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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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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先不提她了。我跟我師傅說起你味覺失靈的事情,他好像非常關心,問長問短問了半天。你現在,有沒有感覺到身體哪裡不舒服?" "沒有。"徐沫影搖了搖頭,"我身體很健康。" "那就好,積極準備去羅浮山參加萬易節吧,還有六天。如果微雲不去,那就我們兩個一起去。我還是希望你到時候能一鳴驚人!" 傍晚跟祝小天湊在一起吃了一點東西喝了兩杯啤酒,徐沫影便回到了自己家。上樓的時候,他習慣性地猶豫了一下。這兩天每晚回來他都是這樣,想起柯少雪就開始覺得頭重腳輕。而每晚他都是在鋼琴聲的陪伴下跌進自己的房門。這兩天柯少雪的睡眠時間變得正常,看來搬家確實起了好作用。每天早上,那個大男孩很早就來找柯少雪,一直到徐沫影晚上回來,兩個人還在房間裡談論音樂。 直覺告訴徐沫影,柯少雪現在很快樂,她似乎已經開始了一段新的感情。是了,如果當初還對自己存有一絲留戀的話,那麼那天晚上看到他跟柳微雲在一起之後,這點留戀也就無影無蹤了。 這樣對兩個人來說都是好事。一個可以放下,一個可以解脫。徐沫影衷心地希望,在柯少雪所餘下的短短的幾年時光裡,她可以一直這樣快樂下去。他開始虔誠地為她祈禱。 十點鐘,鋼琴聲非常準時地停下,他再次聽到了男孩告別的聲音。他坐在書桌前,可以想像得到柯少雪站在樓梯口向男孩揮手的樣子。她一定是美目流盼,一定是粉面含羞。 徐沫影突然想起曾經答應給柯少雪寫歌詞,但柯少雪沒再提起,自己也沒時間寫。他想了想,便從抽屜裡翻出了那個古舊的資料夾,從資料夾裡取出兩頁淡綠色的詩箋。詩箋上面寫著兩首詩,一首是淺月寫給他的,一首是他寫給淺月的。這兩首詩歌寫得淺顯押韻,跟歌詞相差無幾。他想,不妨把這個送給柯少雪,也算了卻自己一個心願。 徐沫影拿出筆,把這兩首詩工工整整地抄寫了一遍,然後,他拿著抄好的詩歌站起來,推門走出去。 柯少雪房門緊閉。他悄悄走到門邊,伸手準備敲門,卻聽到琴聲忽又響起。 琴韻如水,流淌著柔情和思念,把一顆溫婉多情的女兒心表現得淋漓盡致。徐沫影還來不及在心底讚歎,便聽到了柯少雪甜美的歌聲: 若是只孤獨的候鳥 我為誰傾心歌唱 若是面空空的鏡子 我為誰照亮紅妝 花開是誰的笑臉 風動是誰的心房 小窗前一簾星月 琴鍵上十指芬芳 這歌詞寫得很好。徐沫影呆呆地站在柯少雪的門口,猜測這歌詞出自誰的手筆。聽歌詞的意思,好像是在述說柯少雪自己的心事,那麼極有可能是她自己所寫。 徐沫影聽了一陣兒,看了看手裡捏著兩頁詩,終於一聲不吭地走了回來。他相信,能寫一手好歌詞的柯少雪,根本不需要他這兩頁東西。他走進屋子,關上門,把手裡的詩箋揉起來扔進了字紙簍。彼時,柯少雪的歌聲還隱約響在耳畔: 春說你偉岸如山 卻有時寧靜淒涼 秋說你奔騰如水 卻難免輕浮放浪 你是我戀戀的風塵 也是我楚楚的憂傷 一想你風就飛揚 一念你花就開放 徐沫影發現,自己心裡竟有一點羡慕,羡慕那個背著吉他的大男孩。有一個漂亮而有才華的女孩子給他寫這樣的歌,可以驕傲一生一世了。曾經,也有一個同樣漂亮而有才華的女孩給自己寫著美麗的句子,只是她,已經香消玉殞。 他心裡默默地念著那個名字,淺月,淺月…… 突然,天花板上的電燈滅了,臥室裡一片黑暗。徐沫影不禁一愣,難道又停電了?他摸黑走進客廳,摁下電燈開關,客廳裡頓時一片光明。 原來並不是停電,而是臥室裡的電燈突然燒掉了。 徐沫影皺了皺眉頭,抬起胳膊看了一下手錶,時針正指向零點鐘,七月十號的零點鐘。他在心裡迅速地起了一個梅花占。 突發的事件往往預示著什麼,梅花易數就提供了這種預知手段。徐沫影起卦完全是條件反射。起完了卦,經過一番分析,他黝黑的臉上不禁多了幾分凝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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