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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禿子劉二心裡像火燒火燎一樣焦躁難受,雖然經過一番竭力的抑制,但還是暴露著往日的粗野本性。他沉下那張大臉,一副殺氣騰騰的凶樣子,厭煩地朝羅子說:羅子,你小子想喝就乾脆喝,囉嗦個什麼,怕婆子?怕婆子就不是男子漢大丈夫,是他娘的熊包孬種!

  禿子劉二想給羅子做個榜樣,端起碗一仰脖子咕咚咚一口氣喝下去。他用發紅發癡的眼睛狠狠地盯視著張太的麻臉,命令道:麻子你先喝!別看羅子怕婆子,只要他不承認自己是孬種,死也得喝下去。

  羅子已經有了八分酒意,強打精神還想充男子漢大丈夫,嬉皮笑臉暈乎乎地看看蘭蘭的臉色。

  微山湖邊的女人,從小就受母輩的薰陶影響。天性熱情待客,男人與男人一道喝酒,一般場合下妻子是不會出面干涉的,以免讓大家敗興。自家男人喝醉了,醉就醉了,就像幹一場重活累了,燒湯做飯,口對口地喂茶水,守在身邊好好侍奉就是。

  為了給自己掙一個臉面,丈夫堅持要喝下那碗酒,蘭蘭實在不好意思再向前勸阻。即使羅子爛醉如泥不省人事,青天白日,上班的工人來往不斷,不相信禿子劉二目無王法膽大包天,敢做出越軌的下流事。再說,身正不怕影子歪,只要自己一身凜然正氣,立場堅定不上當受騙,就算他們倆急死饞死,也不敢動手動腳近她的身子。

  蘭蘭一旦妥協不再阻攔,羅子便放心大膽地喝下去大碗白酒。禿子劉二早有預謀,不斷和張太輪番轟炸。不一會羅子就被酒精的魔力制服了,歪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活脫脫一團稀泥巴。

  儘管禿子劉二和麻臉張太兩個人的大腦也被酒精麻醉了,但他們心裡有一種嚮往有一種追求,還有一種強有力的精神在頑強地支撐著他們。幾大碗白酒像湖泊裡動盪的水,在狹窄的肚子裡晃蕩來晃蕩去。勃發的雄性卻像一座靠山那樣,最終沒有讓他們倒下去。

  酒精像不斷加熱的開水,漸漸在他們身上揮發,兩個莽漢的賊膽子,隨著大腦失控越發壯大。

  蘭蘭心裡著急卻束手無策,蹲在那裡直埋怨羅子:咱沒長那麼長的嘴唇,幹嘛要攬那個簫吹呢?

  禿子劉二嘿嘿傻笑著,上下打量著蘭蘭。突然間,他野性大發,像一隻兇猛的野狼撲向一隻無力掙脫的羔羊,兩隻胳膊一張,就把蘭蘭攬進寬大有力的懷裡。

  出於湖邊女人的靦腆羞怯和愚味,蘭蘭不敢高聲喊叫,不敢對外宣揚這件醜事,只有奮力地掙扎。在獸性大發的禿子劉二面前,她的奮力掙扎,卻恰恰起到了相反的作用。他輕輕地把蘭蘭按倒在地,像大山一樣重重地壓上去。酒精的巨大魔力,使他徹底喪失了善良的人性,三兩下便剝去蘭蘭身上的衣裳。

  啊!一個令男人粉身碎骨的神秘世界,像一座迷宮奇跡 般地展現在禿子劉二面前。他的大腦猛然間一片空白,像瘋了般地哈哈狂笑起來。後來,他漸漸變成了一個不知所措的傻子,跪在那裡呆呆地近乎虔誠地望著蘭蘭那誘人的白皙豐滿的身子……蘭蘭豐滿的乳房,襠裡的神秘,她身上的一切一切,都像純潔的白玉那麼珍貴。他認為自己只能老老實實虔誠地欣賞,而不能用自己粗糙的手去撫摸。如果他粗魯地撫摸一下,那沾染了灰垢的白玉,就會失去原有的昂貴價值,失去了奪目的瑰麗光彩。

  禿子劉二那膽大妄為的粗野行為,頓時把麻臉張太給懵住了,他站在那裡哆哆嗦嗦大半天,揉搓著兩手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渾身上下滿是力氣卻無處發洩。

  昨天晚上他們倆經過一番精心策劃,一旦把羅子灌倒,兩個人有福共用,陪伴蘭蘭徹底敘說一遍家常。見機行事隨機應變,事態發展到頂點,不論對方願意不願意,一個人逮住她的一隻手親一下,隔著衣裳摸一下她的乳房,大不了厚厚臉皮和她親一個嘴兒。只要他們親自嘗一下和女人親近的甜蜜滋味,砍掉腦袋之後最終在脖子上落個碗口大的疤,值得!

  麻臉張太認為禿子劉二不夠朋友,破壞了他們倆制訂的平等條約,一個人要獨吞這等天大的好事。當他的大腦也猛然產生了一種犯罪的念頭時,終於爆發出一個血性男兒軀體內潛藏的火爆性子。他麻利地沖上前去,粗暴地推開禿子劉二,珍惜地如癡如醉地撫摸一下蘭蘭那由於過分驚嚇而微微發抖的身子。烈酒讓他們失去了道德,一種人性的本能,使他動手慌亂地解開了自己的褲子。他那硬棒棒的嘎子還沒靠近蘭蘭,癱作一團的蘭蘭本能地一扭身子,張太那一挺一挺的嘎子就把髒東西灑在蘭蘭大腿上,由蘭蘭大腿上又灑了整整一水泥地。

  禿子劉二像充足氣的球一樣從地上蹦跳起來,頓時感覺到大腦和胸膛以及全身的血管都爆裂開來。往日裡麻臉張太窩窩囊囊,猶如一條不敢張狂不敢下口咬人的疲塌狗,哪裡有資格敢和他劉二比剛強?哪裡有權力和他一道親近他所喜歡的女人?他拉出一副平日裡與人打架的驕橫架式,肩頭誇張地搖晃幾下,往膀梢上運了運氣力,兩手拎起張太,甩麵團一樣把他扔到牆角裡去了。

  禿子劉二狂妄至極目中無人,把害怕得瑟瑟發抖無法站立的蘭蘭重新摟抱在懷裡,準備獨自親熱獨自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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