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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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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著不遠處的一叢夾竹桃說:「你去年和敏敏在那裡的事,我都看見了。」 一陣愧意湧上了心頭,激靈之下我的酒意減了三分,清醒了不少。 想起最近發生的事,想起算命人的話,我心裡很不平衡。我一定要帶王建南去一個地方,來做為對多年來他的補償,我相信他一定會喜歡,把他扶上車時我說: 「我帶你去一個的地方,你一定會喜歡。」 王建南應該知道我指的什麼地方,他的確沒有表示反對。 把他扶上車,我從錦江大橋旁拐上人民南路,我往城南郊外方向駛去。我知道一個地方名叫「怡香院」,是原來我們公司經常招待客戶的地方。 「怡香院」是一個度假村改成的著名風月場所,那裡小橋流水,竹影婆裟,曲徑通幽,一幢幢別墅點綴其間,最興旺的時候,那裡的小姐多達上百,平時也有好幾十。 我和老闆去過那裡,每次都是黃昏,因為那種幽雅的環境特別適合在雨後的黃昏把玩風月。 上一次去,正是雨後初霽的下午。 我們坐在露天的竹林裡,瓦屋低窗下,兩三杯清茶,這時候客人還不多,整個園林裡寧靜怡人,三五成群的小姐們,悄無聲息地從竹蔭裡款款走來。 這時候先不用急,可以細細地欣賞她們的嬌豔欲滴的美色,她們站在青翠欲滴的竹葉下,身上、臉蛋上也許還帶著樹上滴落的雨珠,仿佛她們剛剛被雨水洗過一般。 如果某一群小姐中有比較中意的,可以讓她們走近一些,這時候便用中醫的四種辦法:望、聞、問、切來仔細選出一位和你最有緣份的姑娘……記得上一次我在老闆的指導下,選出的姑娘是涼山州一個中學教師。翻雲覆雨之後,她告訴了我她的真名和手機號碼,她名字特別詩情畫意,我現在記得名叫唐詩雨。今年五一節的時候我還約過她,把她帶到了王建南家裡春風了幾度。 「嫖娼沒什麼意思。」王建南過去經常這樣勸我。 有時候我也深有同感,記得以前看過一部法國電影,整部電影說的就是一個男人泡一個四十歲的老粉子,最後終於把她搞上床,翻去覆雨之後,這女人提上褲子氣喘吁吁地說:「這是我一生中第一次做愛。」 「難道你還是處女?」男人問。 「不,我是妓女。」這女人說。 嫖娼當然不能算做愛,有一位詩人寫這種事過:「與橡皮做愛,而她置身事外。」在這個過程中,女人只是把它當成工作,男人在那裡瞎折騰,卻得不到一點真實的回應,甚至分泌物也沒有,只有一些虛假的濕潤。 不過我認為王建南應該經歷人生第一回,他畢竟和我們的天賦不一樣。再說,憑我往常的經驗,這段日子完全沒有風險,不可能「掃黃打非」。 20分鐘後,我們到達怡香院度假村的大鐵門旁。 鐵門很快就開了,把車停好後,一個機靈的小夥子跑過來說:「嗨,老熟人,今天的小姐巴適得很。」 這小夥子對任何人都喊老主顧,讓男人們特別有成就感。我大聲武氣地喊道: 「把所有小妹全部喊出來,睡了的爬起來,把我這位兄弟招呼好。」 度假村會議室,天花板上幾盞百瓦燈泡明晃晃地照著這無邊的春色。 一排排板凳上,幾十個小妹花枝招展、東倒西歪地隨意坐著,像在開人民公社的婦女社員大會,有的衣著大膽暴露,有的保守端莊,有的穿著俏皮的背帶裝,有一個甚至還背著一個卡通圖案的小書包;有些在讀報,有些打撲克,還有一個小妹捧著一本書在刻苦學習。 王建南怔怔地站在門口,嘴裡的酒氣讓前兩排的小妹用手掩住了嘴唇。 我把王建南推了進去,小夥子馬上開始了他那一套演說辭: 「我們的小姐個個巴適,唱音樂打體育樣樣都齊全,個個雪白稀嫩溜粑……我們這裡的服務最好,這位元哥老倌肯定曉得,吹拉彈唱樣樣來,服務品質不好可以投訴,一分錢不給不說,老子絕對要把她打個半死……」 這裡是本地最好的風月場所之一,但比較不利的是,王建南喝得比較高,在他眼中小姐們一定個個都很漂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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