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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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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靜淑看了看秦北,點點頭,於是秦南送她下樓,順道去廚房為秦北沖解酒的蜂蜜水。 回來的時候,看到秦北正在用力撕扯系在脖子上的領帶和襯衫,秦南忙上前幫他解下領帶,解開了襯衫上面的幾顆扣子。秦北還在嚷著"水",秦南端過來蜂蜜水,用力地撐起他的後背,喂他喝了下去。她起身準備送杯子的時候,一隻手被秦北一把抓住。 "別離開我。"秦南一驚,沒有動,也沒有掙扎。有了上次的經驗,她知道在這種情況下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永遠也不要離開我好嗎?"秦南依舊站在那兒,她不知道他現在是否意識清醒,是否知道她是誰,她猜想他一定是把自己當成了曉晴。 "南,別離開我。"聲音小了下去,但秦南清楚地聽到了他叫自己的名字,沒錯,是在叫她,他在叫她不要離開他,而今天,卻是他和另外一個女人訂婚的日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秦南開始心跳加速,看著呼吸逐漸均勻的秦北,隱隱覺得,事情也許不是她想像的樣子。 看秦北睡著後才回到自己房間的秦南心裡亂作一團。一個男人酒後喊自己的名字,這意味著什麼?或者說他是否有意識呢?鑒於中國自古就有"酒後吐真言"的俗語,也許他是真的希望自己能留在他身邊吧。其實秦南又哪裡捨得離開他,尤其是看他醉後難受的樣子,但是從今天起,他已經是別人的准丈夫了,自己陪在他身邊又算什麼?如果曉晴知道又會怎麼想呢? 理智告訴秦南要遠離秦北,而從他最近一系列的表現來看,他也在故意疏遠她,兩個人很默契很小心地保持著彼此的距離,誰也不敢往前多邁哪怕一小步。但是,秦北酒後的言語顯然是過界了。也許他明早就會恢復原來的樣子,繼續對秦南保持冷淡,可是在他的"酒後真言"的撩撥下,秦南要如何再守住自己的心? 亂了,感覺一切都亂了,秦南想要上網找答案。她想知道人醉了之後到底應該是什麼樣子的,如果可能她願意體驗一下,但是現在,她還不敢。 好久沒有上QQ了,亨伯特的頭像竟然亮著,很親切,也令秦南感到很欣慰。 "嗨。"秦南先打了一個招呼。 "我被錄取了,謝謝你的幫助。"沒等對方回答,秦南便想到還沒告訴他這個消息--畢竟自己能考上研,有很大一部分是亨伯特的功勞。 "呵呵,我早就猜到你會考上的。這毫無疑問。"亨伯特很快地回答。 "學長,你試過喝醉後是什麼感覺嗎?"秦南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亨伯特和秦北同為男人,年齡也差不多,興許他的話會有參考價值。 "呵呵,你指的醉是什麼?喪失意識?"亨伯特對她的問題有點兒不解。 "就是醉了的人說的話可以當真嗎?或者他說的話是有意識的嗎?"秦南咬了咬嘴唇,努力讓亨伯特明白自己的問題。 "告訴你一個秘密哦。男人醉酒後說的話百分之八十都是故意的,如果他們醒了之後號稱不記得說過的話,千萬別信。" 亨伯特看來常做這種事,秦南皺了皺眉,"可是,都醉成那樣了,不會是裝的吧?" 秦南覺得她和亨伯特探討的不是同一個問題,亨伯特說的情況是裝醉,而她不相信秦北會是裝的,他明明那麼難受。 "好吧,看來你對這個問題是認真的,那我們不妨來探討一下。" 亨伯特停了一下,繼續寫道:"酒精對人神經的影響無非有兩個:一是使精神亢奮,具體表現就是話多、勇敢;另一個作用是麻痹,就是使人的反應變遲鈍,不像平時我們說話都要經過周密的考慮,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要想清楚。兩個影響同時作用的結果就是,說話不經過大腦,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不會考慮後果,所以會把在正常情況下不能說的都說出來,這就是'酒後吐真言'的道理了。在我看來,酒精使人從理性回歸感性,當然也有些人是借著酒勁兒把平時說不出口的話說出來。這麼說,你能明白吧?乾脆點兒說吧,男人都喜歡酒,打著酒醉的幌子,很多做過的事、說過的話不用負責任,即使醉得一塌糊塗,下次還會選擇再醉。酒是男人的朋友,永遠的朋友。" 秦南看著對話方塊裡出現的長篇大論,看來是這樣的了。她回了一行字:"謝謝。我有點兒累了,改天再聊。"關上了電腦。 一晚上,她想著亨伯特的話,對照著秦北,漸漸明白了一件事。這讓她很欣慰,秦北不是厭惡她,他心裡還是想著她的,不然他為什麼叫的不是曉晴的名字? 但轉念一想,這又有什麼用呢?事情已成定局,自己還不是要繼續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成雙成對?秦北在這樣的情況下,讓她知道了這一點,難道還嫌她心裡不夠亂嗎?於是,她又是一夜無眠。 第二天清早,全家照例圍坐在桌邊吃早飯。秦南頂著大大的熊貓眼不太敢抬頭。秦北姍姍來遲,看起來精神不怎麼好,他淡淡地和大家打了一聲招呼,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袁靜淑心疼她兒子,"兒子啊,現在舒服點兒了吧?"秦本儒哼了一聲,被袁靜淑瞪了一眼,沒有說出下面的話。 秦北笑了笑,"我很好,讓您擔心了。" "我倒沒什麼,你沒事就好了。以後少喝那麼多酒吧。媽知道你昨兒個是高興,不過昨晚多虧小南一直在照顧你。"袁靜淑絮絮叨叨地說。 秦北快速地看了秦南一眼,說了一句"謝謝。"秦南回了一句"沒關係",但沒有抬頭。 過了半晌,秦北突然說:"那個,我昨天沒亂說什麼吧?"說完緊張地看著秦南。 秦南不得不抬頭沖著他搖了搖頭。兩個人目光終於相碰,一個佈滿血絲,一個眼眶深陷,又迅速地瞥開,之後就是默默地吃飯。 袁靜淑看看秦北又看了看秦南,覺得有點兒不對勁,但也說不上是為什麼。 "小南啊,今天不用去學校了吧?要不陪媽去洗頭?"袁靜淑準備把為了昨天的訂婚典禮做的髮型卸掉。 "哦,今天曉川哥讓我陪他去買書,已經約好了。要不我去給他打個電話推掉吧。"秦南本不想陪曉川,但比較之下,書店還是比美容院更吸引她,所以她聰明地拋出了曉川。 "這樣啊,不要推不要推,我約曉晴好了,你去和曉川約會吧,晚點兒回來也沒關係。現在除了女兒又有兒媳婦了不是?"袁靜淑得意地說。 秦北沒有出聲。秦南心裡很不是滋味,本來她在這個家就是邊緣人,現在位置恐怕又要往後排了。 "哦。"秦南答應了一聲,費力地咽下了送到嘴裡的一口粥,感覺一點兒食欲也沒有了。 "今天情緒這麼低落,有什麼事嗎?"曉川察覺了秦南的異樣,她從上了車就一言不發,好像有什麼心事。 "沒什麼,你的新書什麼時候出版?"秦南選了一個話題岔開曉川對她的注意。 "最近雜誌改版,也沒有關注這件事,明兒想著給經紀人打個電話問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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