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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羿小羽笑著說,您就情好吧,我告訴您我剛試下魚漂,魚就蹤上了,魚餌我還沒下呢。

  事後,軟體發展商在安裝調試機子的時候和羿小羽的兩個助手抱怨說,羿科長是不是還兼任你們行的公關主任?不知道怎麼搞的,我跟那麼多部門打過交道,不都按照我報的價碼,但是也八九不離十,嗨,到你們羿科長這兒三言兩語我就暈菜!你們說邪門不?

  助手把話學舌給羿小羽,問羿小羽用的是什麼招?羿小羽笑笑沒吱聲,想想不知道誰說的那句"男人靠智慧征服世界,女人靠征服男人統治世界"的話,覺得這傢伙說的還有那麼點道理,不過肯定不是泛指所有的女人和男人。

  錄入資料的時候,助手加班,羿小羽也沒回家,連著兩天守在單位,直到試機完畢正式運行,結果第二天就有十幾戶趕到銀行還息,臨時來不了的也打來電話,央求寬限幾天提前打了招呼,現在的"黃世人"終於不再被"楊白勞"牽著鼻子走了。

  羿小羽感覺從未有過的輕鬆。

  十六

  奚雅終於把小說改好了,她給季帆寄了過去,忐忑不安地等待著,那感覺象小學時寫了篇作文一樣等待著老師的評語,一連數天信箱裡都沒有季帆的回復,上次沒回復是因為自己的信發到了季帆不常用的郵箱,那麼這次可是他親自給自己的郵箱啊,又有什麼原因嗎?忙?沒時間看?可是他說過他這個學期課很少的,或者電腦出了毛病,郵箱打不開?不會那麼巧吧?奚雅想來想去,覺得最大的可能准是自己改過的東西讓季帆大失所望了,人家懶得和自己這種業餘段位的作者交往,奚雅有自知之明,季帆不回復,她也不主動催問,覺得他們之間的一切也許和他們的相識一樣,必是萍歸於萍,水歸於水的,即使萍水相逢也是一瞬的緣分。倒是那個蔣以均不離不棄,郵箱裡經常有他的信件。

  你好!

  怎麼沒有你的信?在寫嗎?儘管知道這樣很打擾你,但是還是忍不住想給你寫信,我們下半年要評定職稱了,我要申報中級職稱,但是我沒有專著,我聽說自費出本集子也可以充數,我想把自己這麼多年的作品匯成個集子,找家出版社出版,我在這方面的資訊很閉塞,如果你能為我提供些線索將不勝感激。

  想你,非常地想你。

  以均

  奚雅讀著蔣以均的信,想著她和季帆之間的關係想必也是蔣以均對她的感覺,一方虔誠地期待著,一方風也動,樹也動就是心不動,可能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來平衡的,你虧欠的必在另一處補齊。

  想著蔣以均的處境,奚雅感同身受,正好去年奚雅聯繫出版慶祝建市二十周年的作品集時認識了位元出版社的編輯,不知道是否幫得上蔣以均?畢竟是同行,畢竟都是在文學這條山道上苦苦攀岩的人,奚雅當即就給那位元編輯打了電話,說了蔣以均的情況,拜託人家多多幫忙,把價兒壓到最低。聯繫好後,奚雅馬上給蔣以均回了電話,告訴了他對方的聯繫方式。沒過幾天,蔣以均回信說,感謝她的幫忙,不過一萬元書號費對於他來說實在是承擔不起,他暫時不想出了,委託她和編輯解釋一下。奚雅寫信問他不出書,職稱怎辦?蔣以均說對於他來說,一切都得讓位於填飽肚子,填飽肚子才能活著,活著一切才有希望,問她一個男人活成這樣是不是太不男人了?最後調侃說他在她面前可以赤裸,可以不要臉面,和人家編輯解釋時別這麼直白了,給他留點兒自尊。

  奚雅一連看了好幾遍蔣以均的信,那個和自己走在一條路上的男人行走得比自己更艱難,他不但承受著寂寞和孤獨,還要承受生活的擠壓,如果不是到了不得已的時候,一個男人是不會在一個陌生的女人面前自揭瘡疤的。

  奚雅決定幫助蔣以均做點什麼,正好前段時間一個企業要她寫篇報告文學,答應給她五千元稿費,她還沒有去領,把它贊助給蔣以均,就全當她為那個企業做了次義務宣傳吧。當然她不能如此直接地幫助他,她知道這個很落魄的男人骨子裡其實是很自尊的。她很婉轉地和編輯說了情況,一萬元出版費一分不少,編輯樂意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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