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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九


  她立馬朝我唬眼:「你這女人記錄不良,我當然要跟你先劃好疆土。」

  在她的無理取鬧的威逼下,我只得再三保證絕不跟伍仁單獨見面。看薔薇這麼緊張兮兮的樣子,我倒心裡寬了,看來他們這次確實是認真的。

  飯後,三人毫無形象地單手扶桌邊說邊剔牙。

  「我說你們倆準備什麼時候辦事,都年紀不小了,該辦就辦了吧,免得夜長夢多。」我齜著牙,想必樣子也好看不到哪兒去,索性特豪邁地叼著牙籤嚷嚷。

  他們倆面面相覷,薔薇見伍仁不表態,索性上去掐脖子:「你說你什麼時候娶我?」

  伍仁手忙腳亂地把她扒拉開,無奈地搓搓手:「我得先把房子掙到,不能還跟我父母住一塊吧,那房子也太小了,才兩居室的。」薔薇一聽,卻樂了。鼻子裡激動地噴出一口氣:「伍仁,你說的,有房子就結婚。房子我出,婚禮你出,咱們十一就結唄,怎麼樣?」

  伍仁一時說不出話來。薔薇眨巴著眼睛,朝他暗送秋波:「伍哥,見過我這麼倒貼的傻鳥嗎?別傻樂了,你就從了我吧!」

  伍仁樂呵呵的,就是不表態,薔薇有些惱。我最後表示,現在結婚便宜,就九塊錢,這錢我出了。

  好容易把氣氛給調整過來,半晌薔薇問我在公司裡怎麼處理老闆娘的事。我把之前會議室發生的事跟她說了,伍仁表示一個外地人敢在南京的地盤上這樣欺負我他是不能容忍的,嚷嚷著要找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把她拖到小巷子裡就地正法。

  薔薇一把把他按住,惡狠狠地說:「你急個什麼勁,人家老公都沒動手你著什麼急,你以後只能保護我你知不知道?秦蘇的事你不許插手聽到沒?」這話一說完立刻遭到我和伍仁的雙重白眼。

  「重色輕友,見色忘義。」我說。

  「無理取鬧,必有所圖。」伍仁道。

  薔薇意識到我和伍仁站在統一陣線這局面對她很不利,於是趕緊換了策略跑來我身邊,妄圖跟我耳鬢廝磨,不過被我有效地攔截了,只能抓著我的手殷勤地表示,她一個人就能幫我放倒老闆娘。關鍵時候還是得姐妹上。

  我笑呵呵地問她什麼時候動手,她終於不說話了。

  過了半晌跟我來了句,你給我等著,看我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寒住了……

  說實在的,我沒指望薔薇真來給我出氣,有她在,那一定是場潑婦間的大戰。最要命的是,要是雙方都是潑婦,並且勢均力敵,那也算巔峰對決有點看頭。可怕的是,光我們這潑婦,人小雪一個勁地端著架子扮矜持,我們豈不白白被人看不起,落了下乘?

  索性我不再提這事,飯後就結束各自回家。還是伍仁付的賬,散之前薔薇還揶揄我說下次就該我請了,別仗著自己是孕婦成天只知道白吃白喝。

  「我可以不來吃的,真的。下次別請我了,就你倆吃吧,不必不好意思。」

  薔薇恨得牙癢癢,一個勁地叫囂要跟我了斷,走之前就聽她一個勁地鐵公雞、守財奴地喊。我笑得前仰後合,跟我鬥,先回去打個草稿做個計畫書再說。

  意想不到的是,第二天竟然又見到了薔薇。

  本來以為這次被我氣得夠戧,起碼半個月不會再找我了,結果這女人竟然這麼殷勤地又出現在我面前。

  快下班的時候李姐告訴我有人找,薔薇抻著脖子到處瞧。看到我過來了,一把拉住我:「那女人在哪兒?我瞄了半天沒見著哪個翻天鼻啊?」

  我吃驚,當真是來幫我找茬出氣的。好姐姐,你的心意我領了,但是可別給我臉上抹黑了。我趕緊把她往外拉,叫她等我下,我馬上就提前下班跟她出去喝茶,可是,即使我表示今天我請客,這女人竟然還不動心,強烈要求替天行道,為我伸張正義。她聲到哪兒都是那麼大,以至於裡面的同事不時地過來看看出了什麼狀況。我急得就差什麼都說「好好好」,結果她還是不依,說既然來了,怎麼說也要認認人,摸個臉熟以後好下手吧。就在她賴著不肯走的當口,裡面出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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