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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九


  「救命啊!救命啊!」想到這兒,我高聲大叫起來。

  後來才知道,黑屋的保安和員警差不多是同時到達的現場,因為附近正好有巡警經過,接到報案就趕了過來,而那些歹徒都讓我打得掛了點彩,逃跑能力大減,所以全部落網,我和林澤豐則給送到了醫院。

  「什麼都別告訴我媽!」臨被抬到擔架上時,我囑咐月月和UU,「讓兔媽來侍候我,反正她有錢有閑。」

  然後,我看到了林澤豐。

  我們就並排躺在一輛救護車裡,關係從來沒有這麼近,地位也從來沒有這麼平等過。怪不得簡·愛對羅切斯特先生說,「每個人經過墳墓,都將平等地站在上帝的面前」。

  雖然我沒見上帝,但失去一切金錢與地位的他,不也是個平凡的人嗎?會受傷,會流血,會無助。而且說是躺,其實只有我躺著,他是趴著的。透過血污,我看清他蒼白的臉色,因為失去意識,少了平時的霸道威嚴勁兒,那張好看的臉,似乎還有點脆弱,顯得比平常可愛多了。

  唉,這人,為什麼只有在這種情況下,他才更像個正常人呢?

  「醫生,他沒事吧?」不顧疼得已經麻木的雙腳,我問。

  似乎,剛才林澤豐在最後的關頭,拼命從地上爬了起來,為我擋下了致命的一擊。那一擊應該是對著我後心去的,如果紮得深,我可能沒命。

  是我不如這群流氓打架經驗豐富,太大意了。可這算是我救他,還是他救我呢?當時他已經是血人一個,奄奄一息,沒想到頑強如斯,還能撲過來。

  「還好,那個破酒瓶子紮得雖然深,但位置偏了不少,紮到了他的左臀上。臀部肌肉厚,沒大礙。他的昏迷是因為之前的擊打,不過他心跳和血壓還不太壞,應該沒有生命危險。」醫生平靜地說,似乎以為我和他有什麼關係,還帶著點安慰的神態。

  我驀地坐起,心中感到古怪極了。

  好不容易被男人英雄救美一次,這位英雄哪不好傷,非要傷到屁屁!將來我吹牛起來,說出來不好聽啊,而正因為我坐了起來,居然一眼就看到醫生為他的屁屁做初步清理,所以我看到了——

  我處女的眼睛就這麼被污染了,雖然是背面,也算是關鍵而尷尬的部位吧。不過私下說,他的屁屁長得還不錯,比模特不差,就是左臀一片血肉模糊,右臀上有一排淺淺的月牙形印子,像是某種傷痕。

  「小姐,請你躺下。雖然你傷在腳上,但在未進行徹底檢查之前,我們是要擔責任的。」醫生嚴肅地對我說。

  我順從地躺下,努力把某男的某身體部位從腦海中清除,再清除,徹底清除。

  現在腳傷了、衣服壞了、鞋子丟了,還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怎麼辦?看樣子我的腳不是一天半天能好的,怎麼才能長久地瞞過我娘,不讓她擔心呢?

  而還有兩天豆男就回來了,我這樣子沒辦法約會,也沒辦法還他東西,順便打聽打聽他為什麼看上我這樣的女人。

  怎麼遇到了這姓林的,我就諸事不順呢?

  20.雲淡風輕的交鋒

  我的腳底嚴重割傷,萬幸的是沒有傷到重要的肌腱、血管什麼的,不過一個月內就甭想活蹦亂跳地走路了。還有就是因為掄梯子的動作過猛,手腕扭傷,被上了夾板。

  林澤豐就可憐了,不僅外傷嚴重,身上有多處很深的劃傷,伴隨內臟損傷,看來這群人是往死裡打他的。不過他沒有深入到體內的刺傷,可見他有點本事,赤手空拳和十幾個人鬥,還能保住自己的小命,這人的格鬥技巧不錯,而且生命力還真不是一般的頑強。

  這些消息都是來自墮落的至高神,因為林澤豐拒絕除少數幾個人之外的所有探視,大概他是覺得自己這一次實在給整得很慘,面子上不好看吧。墮落告訴月月和UU,她們再告訴給我,我才知道林澤豐的腦袋目前青腫得面目全非,好在沒有破相。

  據警方的調查,那群歹徒堅稱是在黑店外看到林澤豐的那輛黑色蘭博基尼太拉風,特別妒忌,後來又喝了太多的酒,就趁著酒勁跑到停車場去鬧事,先是打翻了幾名停車場保安,正打算破壞車子時,林澤豐出來了,他們就乾脆改為打人了,因為動車的話可能會引發報警系統,還不如打人來得痛快。

  警方開始並不相信這套說辭,畢竟歹徒不可能喝了好多酒後還帶著空酒瓶去停車場,奇怪的是林澤豐竟然同意對方的說法,而且現場確實只發現了碎酒瓶以及這群人渣隨身帶的小刀,並沒有其他兇器,不太像預謀,所以最後就以這個解釋結案了。

  我卻感覺這件事有蹊蹺,絕不像表面看來的那麼簡單,但林澤豐既然有心壓下這件事,一定有他的考慮,我就不必多事了。而且我想,他不是吃暗虧不反抗的人,想必之後會用自己的辦法報復。

  以後不要與這個人為敵,他忍耐力非常好,還能不動聲色,但有仇必報,實在很可怕……我對自己說。

  在我入院的第二天傍晚,林澤秀來看望我,托林澤豐的福,我住的是單人間。其實我更想住多人間,與病友們可以聊天什麼的,要知道我從小到大身體好得沒住過院,對住院這種情況感覺有點好奇。

  「對不起,小新,應該昨天就來看你的,可我哥這一出事——」他顯得有一些憔悴,還有幾分歉意,手中拿著一束嬌豔欲滴的紅玫瑰。

  「沒關係的,我知道公司最近在爭奪全球十大奢侈品亞洲巡展事宜,大林副總一受傷,你要擔起公司裡所有的事,必定忙得連覺也沒的睡了。」我努力顯得很大方,事實上他昨天沒來,我是有點失落來著,後來聽說他連林澤豐那裡也沒去。

  於是開始時,我又誤會到二子奪嫡這件事上去了,甚至胡思亂想到,打人者也許是林澤秀指使的,畢竟能準確掌握林澤豐行蹤的,不可能是外人。而且哪有親哥哥受這麼重的傷,弟弟不來看望的?這想法讓我後怕了好一會兒,最後理智戰勝了聯想,肯定我的秀秀絕沒有那麼喪心病狂。

  聽我這麼說,林澤秀顯得有些意外,之後無奈地微笑了一下,在他一直完美無瑕的神色中,突然流露出很疲憊的樣子,「我已經快五十個小時沒睡了,周日那天因有事工作了通宵,昨天接到我哥出事的消息,又是一夜沒睡。」他忽然走到床邊,輕輕抱起我,把我挪到床的一側。

  「小新,我得歇會兒。」他自顧自躺到床的另一側,緊挨著我,也不管人家小心肝跳得要出來了,幸好我輸液完畢,也沒有戴什麼監控心臟的玩意兒,不然,醫生會以為我突發心臟病的。

  「知道嗎?小新,我哥昨天給我親自打的電話,他進了醫院後,清醒了一陣,居然在那種情況下親自打電話給我,要我別管他,一定要拿下那十大奢侈品的代理權。所以,我一直忙到現在,之前也不知道是你救了他。」林澤秀閉著眼睛說,但那神情,似乎對林澤豐的舉動很不以為然。

  聽到這兒,我心裡突然一動,「他是不想兩局全輸吧?」這個人還真不服輸到可以,在半死不活的情況下還在備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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