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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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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喬來過了,還帶了他家大廚秘制的粥。」 趙葦杭走過來,想扶住且喜,可她身上的衣服特別的滑不著手,使不上力道。 且喜抓住他在自己腰間的手,另一隻手在這一側同他相握,總算是借他的力,向屋裡挪動。當然,她的腳雖然還是不適,但遠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嚴重。 「內服的藥我吃過了,但藥油和藥膏還沒有擦。」言下之意,就是要他代勞。 趙葦杭把裝藥的袋子拿過來,一樣一樣的仔細閱讀說明書。其實都是些治療跌打損傷的常用藥,不堪也知道個大概用法。但用在且喜身上,他就難免更加嚴謹些。甚至揉藥油和藥膏的用力輕重,他都恨不得找專人請教一下,體驗一下。 且喜做到床上,撩起睡裙的下擺,露出小腿和腳踝,讓趙葦杭擦藥。 「側下身。」趙葦杭把藥油拿在手上,要且喜側身躺好,把腳放在他的腿上,方便他揉腫起的部位。 本來是個很平常的動作,可是且喜原本裙子已經向上滑落,旋又側躺,睡裙在她的身側,形成了高叉的效果,看不到什麼,但卻更加魅惑。趙葦杭伸手想幫她把裙子拉好,可是由於翻身的問題,裙子都被且喜壓在身側。他用力一拉,沒有按照他設想的,把裙子壓住的部分拽出來,反而把整條睡裙都拉到且喜的腰部以上,原本還算勉強蔽體的衣物,此刻倒真是毫無作用了。 且喜看似慌亂的趴下胡亂弄著裙子,可更是把裙子團在一起,壓在身下。她只好弓起身體,慢慢轉為半跪在床上,試圖把裙子弄好。可是,又似乎碰到了腳,再度失敗趴下,壓住裙子。 趙葦杭只看到且喜的身體在自己眼前晃動,秀色撩人。他長臂一伸,用輩子把且喜裹住,「你老實點,」看且喜還不住的扭動,他只好說:「顧且喜,你是要色誘我麼?」他其實只想說句重話,讓且喜停止現在的動作,因為以他的定力,和且喜對他的吸引,他不能保證還能理性的堅持多久。 可是,且喜雖然因為一隻腳不能用力,沒辦法全力翻轉過來,卻還是很大聲很清晰的回答他:「是,你說對了,我就是要色誘你,既成事實之後,再和你談條件。」雖然這麼說,但且喜沒有一絲被戳穿的狼狽,反而嬉皮笑臉的跟他說:「識相的,就乖乖從了把,省的大爺我再費功夫。」要于死地而後生,就要拋開一切臉面的東西,不做盡了,怎麼知道真正是努力到了。 趙葦杭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你先放開我。」且喜被壓了有點喘了。漸粗的喘息何嘗不也是襲擾著趙葦杭本就脆弱的防線,撩撥著他原本就躍躍欲試的那根神經。 他鬆開且喜,把她從被裡面剝出來,也把她從睡衣裡面剝出來。「好,我從了。」他不知道且喜要玩什麼,但他樂於陪她玩下去。昨夜,他的車,停在且喜的樓下,直到秦閔予離開,他才回家。他滿腦子轉的都是且喜躺在秦閔予懷裡閉上雙眼的那一幕,嫉妒侵蝕了他的睡眠,已經讓他疲憊不堪,卻又停不下來。 這下,換且喜有些猶豫了。畢竟,這些肢體接觸,只是拉近兩個人距離的最直接有效的辦法,課不能從根本上化解一切。談話,才是且喜的目的。重在一起,才是且喜想到的結果,而並不是一次激情那麼簡單。 且喜想奪回衣服和被子,卻被趙葦杭阻擋。「怎麼,不敢了?」 現在的狀況,算不算是戰略戰術得當,引起對方足夠的反應了呢?而自己是該貫徹原來的既定方針,繼續下去,還是先剖白自己,給即將發生的親密賦予更深一層的意義呢?這刹那間,且喜有些怔然,也突然更加瞭解自己,她並非決心不過,勇氣不足,說到底,自己內裡都是道學,放不開罷了。 且喜坐直身體,略微畏寒的身體,此刻全然感覺不到周圍的溫度。她只覺得,自己像是小宇宙熊熊燃燒了一樣,似乎能夠支配這個世界,擁有毀天滅地的能能量。是什麼呢,且喜這時並沒體悟出來,這種能夠突然爆發出來的神奇力量,就是她對趙葦杭的愛情。 她脫去身上最後蔽體的兩件衣服,「並不是不敢,是不確定這個籌碼是不是足夠用來去談我想交換的條件。」 趙葦杭用手沿著且喜的手臂自上而下的輕觸,引得她一陣戰慄。他的手慢慢鐵柱她,然後握住,把她穩穩的帶入懷中。「我想,足夠了。」他藥的,只是她這個姿態,無關風月。 且喜偎入他的懷裡,「趙葦杭,你把氣氛搞壞了。」 趙葦杭咳了一聲,「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不適宜做劇烈運動。」他小心翼翼的幫且喜把衣服穿好,重新拿起藥油,專心致志的開始揉搓她的腳踝,正人君子的甚是可疑。 「趙葦杭,你是同情我傷殘,才手下留情?」 他依舊是不緊不慢的漸漸使力,「知道就好。等你腳好了,我再加倍討回來。」 「那我能不能現在就提要求?」 趙葦杭抬頭正視她,「提吧。」他大概能猜到,她要說什麼,不外乎是要跟去西藏之類的豪言壯語。 「好。那我可說了。」切喜鄭重其事的開口:「趙葦杭,你以後能不能不那麼彆扭?在我表示愛意的時候,你就痛快的接受,那多好。至多,再補上一句,我也離不開你,哄的我也開心,皆大歡喜。」她這不像是提條件,仿佛只是帶著些許甜蜜的抱怨罷了。 「好。」趙葦杭的語氣中,有掩不住的輕鬆笑意,「我也有個想法,下次,你表示愛意之前,能不能先給我個提示,表達的方式,能不能不那麼抽象。」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趙葦杭忽然強調,「別再讓我看到你和你那個不太清白的朋友同時出現在我面前。」 且喜要開口辯解,明明昨天秦閔予的出場,是她也未曾料到的意外。趙葦杭吻住了她已至唇邊的話語,「不用說,我知道,我都知道。」似乎剛剛轉瞬即逝的旖旎至此方才落到實處,兩人心中難耐的癢意籍著這一點點深入的彼此試探和追逐的親吻,慢慢重又熟悉,獲得安慰。 「還單獨待到那麼晚。」趙葦杭放開且喜,又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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