果發了她想帶回去。不管怎麼說，她也是位老人，陳孜銘從屋裡拿出一遝錢給他媽，一共5000元。他媽數了數報了一個數，然後接著說："苗燕和陳懂之間是什麼關係，在走之前我得弄明白。"然後，她用神婆一樣的眼神看著苗燕："你是真心想跟他好嗎？"

　　"是的。"苗燕回答得很肯定，夾雜著一些期望在裡面。

　　"孃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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