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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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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國《隋書·天文志》裡說,「天上將軍星有十二個,主武兵,中央大星是天上大將,外邊小星是士兵。將星動則是出兵的徵兆。」凡歷史上改朝換代必定先以武兵動亂先行,才可能顛倒統治秩序,換而治之。 沒想到,一代英雄豪傑斯巴達克斯費盡心力擺下的「紫微鬥勢」陵墓矩陣,最後竟然被道德敗壞的小人土著巫師破壞了中樞,在至關重要的控制全域的中央樞紐位置裡,將主武兵的將軍星座給換進了一隻破爛草鞋,也虧他想得出。真他媽的大煞風景,成何體統,我苦笑著搖搖頭說。 我不經意一低頭,發現地上自己的身影子已經縮至腳後跟,這時正是月當中空。 頭頂上忽然響起一聲熟悉的長嗥,是飛狼。我大驚,擁著shirley楊和胖子退至身邊的樹後,手握著紅寶石短刀,仰頭看去。 只見那飛狼不知何時已躍到密林半腰上,不對,不是密林,巨影婆娑,插天蓋地,分明是那棵海島樹王――佛家菩提樹。原來這斯巴達克斯的陵墓秘密出口竟然修建在聚氣七穴之一的菩提樹王的根系林中,真是奇思妙想不可思議。 只不過,我弄不明白,眼前已變回到猛虎大小的飛狼如何通曉陵墓暗道。 頭頂上菩提樹的半腰樹杈上,飛狼瘋狂地望月長嗥,一聲連著一聲,聲聲悲憤,杳入天際,極盡深遠,這傢伙不是在吸收圓月精華吧。 緊接著,驚詫的一幕出現了。這飛狼望月長嘯以後,忽然長身玉立,上半身後折,大變身似的活生生長出一段活人的上半身來。 只見他眉目漸漸清晰可辨,鼻樑高聳,額頭寬廣,黑髮如漆,顴骨豐滿,國字臉盤,活脫脫是一位溫厚儒雅的長者形象。接著他的身體輪廓出現,下身也完全褪去了狼的模樣,皮毛收縮,雙肉翼化作男人粗壯有力的臂膀,身形偉岸,足有八尺開外。 他陡地睜開鳳眼,雙目炯炯有神,不怒自威,沐浴在銀色的月光下,仿若一尊銀甲天神一般。 shirley楊在我身邊低聲驚叫,這不是平湖底下活祭塔里壁畫上的那位白馬將軍嘛。 我和胖子睜眼看去,恍然大悟,一齊低聲贊道,不錯,還真是的,和壁畫裡的一模一樣。 那巨狼變成的偉岸男人,站立在菩提樹上,忽地對著高天圓月高聲叫著,雙手隨勢半環抱,手心向上,似在向上天傾訴著什麼。那濃厚的古話語裡充滿了悲憫與激憤之情。 shirley楊暗暗猜測說,他在禱告吧。 圓月如明鏡,忽然垂直地瀉下一道光井來,正罩在那人身上。菩提樹佛光初現,滿樹也散發出金光澤。金銀光交叉在一起,旋轉照耀,合攏在那人身上。那人閉目如睡,身體刹那間半躺著淩空浮起,緩緩地順著月光井向上空漂去。 越過枝葉,越過樹頂,菩提樹頂嘩地飛起雙白鶴,曲頸長鳴,聲震九皋,拍翅環繞著那男人的屍身向雲霄間漂浮。在它們身後,月光井隨之短失,一節節地消失而去。 大約有十分鐘,月華收盡,碧天星空,一切如故。微風襲來,菩提樹颯颯搖動,收斂了金光。我們如墜夢裡霧裡,剛才的一切猶如幻境,不知所以。 我聽到自己喃喃地說了一句,原來這斯巴達克斯是古代狼人。 第二卷 四國討伐 第四十六章 鬧鬼薩凡納之鬼玩人 我們在菩提樹上宿了一夜,天明返回沙灘營地,此島已無可留戀,正好歸去之時了。 在shirley楊的指點下,我和胖子花費了足足十天,以原木為排,藤皮為索,長枝為槳篙,才構造出一隻巨大堅固的木筏來。我們帶足了椰果、烤野味野菜,以及中空藤的淡水,在海豚之王編隊的帶領下,匯入茫茫大海漂流了半個月之久,加上季風洋流的作用,九死一生,最後遇到了一隻英國皇家商船,才得以逃生。 上船後,我們才得知被救的地點居然是在美國本土以東的百慕大三角地區,此處暗礁崢嶸,風暴滔天,沉船極多,是海員談之色變的死亡地帶,看來我們真是命大。 輾轉回到美國大陸,已近四個月有餘。這次倒鬥,計得到孟尼利克一世黃金面具一付,墨綠色權杖一塊(丟失),斯巴達克斯紅寶石短刀一對,女式金縷玉衣一件,土著巫師心得一本,孟尼利克一世古銅牌位一付,海豚之王眼淚夜明珠一對,長見識若干,倒鬥古墓兩座(千年冰墓與斯巴達克斯「紫微鬥勢」矩陣墓葬),食佛家聖果菩提果一顆(與胖子分食)得聖核一枚,遇到奇異物種若干,心悸加速N+1次,人均瘦十公斤。 還沒登上美國東海岸,shirley楊就通知本地分公司派員迎接,並送來了我們的護照等相關物品。我們美美地吃上一頓,就下榻在薩凡納古城的海邊度假酒店,倒頭沉睡了整整兩天。 第二天傍晚,shirley楊梳洗一新,通過房間電話叫醒了我和胖子,說她在下面的酒店大廳等待,要帶我們同去欣賞古城的海濱夜景。 等我和胖子以懶洋洋的速度沖下樓,大廳內的吧台座位上已是空空如也。下午五點鐘的斜陽照在門外一片安靜,唯見靠窗角落裡背對我們有一位身穿天藍色淡花時尚裙裝的都市美女靜靜地坐著。她頭上戴一頂插花的大簷草帽,面朝落地玻璃櫥窗,矜持地啜飲著面前那半盞溫熱的黑咖啡,修長的身材,長髮披肩,十分靚麗可人的神態。 我和胖子看了看她,心中第一個念頭就是批判萬惡腐朽的資本主義制度,怎麼可以放任社會把打扮得如此美妙的青春女子公佈於眾,讓她抛頭露面,這不是引誘那些色狼一般的外國佬兒意識犯罪,給他們以可乘之機嘛。 但眼下首先是要找到shirley楊,聽從她的安排才對。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美國東海岸的一座小小古城裡,我和胖子可是兩眼一抹黑,抖不起來滴。 我們一溜煙跑出玻璃轉門,酒店外到處靜謐安詳,沒有一個人影走過。倒是這度假酒店的名字「蘭特.薩凡納」一行英文字母在噴泉迎賓池的假山石上,被高高低低的噴泉水洗刷得閃閃發亮,醒目地刺得我眼發花。 我和胖子左看右看,找不到shirley楊,急得我頭痛。胖子慢條斯理地拍拍我的肩膀,打著哈欠說道,老胡,算了。看來我們還是回酒店再舒舒服服地睡它老娘的一個回籠覺,好不好。 我剛要大喝不好,一扭頭看見大廳櫥窗內規規矩矩地坐著shirley楊,她正透過玻璃窗手端著咖啡,微微笑著向我們致意呢。 我這個氣呀,扭身剛要進去佯裝發發脾氣,一輛紅色寶馬轎車吱地滑行到我身邊,從車裡下來一個身穿白色燕尾制服的酒店服務生,恭恭敬敬地向我倆行禮。 我和胖子也聽不懂他說啥呢,一身天藍淡花的shirley楊走上來,給服務生丟了一張美鈔說了聲「Thanks」,優雅地鑽到車內駕駛座上,注目示意我倆上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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