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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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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進桑拿中心我就完全把持不住,雖說平時去過風月場所,叫小姐坐過素台,當然每次都是在晚上。第一次在光天華日之下,看見陽光房裡的幾十個小姐衣著片縷、或坐或臥,有的正在展現修長的大腿,有的正在賣弄飽滿的乳房,豔陽之下的這番情致,別有一番撩人的風韻。 讓我比較奇怪的是,我腦海裡突然浮現出那年夏天和周家梅在陽臺上「淫褻」的情景。 就在那一天,我平生第一回墮落,墮落得心甘情願、無怨無悔。 太白酒樓的川菜很地道,我和王建南喝了兩杯之後,欲火猛烈地竄上心頭。 我開始猶豫,是否讓王建南幫我打個掩護,避開葉小姐,讓我見縫插針溜到頂層去放他一炮? 我正要開口,突然手機鈴聲更猛烈地響了起來。 操TM王建南,又打斷老子的思緒,他接電話的時候表情很不自在。只說了兩句話就掛了手機,然後對我說: 「是沈秋的電話,她的咖啡店週末開張,請我們到時候一起過去。」 我突然想到,當年沈秋大概也和頂層那些小姐們一樣,被男人肆意玩弄……我不敢細想下去,想下去就太色情也太淒美了,我現在怎麼好意思向王建南開口。 從綿陽回成都的路上,我一直心癢難耐,對桑拿中心那些千嬌百媚的小妹妹們深感歉意。 回成都後,我和劉至誠商量了一下綿陽那單生意的事,他認為,可以請文化歷史方面的專家學者把把脈,看如何把「祿神文化」上升到一個比較高的文化臺階上去。 我建議說,那就請我房客劉小慧的導師,她已經考上了歷史學院的博士,導師是一個環境歷史學方面的學科帶頭人。 劉至誠說,他要親自出面請客吃飯。然後他仔細問了一下公司的經營情況,我說主要因為上個月添了一台蘋果機,現在公司帳上資金只有3萬多。 我問他《商務時報》那筆廣告欠款的事,他說明天就劃帳到「誠東文化」,不過他吩咐說,這筆錢畢竟30幾萬,要在我們帳上多留幾天,不到最後期限不必劃到報社去。 週末,劉至誠作東,在「川東老家」酒樓的豪包宴請劉小慧的博導龐教授吃飯。 劉至誠基本上也算是文化界人士,和龐教授彼此有所耳聞,加上他房產公司的名頭,所以面子很大。 教授40出頭,笑眯眯的臉上總是帶著一種難以掩飾的沾沾自喜的神色。我估計他上廁所的時候這神情也揮之不去。今天的飯局輕鬆歡快,所以龐教授把幾個得意弟子都帶來了,三個人看起來都混得相當不錯,其中一位很胖的中年婦女還是市里某局的辦公室主任,弟子中最漂亮的劉小慧當然在坐。 在度假村的文化定位上,我們很快就達成了共識,據龐教授介紹說,梓潼文昌廟所供的祿神,就是天上的文曲星,在歷史上,這張惡子確有其人,他在中國歷史上起過至關重要的作用,好幾位帝王將相都在中原混戰逃蜀的路途中夢見了他,之後便東山再起或者飛黃騰達。 我們一直認為,度假村的餐飲、桑拿、養生、健身等服務專案的VI設計理念,應該體現出有利於人們升官發財的文化內涵。 酒過三巡之後,我以為接下來會聊一些輕鬆的內容,比如談些風月、聊些文化方面的時尚話題之類。畢竟我們和學者們在一起的機會實在難得。 但我萬萬沒想到,這頓晚餐比平常的商業應酬更無聊,現在的博士和導師遠比一般商人更具有商人派頭。那位中年胖妞說,她正準備買一輛家用轎車,於是和「龐老闆」以及另外兩個弟子整個晚上都在討論:究竟是買別克賽歐好?還是賣富康好?抑或大眾波羅更好? 除了劉小慧沒有車(她說明年也準備買了),我已完全清楚每個人轎車的車型、性能、油耗、排量。只差不知道他們在自己的車上造過幾回愛,造愛的體位是那一種了。 在這些車中,我的「陸迪」檔次最低,讓我相當自卑,對整個晚上的汽車話題深惡痛絕。 從「川東老家」酒樓玉林店出來,向各位老師們道了別,已是10點鐘,我和劉至誠也各自散去。 獨自走在芳草東街耀眼的霓虹下,我第一次覺得,這繁華的夜晚離我越來越遠。 十年河東、十年河西,真TM有道理。10年了,我和王建南無論是誰,以我們如今的境況 ,要想泡劉小慧這樣才貌雙全、甚或兼而有財的女博士,除非想辦法強姦,想用語言去繞,基本上是做白日夢。 此前,我聽王建南說,他住在我家這段日子,經常找機會和小慧聊天,但倆個完全聊不起來。當時我還不相信,我知道劉小慧念碩士的專業是文學,倆人怎麼也該有一點共同語言?但現在我必須相信,今天這樣的場合,王建南連上酒席忝陪末座的資格也不具備。 吃完這頓飯,我更應該為周家梅的離去而痛苦:當年的周家梅也算得上才貌雙全,以後要找她這類素質的女人真不容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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