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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星期六下午我提前下了班,直接從公司騎車到了她們學校,接到她以後,把她搭在了自行車後座上,沿著砂河向我們的新居騎去。

  新居外面是破敗不堪的農舍,一叢叢淒清的荒草鬱鬱芊芊、東倒西歪,崎嶇的小路亂七八糟,像女人的長腿襪一樣彎彎曲曲。尤其到了晚上,野貓叫春的聲音讓人毛骨聳然。看起來動物和人一樣,性壓抑是一個共同面臨的難題,不知道植物們會不會好一點點。

  我很擔心這荒涼的地方會讓周家梅不高興,但實際上我錯了,如此荒涼的環境更適於談戀愛,會讓兩個人產生一股地老天荒、相依為命的衝動。

  到了家門口,王建南已經在等著我們。

  把周家梅帶進屋,桌子上,正放著新鮮的水蜜桃(但願她乳房和它們一樣伸手可及),窗臺上,白色的梔子花散發著尿臭一樣濃郁的氣味。

  周家梅坐下來,我拿出了「新寫的詩」,她讀完後果然笑了。王建南在旁邊拼命「扛刀」,說我昨晚為她寫詩寫了一個通霄。

  晚飯時,我們做了番茄炒雞蛋和酸菜魚,加上一些涼菜、幾瓶啤酒,三個人慢慢地吃到夜色漸暗。

  吃過飯王建南藉故要走,周家梅不依不饒,說還沒給我們讀詩,要是王建南走了,她也要走。我只好拼命挽留,王建南留了下來。

  我和周家梅在房子裡找詩集,最後我從書架上拿出一本《西方愛情詩選》,王建南選了一首英國女詩人羅賽蒂的《歌》,這首詩讀起來憂傷之至,無以復加:「當我死去的時候,親愛的,別為我唱悲傷的歌……」70年代末,一個也姓羅的臺灣歌手把它譜成彈唱曲,於是這首《歌》成為他的成名作,他後來的情歌也一貫憂鬱絕望,以至於我們這代人特別喜歡,羅大佑情歌終於成了我們抒情時代的見證之一。

  周家梅念完後,我和王建南唱了一遍,他唱得特別投入,仿佛他對面坐著的不是周家梅,而是沈秋。周家梅聽得淚眼盈盈,掏出了手帕,隨時準備擦眼淚,她那一副淒婉動人、弱不勝嬌的銷魂姿色,讓我想一想也會欲火中燒。

  深夜了,王建南假裝不勝酒力,到他屋裡睡下。周家梅也說要回學校,我說現在月黑風高,路爛騎車很危險,周家梅只好同意,她睡我的臥室,我睡客廳。

  躺在客廳兩把椅子拼成的「床上」,我根本睡不著,被情欲折磨得頭昏腦脹,當時我想,如果周家梅讓我進去,我一定會發誓愛她一輩子。

  估計她已睡著,我偷偷溜進臥室。周家梅合衣而臥,她也沒睡著。

  我靠在她旁邊,她在半推半就中給我讓了一點位置。黑暗中我抓住了她的手,她小手冰涼,冒著冷汗,甚至還在發抖。把她的手放在我嘴唇上,她沒有抗拒,我得寸進尺進一步勾引,伸手把她抱住,嘴在她的臉頰周圍一陣亂啃。她緊閉雙唇,我的手伸進了她的T恤,抓住了她的乳房,手指在她細小的乳頭上輕輕捏了起來……

  這是從來沒被愛情呵護過的乳房,她的呼吸開始加劇,不知是緊張還是興奮、或者兼而有之,我的騷擾一加劇,她的反抗也劇烈起來……

  周家梅穿著牛仔褲,雙腿緊緊地夾著。偶爾她輕啟雙唇,讓我嘗嘗甜頭,但她決不讓我突破最後一道防線,她修長的雙腿像蟹鉗一樣有力地夾著我的手,直到我精疲力竭。

  我只好停止進攻,開始政策攻心,把中學時暗戀沈秋的內心獨白,全部獻給了周家梅,我說,她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人(當然不是真話),我說對她的愛像狗一樣的忠誠、像狼一樣的堅忍。

  當然我重點提到了剛剛投身的廣告事業,將來一定會開一家自己的廣告公司,為祖國的改革開放增磚加瓦。周家梅則說起了她的童年,有時她提到了王建南,我則故意說起了王建南的初戀情人沈秋,以及我所想像的、他們之間那段刻骨銘心的愛情。

  精力恢復過來後,我又開始騷擾,有幾回我的手已經伸進了她的內褲,裡面濕漉漉的一片,但儘管如此,她雙腿依然緊緊地夾著。

  如此反復了多次,每次她都讓我充滿希望卻又很快絕望。就這樣天色漸漸泛白,我終於像死豬一樣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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