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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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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如初站在樓梯邊見他們喁喁私語、談笑甚歡,兩個人笑起來的模樣真是好看,但是她沒有為他們喝彩的心情。她轉頭怔怔地看著窗外——林丹雲明白地告訴自己,她喜歡鐘越,那鐘越呢,他又是怎麼想的?大概很難有人會不喜歡像林丹雲這樣漂亮的女孩兒吧? 韓張在她眼前揮了揮手,見她像木頭人一樣沒反應,便說:「你整天想什麼呢?最近老是這樣心不在焉、失魂落魄的。」一語驚醒了她,老是心不在焉、失魂落魄的嗎?那怎麼得了…… 她匆匆說:「我先走了。」也不再看鐘越和林丹雲,一個人自顧自地下樓。韓張忙跟他倆打招呼,說我們先走了,指了指自己和何如初,然後追上去說:「好好的怎麼說走就走啊,你這個人怎麼陰陽怪氣的。」 她沒好臉色地說:「我就陰陽怪氣,怎麼了?又不關你的事!你跟著我幹什麼?」韓張叫起來:「這路是你何家的?我就不能走?」她不理他,往回家的相反方向去。 韓張忙叫住她:「你不回家去哪兒?」 她氣鼓鼓地說:「這路又不是你韓家的,管我去哪兒!你可別跟著我啊!」韓張氣得停下了腳步,說:「小心有鬼跟著你!」轉身又回書店了。 鐘越和林丹雲正下樓來,見韓張一個人回來,都問:「何如初呢?」韓張沒好氣地說:「誰知道!也不知道誰得罪她了,跟吃了槍藥似的,一個人走了。」 三人面面相覷,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是在書店門口分手,各自散了。 第八章 離愛情很遠 何如初一個人悶悶地在街上溜達,逛來逛去也沒什麼地方可去,覺得肚子餓了,隨便走進一家「顏顏」美食城。剛找了個角落坐下,就聽到有人叫她:「何如初!」忙回頭,原來是以前1班的同學樂顏,樂顏正拿著試卷像是要出去的樣子。何如初和她打招呼:「好巧,你也來吃飯?」 樂顏笑起來,「這兒是我家。」這家美食城便是以她的名字命名的。何如初便說:「我不知道你家是開美食城的。」樂顏笑說:「你家住得遠,難得到這兒吃飯。今天我請客。」她扭頭就催著師傅趕緊做兩個菜上來。 何如初忙推辭,樂顏熱情地說:「你不要不好意思,我正有事要請你幫忙呢。我有幾道題不會,本來要去問別的同學的,既然你來了,就問你吧。」何如初一聽她這麼說,便說:「你先給我瞧瞧,看會不會。」 因為是下午,也沒什麼客人,兩人就坐在窗前攤開試卷討論起來。樂顏的爸爸見女兒的同學來了,端了飲料過來。樂顏介紹說:「爸爸,這是我同學何如初,她是零班的。」樂爸爸一聽,忙說:「哎喲,你是零班的啊!可比我這個女兒有出息多了,將來一定是上清華、北大的料。」他豎起大拇指連聲讚歎,又端來了一大盤水果沙拉。 何如初已經習慣了大人這樣誇張的誇獎,雖然愧不敢當,但也只能無可奈何地照單全收。 有一道證明題刁鑽古怪,何如初一時沒解出來,便說:「我帶回去給坐我後面的同學看看,他很厲害。」樂顏順口問是誰,她說:「他叫鐘越,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他的名字。」 樂顏叫起來:「鐘越啊——誰不知道!就是那個長得高高大大又很帥的男生是不是?」何如初說:「你認識他哦?」 樂顏興奮地說:「上臨一中誰不認識他啊!就連上臨二中都有不少人知道他的大名。運動會上,他出的風頭還不夠嗎?大家都說他文武雙才、出類拔萃,好多女生都喜歡他。告訴你一件事,你可別跟他說啊。上次運動會,有人偷偷拍下他的照片,在女生中間流傳著呢。」 何如初一直都知道鐘越優秀,卻沒想到他這麼受女孩子的歡迎。她咬了咬嘴唇,半晌才說:「倒沒聽過他和女孩子有什麼……」 樂顏歎氣說:「聽說他那個人客氣是客氣,但是冷冷淡淡,不好接近。其實像他那樣優秀的人肯定眼高於頂,一般女孩子只好望『越』興歎啦!再說你們零班又那麼偏僻,誰會有事沒事就跑過去啊?萬一被老師知道了,還要不要命!」 何如初聽了,好半天才說:「他人很好的。」語氣裡似有維護之意。兩人又說了幾句閒話,她便回家了。 回到家,何媽媽問她去哪兒了,怎麼連飯也不回來吃。她說買參考書去了。何媽媽便問:「買什麼參考書了?給我瞧瞧。」她這才想起來要買的書一本都沒買,於是支支吾吾說書店裡還沒有,也不解釋,背著書包又匆匆返回「求知書店」。 何媽媽看著她的背影說:「這丫頭瘋了,都高三了,還一天到晚在外頭野,也不知道著急。都是她爸慣的!」她只好打電話給何如初的爸爸,問他晚上回不回來吃飯。何爸爸照例說忙,不回來。 晚上上自習時,何如初想起樂顏的那道證明題,於是回頭對鐘越說:「這道題目,你能幫忙做一做嗎?」一邊說一邊遞給他試卷。鐘越忙放下手中的筆,湊過來看了一眼,說:「你先給我,我做做看。」她客氣地說「謝謝」。鐘越總覺得她今天神情古怪,跟他格外生分似的,便說:「這有什麼可謝的,舉手之勞而已。」 下課時鐘越已經把那道題解了出來,還將解題步驟一步一步講給何如初聽。何如初聽得直點頭,恍然大悟地說:「哦——原來這樣就可以了……鐘越,真是謝謝你。」鐘越聽她又說「謝謝」,以前可從來沒有這些客套話,心裡毛毛的,仔細看了她幾眼,又不好說什麼。 韓張老遠見他們說得熱鬧,也跟著湊過來,拿起試卷問:「碰到什麼麻煩了?有難題,找我啊!」何如初不耐煩地推他,說:「去去去,沒見過你這麼厚臉皮的,光知道說說說,正經讓你辦事又推三阻四。」 「何如初,說話要憑良心!你交給我的事哪次給你辦砸了?上次晚自習你遲到,許魔頭去開例會前順路來了趟教室,還是我說你身體不舒服晚點兒再來,給你擋住了。你現在竟說這樣的話,怪不得人家說『最毒婦人心』呢!」 何如初一點兒都不感激,翻著白眼說:「那你事後還敲詐了我一頓肯德基啊!你就不能誠心誠意幫人忙嗎?看人家鐘越就不這樣。」 韓張不但不羞愧,反倒嬉皮笑臉地說:「人家鐘越哪好意思呀,咱們不是熟嘛——」說著手搭上她的肩,一副哥兒倆好的樣兒。 她皺著眉,瞪著韓張說:「把你的『豬蹄』拿開!」韓張更來勁了,站起來說:「『豬蹄』是不是?我讓你看看『豬蹄』的厲害!」一臉奸笑地伸出手,作勢要掐她脖子。 何如初一蹦三尺高,連忙跳起來,拉著鐘越的袖子說:「鐘越,鐘越——你幫我把他兩隻豬蹄砍下來喂狗吃!」 鐘越站起來,擋住韓張,笑說:「好了好了,別鬧了,該上課了。」他淡淡地笑著,握住韓張手腕的手勁可不輕。 韓張本來只是想嚇一嚇何如初,手被鐘越這麼用力一握,當下揉著手腕說:「鐘越,你夠狠啊!見色忘友。你看你看!都紅了……」伸出手給他看。 鐘越不說話,抱歉地笑了笑,這時恰好上課鈴響了,於是他們各自回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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