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與我擦肩而過(33)

三十三

　　黃花和王保羅都穿了新衣服，黃花穿的是白色純棉套裙，王保羅是一套銀灰色的襯衫和褲子，都筆直地站在客廳裡等待雪膚。看到雪膚出來，他們就「啪啪」地鼓起掌來。黃花跑到雪膚面前，摸著她的裙子，說：「姑姑，你穿這個真好看，人都年輕了十歲，像個小姑娘了。」雪膚說：「再好看，也沒你好看了。人老珠黃，沒有什麼看頭了。」王保羅說：「話可不能這麼說，黃花有黃花的美，您有您的美，而且說實話，您是越來越美了。」雪膚說：「好，今天我高興，我們好好慶祝慶祝。」

　　黃花從冰箱裡拿出生日蛋糕，放到餐桌上，說：「姑姑，您看，蛋糕，漂不漂亮？」雪膚說：「漂亮，這一定是保羅的主意吧。真的，這個蛋糕確實漂亮。」王保羅說：「雪膚姐，今天你過生日，我的同學也都想向你表示祝賀，你跟他們講幾句話好嗎？」雪膚說：「行啊，你打電話吧。」

　　王保羅在電話機上撥了號碼，說：「寧遠波嗎？我是王保羅，我現在在哪裡，你知道嗎？我在雪膚家裡。」對方說：「雪膚，哪個雪膚？」王保羅說：「還有幾個雪膚？就是那個寫《愛情花》的雪膚呀。」對方說：「你沒有吹牛吧，你真的在東海市，現在在雪膚家裡？」王保羅說：「騙你不是人。今天是雪膚生日，你也跟她說幾句話吧。」雪膚接過電話，說：「你是王保羅的同學嗎？我確實是雪膚，聽說你們很喜歡我的詩歌，我謝謝你們。」

　　對方一聽說是雪膚，嘰裡呱啦說個不停。王保羅接了話筒，說：「寧遠波，我們還沒吃生日蛋糕呢，先不說了，再見。」對方說：「哎，你說的我還不是很相信，你和雪膚照些相片回來，給我們看，我才能相信。」王保羅掛了電話，說：「對，應該拍點照片紀念紀念的，我去拿相機。」

　　雪膚衝動之下，說：「不用了，我叫個人來就是了。」雪膚想也不想就按了電話號碼，說：「李帥，今天我生日，你快過來，帶著照相機過來，我要拍照片。」雪膚掛了電話，黃花不高興地說：「姑姑，你怎麼又叫那個壞蛋過來，我不想再見他。」雪膚說：「那天是我沒依著他，他生了氣，平常他還是很好的。」

　　王保羅說：「好啊，再來個男士，我就有伴了。我們兩對可以跳舞。雪膚姐，你會跳舞嗎？」雪膚說：「會的。你們餓了吧？先吃點東西吧，我要等李帥來了一起吃。」黃花說：「姑姑，你不要等他了，他只會給你帶來痛苦和災難。他吃你的，用你的，還要對你凶。」雪膚說：「你小孩子，懂什麼，我和他的事，你不要管。姑姑跟你說句沒出息的話，我恨他，又想他，我恨他的心拗不過想他的心，我只好再去請他來了。」黃花憤憤地說：「這個人這麼壞，我是絕不會再理他了。姑姑，你人這麼聰明，什麼朋友不好交，偏要交這樣的朋友啊？」雪膚說：「你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你不想理他，就不要理他好了。」黃花說：「好，我不理他。姑姑，你要是讓這個人長期在這裡，我就要回鄉下去。」雪膚說：「這個丫頭，今天發什麼瘋，我的事你就那麼上心了，叫你多看書，你就不肯看。一本《紅樓夢》，一個月也沒有看完，倒有閒心管這檔子事。」

　　王保羅在一旁幫腔說：「雪膚姐愛和誰交往，那是她的自由。你黃花算老幾，居然管起別人的事來了，真是豈有此理！」黃花說：「你懂什麼呀？那個人來了，你就知道了，徹頭徹尾一個壞坯。」王保羅說：「別人說愛情是盲目的，所以不能用好壞的標準去衡量，雪膚姐愛誰不愛誰，都不關我們的事，我們要尊重她的隱私。閒話少說，我們開始吃蛋糕，還真餓了。」

　　王保羅在蛋糕上插上蠟燭，說：「雪膚姐，請吹蠟燭。」黃花在一旁嚷著：「錯了，錯了，少插了蠟燭，只有十八根蠟燭。」王保羅說：「沒有錯，這象徵著雪膚姐永遠十八歲。」黃花撇撇嘴，說：「就你會拍馬屁，什麼永遠十八歲，怎麼可能呢，皇后娘娘還要老呢。」雪膚說：「別爭了，就是永遠十八歲，看我一口氣把蠟燭吹滅。」她猛吸一口氣，使勁一吹，蠟燭全滅了。王保羅一邊拍手，一邊搖頭晃腦地唱起歌來：「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雪膚拿起小刀，把蛋糕切成四塊，說：「吃蛋糕了。」自己先用叉子叉起一塊。黃花和王保羅各叉了一塊吃。

　　大家正在吃蛋糕，門鈴響了，有人高聲喊：「雪姐，我來了，快開門。」雪膚說：「啊，是李帥，李帥來了，黃花，快去開門。」黃花看看大門，不做聲，也不動。雪膚說：「這丫頭，真中了邪，好，你不動，我自己去開。」

　　雪膚對門外喊道：「就來了，就來了。」把蛋糕放下，跑到門口，看到李帥騎在一輛摩托車上，手裡拿了一束康乃馨，說：「壽星，我來給你祝壽了。」雪膚喜不自禁，連忙開了門，說：「來就來吧，還買什麼東西，你又不是很有錢。」李帥說：「平時可以不買，今天不買太說不過去了。又不貴，送給你，祝你青春永駐，健康長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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