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後我們裸婚(33)_李明

三三

　　這一切，雖有註定，卻無人知曉。

　　只是，這麼美好的午後，即便前路茫茫，又有什麼所謂。

　　我們搬到天通苑

　　清晨的陽光，慵懶地撒進小小的合租屋裡，北京城已經開始車水馬龍。

　　二環路已經開始堵，三環路也沒好到哪裡去，好多人睡眼惺忪地在路邊等著公車。

　　鬧鐘鈴聲突然響起，打破了這份和諧和寧靜。

　　肖亦凡連滾帶爬地從夏小雪屋中跑出來，襪子只穿了一隻，襯衣扣系得歪歪扭扭。他跑向廁所，使勁兒一推，竟然推不開。

　　廁所裡傳來方芳的聲音：「小凡凡，姐姐我正忙著呢，你等會兒哈。」

　　肖亦凡儼然等不了，聲音都帶上了飄虛，憋得額頭都瞬間佈滿了細小汗珠。

　　「方芳，你快點兒！我要遲到了！！」

　　「我剛進來！」

　　「姑奶奶，我就尿個尿。」

　　「那你也得等會兒呐！得讓我把褲子穿上吧！哎，肖亦凡，不是我說你，你這次鬧鈴又定晚了吧。活該！少睡十分鐘能死啊。」

　　「算了算了，我憋一憋，去地鐵的廁所好了。」聽到方芳的指責，肖亦凡下意識地就要落荒而逃。

　　說罷，他把鞋子一穿，西裝外套一拿，開門跑了出去。

　　幾秒鐘過後，急促的敲門聲響起，夏小雪連忙跑去開門。

　　肖亦凡沖進來，拿起沙發上的公事包，來不及解釋什麼，又一陣風似的走了。

　　廁所沖水的聲音傳出，披頭散髮的方芳走出來，看到在準備早餐的夏小雪，說道：

　　「得，我估計他又得遲到了，你怎麼不早點兒叫他呐。」

　　夏小雪一臉為難：「他昨兒加班到3點多，我想說讓他多睡會兒來著。」

　　方芳又好氣又好笑：「好吧，你這一心疼，我估計他又得讓那天殺的公司扣50。天呐，這就是好幾斤肉呐！」

　　夏小雪也笑起來：「那就不吃肉了唄。」

　　「你們兩口子還真是樂觀。對了，房子你這兩天找了沒？」

　　「找了，可不是太貴就是太遠。我今兒準備去天通苑看看。地鐵五號線通了，我想以後那邊應該也還挺方便的，現在大家都覺得那裡遠，房租也就不高。」

　　「嗨！你說你也夠笨的，肖亦凡搬過來住的事兒，你幹嗎要告訴房東呐？你這一不打自招，一下子就讓那老變態抓住把柄了吧。還有肖亦凡那房子，你們退也退得忒利索了點兒，就不知道先把這兒打點好再退呐？」

　　「算啦，我看房東平時都慈眉善目的，誰知道他在多住一人這事兒上糾纏呢。肖亦凡那房退得急是因為我們轉租的人要立即搬進去，我們也沒辦法啊。那兒房租太高了，一月三千多，都夠我們在天通苑租三個月的了。」

　　「我看他就是想逼你走，扣你的押金。」

　　「算啦，都不容易。房東六十多歲的人了，也就是靠這套房的房租生活呢。生活沒比咱們好多少。」

　　「得，什麼人在你眼裡都能成好人，我服了，你是一觀音菩薩，我是一羅刹成了吧。」

　　「去你的吧！貧死你。再說了，一個夏小雪搬出去，另一個郭大陽就可以搬進來咯。」夏小雪跟方芳擠擠眼。

　　方芳被逗得臉都紅了，趕緊岔開話題：「待會兒要我陪你去麼？」

　　「你不得上班嘛。」

　　「我晚點兒到沒事兒。」

　　「算啦，我一個人能成。你這周都翹了兩天班了，還是小心點兒好。」

　　「我們公司沒事兒啦！你也知道，小公司就這點好，時間沒那麼較真兒。」

　　「真不用，我自己去就成。」

　　「那好吧，我先去睡個小回籠覺去。」

　　肖亦凡從地鐵站的廁所裡沖出來，撥開人群跟小炮彈一樣就往地鐵月臺沖。

　　可等他擠開銅牆鐵壁般的人群，衣冠不整氣喘吁吁地站到月臺上，地鐵門卻在他面前緩緩關上了，時間恰到好處，分秒不差，仿佛故意要氣死他。

　　他只能目送著地鐵開走。

　　肖亦凡一臉沮喪，口中忍不地地罵道：「我X……」

　　也不知道罵的是地鐵，抑或自己，還是剛剛在他前面走路走得慢慢悠悠，擋路擋得結結實實的那個哥們兒。

　　前臺的時鐘剛剛指向9點過5分，肖亦凡完全是以燃燒生命的方式，遠遠地跑過來。

　　待他跑近，他最不想看到的場景，完全展露在他的面前。

　　主管雙手插在胸前，作鐵面無私狀等著他的大駕光臨。

　　肖亦凡一看到他，瞬間堆起滿臉討好的笑意，嘴咧得恨不得把全部的牙齒都露出來。

　　「王總，早啊，您今天氣色不錯啊。」肖亦凡想通過問好的方式蒙混過關。

　　對方儼然不吃這套，「我不覺得早。肖亦凡，你自己說你這月已經是第幾次遲到了。」

　　肖亦凡變得吞吞吐吐起來：「兩三次吧……」

　　「兩三次？！」對方變戲法一般拿出一個紅色小本來，瞧一眼，特別痛心疾首地說道：「四次啊！」

　　肖亦凡作吃驚狀：「沒那麼多吧……」

　　「沒那麼多？你自己看。」主管把記錄冊往肖亦凡面前一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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