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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江上鷗

  不告訴就不告訴吧。見到你就行了。我這些天一直想你,又寫了一首詩。

  給至柔

  亂紅飄過幾清明,而今又聞腸斷聲。

  浮生如夢春有恨,年華似水誰無情。

  網海夢回潮聲遠,瀛州側畔影伶仃。

  此去經年杳期限,何時得複坐春風。

  至柔

  你是瀛州的?

  江上鷗

  不告訴你。

  江上鷗

  我想你喲。真的。以姐之聰明,應該能看出來。

  至柔

  看出來了。

  江上鷗

  從開始到現在,我真的只在和你聊。我如果說的是假的,讓我不得好死。

  至柔

  哇,怎麼這麼嚴重,讓我好心疼,不行,你不能死。

  江上鷗

  你讓我心裡難受。

  江上鷗

  看來到現在你對我還沒有起碼的信任。既然如此,我還死皮賴臉追著你幹什麼?我是不是該退出你的視線?

  至柔

  暈,你的幽默感跑哪去了。

  至柔

  暈,在嗎?

  至柔

  這回該我傷心了。

  江上鷗

  柔,姐姐,明天我十有八九來不了。直覺(都說女人直覺最厲害)上,我感到你對我不信任。不怪你。我真的是個正常人——簡單又複雜——大多數人一樣的平凡人。我和相知的在一起,愛說愛笑。和不熟悉或者不投機的人,不苟言笑。所以我給人的感覺,是很好處又不好處。也許還是我說的,欣賞角度不同。在這世界上,我不求人人理解——也不可能。但我希望不錯過知己。子期走了,伯牙終生不再鼓琴。斧正的故事你知道嗎?運斧之人不在,他的搭檔也不再相信也不可能相信別人,也不再端坐以待斧公了。我在政府網上也遊歷了八個月了,真能與我默契對話的人真的沒有一兩個。你以為把自己的帖子貼在網上的就是有才氣?你以為整日嘻嘻哈哈的就是淺薄無知?如果只是憤世嫉俗,而工作一無是處,甚至不能安身立命的就是精英?我都不知道該跟你說什麼好了。

  隨你怎樣看待我。

  也許我們緣盡於此。

  不管怎樣,我都祝你好運。

  再見。

  曾經有個叫翩翩的女孩,是保定的,才二十八歲。她吟了一首詩:

  摔碎瑤琴鳳尾寒,

  子期不在對誰彈。

  春風滿面皆朋友,

  欲識知音難上難。

  這是《三言二拍》裡《俞伯牙摔琴謝知音》結尾的詩。我記得。你體會。

  再見了。不要再找我。我會記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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