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誰是誰的白月光 | 上頁 下頁


  蘇展陽也有些發愣,他只是想找個能迅速融入工作的小助理而已,這個女人怎麼出現在自己面前?

  他拈起放在桌上的一張紙,低頭看一下,嘴角勾起一絲興味,「舒小夕,請坐。」

  想起以前的經歷,她覺得兩人之間再不可能有更糟糕的會面,所以緊張的感覺一下子消失,既來之,則安之,便大方地走到他對面。

  兩人都落座後,蘇展陽問她:「認識一下吧,我姓蘇,叫蘇展陽。你發現沒有,我們倆的姓念起來很像,這算不算是有緣呢?」

  舒小夕接不上話,他今天很強勢,也許這才是他的真面目。

  「想不到你會來我們公司應聘,這是人力資源部的事情。我今天叫你來,是看看你能否適應這項工作,現在看來沒這個必要。」

  舒小夕不明白,她的思路一下子跑到言情小說的情節上——男老闆英俊無比,引得所有秘書無心工作,跟花癡一樣,他忍無可忍之下將之趕走,然後親自挑選對自己的魅力有抵抗能力的人來工作。

  但小說歸小說,她沒覺得此人魅力能達到這個地步。還有,他說沒必要是什麼意思,她不適合?

  蘇展陽繼續說:「你看到外面那幾位了嗎?都是我的助理。鑒於前幾位任職時間不長的助理離職的原因,你反而是最適合的,想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她從善如流地問。

  一個總經理,要那麼多助理,他一定是個工作狂。舒小夕為那句她是最合適的暗自高興,她表現得很優秀嗎?

  「因為你剛離婚。」

  這算什麼狗屁原因?她一時不明白他是有意這樣強調自己是個失婚婦人還是別的,他又接著說:「你應聘的崗位前幾任不是沒結婚,就是結婚有家庭。沒結婚的要談戀愛,結過婚的要照顧家中孩子,不能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我這裡工作強度高,外面那幾個久經考驗才留下來,所以,你剛離婚,一定沒有這些負累,適應幾天肯定能跟得上進度。別擔心,你應聘的這個職務工作相對要輕鬆,一定能夠勝任。」

  她瞪著他說不出話來,離婚還有這好處?難道他看准她就這樣一輩子?如果自己有點骨氣的話,一定站起來告訴他,她沒他想的那麼衰,然後瀟灑地走人。

  她沒有,反而沒骨氣地說:「蘇總,其他的不需要看一下嗎?」

  「不用,你到外面找一下任霏,讓她帶著你去辦入職手續,儘快辦好手續開始工作。」

  「就這樣?」

  「我不想重複第二遍,舒小姐,請你在以後的工作中儘量做到任何事情只需要我說一遍!」

  「哦,好的,我知道了。」

  舒小夕鬱悶地出去找到任霏,她正是開門的卷髮女郎。除任霏之外,還有三位助理,總共有二男二女,完全奉行男女搭配、幹活不累這個宗旨。

  外面的幾位助理見她進去後短短幾分鐘就成功過關,不由對她刮目相看。要知道,舒小夕來之前的幾位應聘者中不乏優秀人才,卻都被總經理給否決了。

  舒小夕不知道這個決定是對是錯,表面上看是對的,這是大公司,工資福利高,也能學到一定的經驗。但是,她見識過這個男人惡劣的一面,對於將來的日子能否過得舒心她並沒有把握。任霏已向她做過介紹,她充其量不過是助理的助理,是那個小團體中的最低職務。哦,想想也是,憑她那點水準,能得到這個職務簡直是瞎貓逮著死老鼠,天上掉下金餡餅。

  第三章

  由於已臨近「五一」,她節後才正式開始工作。打電話向各方人士報告這個消息的結果是,她得請大家去HAPPY來慶祝這件天大的好事。

  舒小夕有苦說不出,不知該怎麼向大家形容內心古怪的感受。難道說因為她剛離婚所以才能得到這份工作?每每想到與蘇展陽三次見面的情形,她就有種衝動,買飛鏢盤的衝動,把飛鏢盤當成萬惡的老闆,日日刺他三百遍。

  但當務之急是找房子,雖然房價日益上漲,C城房屋寸土寸金,但手中有錢好辦事,再加上孟依依這個人脈廣的好朋友,幾天下來,舒小夕就找到了合心意的房子。

  離工作單位近,是個鬧市中少有的安靜社區,雖然年份久了點,房子不算新,但勝在環境好。

  從開滿梧桐花的家屬區走出來,孟依依仍然不時回望。

  孟依依不由歎氣,「小夕,我發現你離婚以後轉運了,雖然找房子的事上我功不可沒,但是你發現沒有,最近你做什麼都挺順。」

  她對這個滿院香氣的地方羡慕不已。童年記憶中最常見的就是梧桐樹,每到開花的時節,小夥伴們整日撿落花串起來當花環項鍊。如今的社區個個規劃得跟畫冊似的,草坪低樹,根本看不見這種年份久遠的大樹。

  可是她工作的地方離這裡遠,不然可以跟小夕合租。房子是兩室一廳,舒小夕暫時沒找到合租的人,先空著。

  「是嗎,我還在發愁呢,不知道該怎麼對我媽說起要搬出去住。」舒小夕熱得把衣袖全部卷起。她最近心裡亂糟糟的,感覺遲鈍,該穿薄的時候穿厚的,該穿厚的時候穿薄的。

  「你可以拿我做示例,我從大學畢業就從家裡搬出來,我爸我媽不願意也就那樣了。」

  「依依,我和你不一樣。」

  她是灰溜溜地離了婚回娘家住,不想給媽媽帶來太多閒言碎語,怎麼比得上依依意氣風發,混得風生水起。是人都比她強。

  孟依依攬住她的肩,「小夕,你是不是還想著離婚的事?都過去了,要往前看。」

  過去了嗎?舒小夕也這樣問自己。她苦笑一聲,怎麼可能,從兩個人變成一個人,到底是有些不同,更何況還有個莫名其妙的女人一直騷擾她。

  林淺真的事她沒有對任何人說。是她的痛,她自己承擔,沒必要把傷口露給別人看,所以她急著搬走。這次是媽媽不知,若她知道第三者居然跑上門來,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舒小夕只是對好友說:「我急於過上獨居生活,是因為不方便。比如說,我有時會想叼著根煙,當然不是為了吸煙,我也不會,只是要種感覺。可以嗎?不行,連睡個懶覺都不行,媽媽她會按頓數叫我吃飯。別提了,家庭生活太溫馨也不是好事,她永遠拿我當小孩子看。」

  她有些瞭解了為什麼每次叫衛廣陪她做這做那,他總是一副被打擾的表情,原來那個人有他自己的世界,和她不是一個世界的。

  「嘖,我倒覺得單住最大的好處是能隨心所欲,愛和誰來往就和誰來往。當然,我不贊成濫交,但是不用對誰一件件地交代自己的所作所為,真是痛快。小夕,我忘了問你,那天沈志邦找你做什麼?」

  這幾天沈志邦沒有再聯繫舒小夕,她已自動將此人忽略掉,巴不得他不再出現,當下搖頭故作失落地說:「他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只是把我送回家。」

  而且就是在那一天,林淺真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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