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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


  藍懿哲心有不甘,按下車窗,叫住若妍。若妍已經走了幾步,回身沖他莞爾一笑,擺擺手催他快走。藍懿哲猶豫了幾分鐘,才依依不捨地關上窗。她總是若即若離,讓他更想牢牢抓住。

  若妍走進樓道,聽到車子離開的聲音,才慢慢轉身望過去。

  我也開始有點想念你了。

  若妍剛到家,手機響了。

  若妍看到江淩正在客廳的地板上做瑜伽,一見到她回來,就向她招手,像有事要找她。

  若妍一看手機來電,沈非?她示意江淩一會兒再說,邊接電話,邊走向房間。

  「你好。」

  「在家嗎?」

  「在。」

  「明早有個緊急通告,文案在我手裡,我一會兒送過來。」

  若妍皺眉,這麼著急?

  「十五分鐘後下樓。」

  「好。」十五分鐘,他應該剛從哪兒回來,估計這工作是剛定下來的。從公司或者他家到這裡,絕對得半小時。

  若妍掛了電話,走出房間。

  轉身問江淩,「有什麼事?」她剛才的表情很緊急。

  江淩一邊在做後踢腿動作,一邊慢慢說,「沈非剛才打電話打你。」

  沈非?他不是剛打她手機了嗎?難道之前還找過她?

  「他打家裡電話?」

  「對啊,我還以為你手機沒電了。」

  若妍心裡一悶,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她的手機一直沒響,直到剛才進門。如果他要找她,為什麼會不直接打她手機?

  「說什麼?」

  「他說手上有個文案,要你趕緊準備一下。」

  若妍越想越覺蹊蹺,是同一件事,可沈非的做法,卻讓她有點不解。思緒快轉,突然,心念一停,壞了,他該不是……

  「他有沒有問我在不在家?」

  「有啊,我說你出去了。」

  若妍只覺心慢慢下沉,沈非該不會是發現什麼了吧?不可能,她和藍懿哲一直很小心,每次見面都打扮得連自己都快認不出來,他們見面次數並不多,所以,她每次都說是去看若盼。連江淩都沒發現,沈非不可能會發現。

  無論如何,沈非的話總讓若妍惴惴不安。

  不一會,手機又響了,沈非發了條短信,我到了。

  若妍深吸口氣,鎮定點,別自己嚇自己。

  下了樓,沈非的車停在街對面,若妍走去。

  坐上車,沈非將一個資料夾遞到她面前。

  若妍認真地翻看著,是一個關於飲料的廣告,劇情分好幾版。她大致翻了翻,抬頭說,「我會好好準備。」

  沈非卻望著她,一言不發。

  若妍故作輕鬆地笑了笑,「不好意思,讓你這麼晚送過來。」

  沈非仍是沉默。

  若妍咳了咳,拿起資料夾,幹乾笑了一下,伸手要開門。看來,他心情不佳,早閃為妙。

  「晚上去哪兒了?」

  沈非低沉的聲音在腦後響起,若妍只覺頸後一片嗖涼,該死!他還是開口問了。

  若妍快速穩住心神,慢慢轉身,「去看若盼。」

  沈非表情未變,鏡片的雙眼卻研究地望著她,嘴角微揚,「若盼好嗎?」

  「很好。最近挺聽話的,給她買衣服,她都不要。」若妍努力保持微笑,眼神卻轉向一邊,不敢正視他。

  沈非嘴角一扯,她一緊張就會轉移話題,眼神閃爍。

  「這就好。」

  若妍暗舒口氣,他應該只是隨便問問,沒別的意思。

  若妍急急說了聲,「我先回去了。」

  這次沈非卻不等她轉身,說了一句讓她震撼的話,「你和藍懿哲很熟嗎?」

  若妍暗咬唇,眼睛緊閉,他知道,肯定是的。

  若妍睜開眼,望著沈非,他臉上的表情只剩下一種,陰森森。

  若妍想了又想,說,「不熟。」不管他怎麼知道的,她不承認他也沒轍。

  「不熟送你回家?還這麼晚?」

  若妍突然覺得喉嚨很幹,只能拼命吞咽,可心慌仍不斷湧上來。要說心機,她怎麼鬥得過沈非?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她只能裝傻,沒有當場抓到,絕不能先承認。

  「戚若妍,我提醒過你。這時候玩感情遊戲對你只有壞處。」

  遊戲,你就是這樣看待感情的,不是嗎?你不相信愛情,就視它為洪水猛獸,再任意踐踏別人的心。

  若妍一想到他的冷酷,心慢慢變寒。人不是機器,不可能沒感情,如果為了事業就要犧牲一切喜怒哀樂,事業再成功,人能多快樂?

  「我自有分寸。」

  「藍懿哲不是你能掌控的人,哪次拍MV不傳點緋聞。別像小女孩一樣,男人隨便耍耍才華就昏了頭。」

  若妍瞥他一眼,不敢苛同。至少,藍懿哲一直很尊重她。

  「他是怎麼樣的人,我自會瞭解,不需要你操心。」

  「你事業才剛有些起色,現在談戀愛,對你事業絕對有影響。」

  事業,事業,除了事業,他根本不會關心她。終究,在他眼裡,她就是一個賺錢工具、扯線木偶,他指東,她就不能往西。

  她心一躁,語氣變冷,「我有交友的權利。」

  「哪個記者會在乎你們是什麼關係?他們只想挖藍懿哲的緋聞,越多越好。以後不許你再見他。」

  若妍覺得好笑,他們已經很低調了。

  「我連見朋友的權利都沒有了?」

  「我說可以才可以。」

  若妍瞪著他,不可理喻。她冷笑,「如果我說不,是不是又雪藏半年?」他除了這個,還能用什麼威脅她?

  沈非盯著她,眼神暗沉得有點陰寒,她有點心驚肉跳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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