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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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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意你不懂?還教學生呢?羿小羽嘲笑他,惡意就是開始借的時候就沒打算還!說白了就是詐騙!當然了,這裡面也有些虧本無力償還的。 季帆一聽急了,媳婦,咱不幹這個,咱辭職!咱回家也不能跟那些人打交道,惡意和詐騙那是好人幹的事嗎?你們行長真孫子,幹這差使應該用身強力壯的小夥子,他讓你去幹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沒意思唄!你不知道,我們行原來有個副行長主抓這事,能清的基本清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些釘子戶,行裡現在的意思是能清多少是多少,清不上來的以後移交法院,我們頭說沒指標,但是有績效工資,我們組一共三人,有兩個棒小夥歸我領導,另外再給我們配輛車,我又不是單槍匹馬,你把心放肚子裡吧,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 你同意幹了?季帆問。 當然同意了。我願意幹點有挑戰性的工作,不想整天坐在櫃檯前坐得屁股生繭。 你同意我也別攔你高興,但是我要申明對此我持保留意見,幹之前咱們得約法三章。 呵呵,你比我們頭還事多。 那當然,他跟我一樣嗎?你是我老婆,我首先為你負責,他是你上司,他首先為工作負責。 好好好,你說,我看我能接受嗎? 安全第一,工作第二,三過了下班時間無論你多忙必須讓我知道你的行蹤,你沒時間或者不方便,必須交代同事轉告我。你答應這三條,我默認你的選擇,否則,免談! 羿小羽看著一臉嚴肅認真的丈夫,心頭一熱,上前摟住季帆的脖子,真那麼在乎我? 季帆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沒有說,眼睛凝視著妻子,抿緊嘴角深深地點點頭。 只有他知道自己心裡的感受,從那次車禍,親眼目睹妻子的慘狀,目睹妻子承受的一次次手術的痛苦,他就知道自己的一生無論怎樣做都已經無法彌補對她的傷害,他曾發誓只有妻子活轉過來,有生之年他絕不讓她再受丁點兒委屈,更別說讓她冒風險了。 可是這是妻子的選擇,他愛她,不想讓她受委屈,可他畢竟不能替代她生活啊,他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默默地站在她身旁,在她需要的時候伸一下手。 十、 自從孟嘉偉那次掛斷奚雅的電話後,一連數日奚雅就沒再主動給孟嘉偉打過電話,一來自尊心在作怪,二來她正在寫一個中篇小說。寫作中奚雅有個毛病非常怕別人破壞她的心情,心情受到影響,會接連幾天干擾她的思維,儘管目前她和孟嘉偉處於冷戰時期,儘管她盡力壓抑自己不去想他們之間的事情,儘管她其實一直都在期待著孟嘉偉的電話。 那個叫蔣以均的網友給奚雅寄來了他的小說初稿,奚雅看完,覺得語言還算流暢,故事情節鬆散牽強些,讀後不知道作者想要表達什麼。心情不好,奚雅只是給他回了伊妹兒,簡單說了自己的看法,可是沒想到蔣以均的回信卻感激萬分,讓奚雅有些內疚,感覺人家把自己當老師,自己卻敷衍了人家。覺著世界上的事情有時真是想不明白,對自己笑臉相迎的不感冒,不理不睬自己的反倒不能忘懷,那個叫季帆的一直沒有回復她的伊妹兒,不知道他是沒看見還是看了不想理她?可能是後者,有哪個經常用電腦的,一連幾個月不打開自己的郵箱呢?再說了,人家博客裡有那麼多粉絲追逐左右,多一個少一個錦上添花的又關乎什麼? 下班去婆婆哪裡吃完飯,幫婆婆洗碗的時候,婆婆問她,這兩天,是不是倆人鬧彆扭了? 奚雅不想讓老人擔憂,遮掩說,沒有,昨天嘉偉還打過電話呢。 婆婆的眼睛象透視鏡,是嗎?那昨晚嘉偉來電話說給你打電話沒人接,問半天你這幾天的情況。 啊,沒人接?是是沒接到,後來我又給他回電話了。 婆婆說,那就好。嘉偉那邊雖然沒和我說什麼,可是能聽出來他精神勁兒不好,我的兒子瞞不了我,他和我們是報喜不報憂,跟你可能脾氣不好說起話來就不中聽,別跟他一般見識,這男人都是順風耳,幾句好話軟話就啥事沒有了,戕著來反倒激起他的驢脾氣。別說他,你爸也這樣,明兒等你兒子長大了也一樣,咱當女人的不說整天要陪著小心,可得會摸自個兒男人的脾氣,得知道手裡的繩啥時緊啥時松,你比媽有學問,又寫書啥的,旁人的心思揣摩得准,到自己男人這兒更得一掐一個准才是。 奚雅驚訝婆婆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公公是那種較真急脾氣的老人,婆婆的脾氣溫和綿軟,原以為婆婆和公公一輩子相安無事,相敬如賓,必是婆婆忍辱負重的,沒想到婆婆手裡原來有根看不見的繩兒,公公的喜怒全憑婆婆一松一弛,無論公公如何張揚,半徑掌握在婆婆手裡,看來不是有學問就能當好妻子的。 回到自己的家裡,奚雅洗浴完畢,裹著浴衣走進臥室,看看安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的手機,思量著是否再次先打給孟嘉偉,手機拿在手裡端詳著,最終沒有按動那個熟悉的號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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