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不許不愛我 | 上頁 下頁
八七


  「我們都覺得,關澤這樣,太累,人生沒樂趣。所以說服他,叫楚襄給他推算一下。結果算出來,關澤的瀕死階段在55歲左右。我們勸他,總不能一輩子不談戀愛吧!嘿嘿嘿,其實關澤本人,雖然自製力比較強,比較禁欲,但也很想搞物件的。」

  「……」楚香感到無語。

  宋敬學顯然興致上來了,把表情發了一整排。「我們說正好有個人選,不如去試試,省得再到處找,多麻煩!所以關澤找上你了嘛。」

  「什麼,!」楚香抓狂。剛才還說像言情呢,突然就這麼不浪漫了!

  「只可惜,你們好上沒多久,楚襄那混蛋就哭喪著臉來我這,說搞錯了。」宋敬學說到這裡,似乎非常氣憤,連發一串拍死小人的圖。「你還記得關澤的腳骨裂吧?他自己突然預感到會發生車禍,一出神才被車刮了。」

  看到對話方塊裡『』車禍」兩個字,楚香登時有點心神不寧。

  半天,問了句:」既然預感到車禍,難道不能預防嗎?」

  「不能吧。」宋敬學模棱兩可,「瀕死階段這種事,很神異,我們都順其自然。」

  楚香一動不動盯著電腦,忽然涼涼地說:「原來這樣啊,關澤就為了這個,才跟我說再見的啊。那你們把我當什麼,無聊尋開心?哦,感覺好嘛就來找我,感覺不好了,不吱一聲,管自己就走。我是猴子給你們耍呀。」

  「楚香,別生氣。」宋敬學連忙發了個歎氣表情,問道:「你知道慕尼克空難嗎?」

  34

  慕尼克空難。

  楚香瞄過這幾個字,心中一怔。

  QQ對話方塊閃閃,宋敬學的話傳過來:「關澤跟你提過吧,他祖父,就是慕尼克空難的時候罹難的。當時,死了很多人。」

  「嗯。」

  宋敬學說:「你也知道,詛咒、劫數這種事,在чудеса內部一向沒有達成定論,誰都有自己的看法——有人堅持,有人懷疑,也有人完全不信,認為瀕死階段只不過是巧合,或者,是胡說八道。」

  「關澤的祖父就屬於徹底不信的那種。據說當年,關澤的祖父在登機之前,實際上已經處在瀕死階段,但他非常固執,堅持搭乘飛機……

  楚香登時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驚訝至極,手指如飛,出來一句長長的、沒有標點的話。「你的意思是慕尼克空難的責任全部要歸結在關澤祖父身上?! 」

  「不知道。真的。這事兒本來就誰也說不清。」

  楚香問:「關澤的祖父的能力,難道不是預知力嗎?」

  「瀕死階段和預知力是兩回事——預知力其實就像普通人第六感一樣,屬於純粹的心理反應——具體你去問關澤。有預知力的人,也不是萬事都能預知的。」

  楚香凝視螢幕。

  宋敬學的字不停跳出來。

  「慕尼克空難那次,傷亡實在太慘重。所以,為了對他人負責,叮耳чудеса在空難後制訂了一條規則:每個會員,在處於瀕死階段的時候,不論他信不信邪,必須離群索居,獨來獨往,不使用任何公共交通工具。總之必須非常謹慎。」

  「什麼?」楚香驚詫道,「難道要把自己隔離起來嗎?這完全沒有證據啊!再說,也不一定會發生事故,不是有很多人,是病逝的嗎?」

  「是啊,呵呵,沒辦法,很慘吧。而月.瀕死階段的時間現在還沒辦法控制,最慘的人,白白等了兩三年才死。我聽說白藤泰美就是為這事兒跟老公離婚的。」

  「真的?」

  「嗯。」

  「宋敬學,你不覺得這樣不公平嗎?」

  「世界上本沒有絕對的公平,楚香,你知道,『神跡』會員依靠自己的特殊能力,大多學業有成,經濟寬裕,因此普遍獲得較高的社會地位。所以承擔特殊能力帶來的責任,也是應當的。我們權責明確。」

  「你們不是可以預知嗎?」楚香忍不住再次強調。

  「跟你說了啊,不是所有情況都能預知的。再說那個會失誤,你看,楚襄在預知關澤的時候,就出現偏差了。」

  「楚襄說,他能看到人的氣!各種顏色的!」

  「那混蛋的話,你也信啊?」宋敬學態度輕飄飄地說,「各種顏色?他一個色弱,能一下子分清藍色和紫色嗎?」

  楚香不吭氣。

  良久,終於重新摸到鍵盤,誠懇問道:「宋敬學,你們究竟是不是人類啊?」

  「唔。」宋敬學很正經地回答她,「這個問題也一樣,至今沒有定論。說法分成好幾派,你有興趣聽嗎?」

  「要聽,你們太玄乎了。」

  宋敬學打了張歎氣表情:「細究太複雜,總的來說,分成玄幻派和科學派兩種。」

  宋敬學開始侃侃而談,顯然對這個話題,他挺有研究。

  「玄幻派的理論,跟科幻小說差不多,以外星人為代表。比如,外星人的後代;比如,被外星人改造;還有人覺得,我們是外星人的試驗品,諸如此類。」

  「科學派嘛,就是試圖以現代科學來解釋我們的能力。說法也挺多,病毒說,基因說,磁場說,物理說……我覺得,都是瞎說。」

  冷不丁看到最後一句,楚香頓時想笑。「那你難道相信玄幻的說法啊?外星人?」

  「玄幻的我也不信。唉,年少熱血弱時候研究過這個,現在已經不感興趣了。反正是不是人都一樣生活。——就算關澤不是人,你也得每天做飯給他吃,是吧?」

  楚香覺得這話貌似有道理。「您說得對,宋總。」

  「楚香,別糾結以前的事兒了,關澤挺不容易的,真的。」宋敬學忽然來了句。

  「什麼?請問宋總,難道我很容易嗎?」

  「你也不容易。」宋敬學一看,趕緊說,「大家都不容易。」

  見對話方塊半天沒亮,宋敬學只好小心地說:「楚香,其實,關澤跟你分手的時候,他也掙扎了很久,想告訴你實情,又怕你接受不了……再說這件事是他的死穴,他從小就不願意提。人總有弱點,你說是不是?」

  楚香舉手投降。「行,大家都不容易,不糾結了。聽您的。」

  「真是好孩子!」

  楚香吸口氣,苦笑一下,索性大言不慚:「其實我早就不糾結了,我不想讓關澤困擾嘛!我家關關人多老實啊,對女人沒經驗,身體還不好,我才不跟他討論死人的事兒呢!」

  那邊半天沒動靜,宋敬學肯定把一口水噴在了電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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