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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


  可恨的他還不理我,只對自己的弟弟道:「我有事,到處找不到你,沒想到你在這兒。」

  林澤秀一聽,立即就從檢查床上跳了起來,只一瞬間,剛才慵懶的性感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優雅精明的公司副總模樣,然後轉過頭來對我說:「于醫生,今天背上輕鬆了很多,下次約好了,再來理療。」

  「這是我的工作,您隨時可以來。」我也以公事公辦的語氣說。

  林澤秀背轉過身,在林澤豐看不到的角度,對我笑了一下,那感覺好像我們共同擁有了一個秘密,很有點偷情的新鮮刺激感,害得我的小心肝「撲通撲通」亂跳。

  不過在溫馨的時刻,總有不識相的人來煞風景。林澤豐一直站在門邊沒進來,此時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紙,扔到地上,道:「蠟筆小新,這是洗衣費,你把錢送到我的秘書那裡。」

  我當場就火冒三丈。

  我弄髒了他的衣服,幫他付洗衣費是應當的,他叫我蠟筆小新,我也忍了,可他那是什麼態度,把帳單扔到地上,當我是他的奴僕嗎?哪有這麼不尊重人的!我絕不會為這個彎下我自尊的腰。

  於是,我想也不想地走上前去,一腳把那帳單踢到門外去,同時揚著頭,不示弱地盯著他道:「林副總,請您不要亂丟垃圾,身為CES的高層,我相信您有相當的文明意識。」真討厭,沒事長那麼高幹什麼,害得我昂得脖子都疼了,傷了頸椎也不知道公司醫保負不負責。

  「那是帳單。」他眼神灼灼,隱有怒氣。

  「扔到地上的,我通通視為垃圾!」

  「你不想在公司做了?」他一挑眉,氣勢淩人。

  可我毫不示弱,「想啊,我想在公司做下去,但是我不記得公司章程裡有亂丟垃圾、不尊重員工、以權謀私、打擊報復的條款!」

  他一時語塞,我得意洋洋。

  切,公司副總有什麼了不起,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我雖然是小強,可小強也是有尊嚴的。

  身後發出一聲壓抑的低笑,接著林澤秀快步走到門外,把帳單放在我的手中,「于醫生,麻煩你拿穩了,你弄髒林副總的衣服,確實應該負一點兒責任的。」

  我知道他是打圓場,也就不再跟林澤豐大眼瞪小眼,只是低頭一看帳單上的數字,嚇了我一大跳,揉揉眼睛再看,證明我沒有看錯。這個林澤豐,根本是搶劫呀!而且劫的是我這個窮人,太不道德了,他一定是故意的!

  「我弄髒您的衣服,付洗衣費是應當的。」我儘量保持理智,免得我以毆打副總的名義被開除,萬一他不禁打,我可能還要吃牢飯,「可是到哪裡去清洗衣服,不是需要我的同意嗎?不能您說哪兒就哪兒啊!這地方是用什麼洗衣服的?金沙?這是不合理費用,我不付!」

  「三天后,我的秘書如果看不到洗衣費,你就從CES滾出去,就算澤秀也保不了你。」他說完,扭頭就走,好像我是低等人類。

  我握著帳單的那只手直哆嗦,不得不說,林澤豐真有本事,我從小到大都沒這麼生氣過。我沖出醫務室,看著走廊中他的背景,掂量著他這樣高大強壯,應該很禁打,我暴揍他一頓,他大概不會殘廢,就算被拘留幾天也是值得的。

  不過我還沒動,林澤秀一把拉住我的手,溫柔誠懇的語氣令我冷靜下來,「小新,我哥他不是故意,他不知道從哪裡洗衣,一定是他的秘書做的。這樣,我來付洗衣費吧,那天你低著頭走路,我擋在我哥左邊,讓他躲閃不及,我也要負上一點兒責任。」

  不,我怎麼能在心上人面前裝熊?!沒錢事小,丟人事大!

  於是我跑進醫務室,從包包中拿出我媽昨天才給我的置裝費,跑著去追已經走遠的林澤豐,一下把錢塞在他西裝口袋裡,「這是還你的洗衣費,就不勞駕你的秘書了,多出的就不用給我了,算我請林副總吃糖。不過記得吃少點,不然會得糖尿病的。」我對他怒目而視,瞪死他!瞪死他!哎呀不行,眼睛好乾澀。

  他冷笑一聲,轉身就走,氣得我肌無力,差點站不住,好像被他淩虐過一般。

  CES是個很大的公司,但身為內部員工就會發現這其實是個小地方,我和林澤豐不過發生這樣一點兒小小的糾葛,兩邊的辦公室中已經有無數雙眼睛假意盯著工作,但暗中早已偷偷瞄上我們了。

  這下可好,我再一次成為CES的八卦新聞,敢情我來公司不是當醫生,而是為了娛樂大眾的。

  林澤秀走了過來,一派雲淡風輕,他親切地環著我的肩膀,不是親密,不是親昵,只是上級對下級的那種親切,而他一出現,似乎滿天的烏雲都散了一樣。

  「于醫生,我們約週五如何?」他平淡好聽的聲音不大,又恰好讓有心的人們能聽到。而且,他不說約我幹什麼,就這麼曖昧不明著,我想,他是為了讓我在公司不要被落井下石吧。

  「好呀。」我吐出兩個字,被他送回到醫務室。我一隻手一直抓著胸前的衣服,看似是心絞痛的症狀,實際上是心疼啊。我娘昨天才給我的錢,我還沒焐熱乎呢,就這麼沒了啊!

  林澤豐,我於湖新與你不共戴天!

  心頭滴著血,我為那兩千塊錢而悶在醫務室獨自療傷,外加想像在黑暗的街道上遇到了落單的林澤豐,我蒙面黑衣,從暗巷中竄出來,對他拳打腳踢,他抱頭鼠竄,大叫著女俠饒命,把錢包都交給我,裡面至少有兩萬塊錢和一打金卡。正爽著,手機卻響了,我一看是UU,連忙按下接聽鍵。

  「上週末相親的事怎麼樣?」她問。

  「就是貝貝給介紹的韓國小男人,整個兒一混飯吃的。」我有點煩惱,因為這小子這兩天老給我打電話,問我要不要到黑屋玩玩,「不過那天我得了點實惠,回頭我帶你和月月到黑屋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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