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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戚若妍心裡一跳，俊逸廣告就是她前幾天參加的試鏡會其中之一，是一個休閒服廣告。她知道思朗最近一直在針對星雲，只要星雲在爭取的業務，他們都會插上一腳。可是，那天試鏡會，她並沒看到思朗的人在場，他們怎麼會？

　　沈非看出她的解惑，解釋，「他們一定在背後搞了什麼，我剛才給俊逸打電話，他們說是上層的意思，他們只能照辦。」

　　戚若妍望著沈非緊皺的眉，心隱隱作痛，機會丟了她也覺得很可惜，可是看到沈非如此心煩，她更難受。

　　她試圖安慰他，「有些事盡力而為就好。」其實，她早有心理準備，對於客戶來說，一個剛入行的新人，他們肯定也不太敢用。沒人願意花大錢嘗一個毫無知名度的面孔，如果沒起到預期效果，客戶一定會抗議。所以，這樣的結果，她也不意外。可是，想到沈非對她寄予厚望，為她付出的努力，她又覺得很沮喪，讓他失望了。

　　沈非望著她不語，若妍從他的眼中看到一絲不甘。她明白，沈非是一個不會輕易認輸的人，俊逸這次的行為一定惹怒他了。

　　若妍努力寬慰他，「你放心，我下次一定努力做到更好。」

　　沈非抬眼望向她的身後，拍拍她的肩，「去休息一下，今天肯定會搞得到很晚。」

　　若妍還想說些什麼，可是，沈非已經推推她，自己則向外走。若妍望著沈非孤單的背影，心情一下變得很沉重，她讓他心煩了。

　　終於，結束所有的拍攝工作，已經到晚上十點。他們的晚餐只是簡單的吃了一個盒飯，盒飯的菜太油，所以若妍基本沒吃什麼。

　　莉莉住的比較近，沈非先送她回去。

　　莉莉離開後，又餓又累的若妍已經沒有一絲力氣，她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沈非透過後視鏡看著閉上眼的若妍，眼神微閃，她總是累得就那樣毫無防備地睡去。

　　她對別人也總是這麼信任嗎？沈非瞟了她一眼，繼續望向前方。

　　第十八章 害怕

　　不知過了多久，當若妍被沈非搖醒時，她還以為到家了。

　　她睜開迷糊的眼，喃喃地說，「到了哦，謝謝。」說著，就要下車。

　　可才下車，沈非就拉住她，「這不是你家。」若妍的瞌睡馬上醒了七分，定睛一看，嚇了一跳，沈非居然拉著她到了一個大型休閒中心門口。

　　若妍瞪著招牌上六個大大字——「康樂休閒中心」，怔了半分鐘才幽幽地說了句話，「沈總監，你有事，你忙。」說完，沖沈非笑笑，轉身就要離開。

　　可走不到幾步，沈非走過來一把拉住她，沉聲問：「你去哪兒？」

　　戚若妍快速答，「回家，我……我知道車站在哪兒，這個點應該還有末班車。」他來休閒中心，肯定是和人有約，要不就是自己來按摩。那不是明擺著不送她，她還不乖乖速閃。

　　沈非臉色一沉，二話不說，拉著她轉身向車子走去，鎖好車後，拉著她就往休閒中心裡走。

　　戚若妍開始緊張了，他來按摩難不成還要她在旁邊等著？她扯扯他的袖子，「沈總監……」

　　沈非回頭一瞪，若妍立即收聲。他的心情不好，她，她還是不要惹他，他說怎麼就怎麼。雖然已經累得眼皮直打架，可她還是願意奉陪到底。

　　結果，沈非卻給自己和戚若妍分別開了一個沐浴按摩的項目。戚若妍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服務生領進去了。

　　戚若妍想不明白沈非用意為何，難道說一會兒還有工作？可是，現在已經十點多了，還會有什麼工作呢？難道像上次周家的應酬？

　　戚若妍帶著滿腹疑惑快速洗了個澡，出來時，服務生候在房間裡。戚若妍看到小桌上放著食物，有些奇怪，服務生解釋說是剛才那位先生點的。戚若妍心頭一暖，原來他知道自己沒吃飽，而且準備的食物便於消化，不會堆積脂肪，他其實挺體貼的。服務生讓她先用餐，休息一會，她再讓按摩師進來。

　　若妍道謝後，服務生離開。若妍一邊聽著東西，一邊不由自主想到沈非。今天，他也有多心煩的事，卻仍未忘關心自己。她想著其他的試鏡機會，心裡開始擔心，會不會又被思朗搶去？她一個新人，如何能與那些老模特拼？

　　若妍一邊心煩一邊吃些東西。稍作休息後，她叫了服務。按摩師很快進來，若妍躺在床上，開始作按摩。

　　按摩師很體貼，給她用了紓解疲勞的精油，而且手法適中，按得若妍全身很舒服。若妍輕輕說了聲，「謝謝。」如此舒服的按摩對此刻的她來說，實在太需要了。

　　按摩師輕笑，「不用謝，是你男朋友特意交待的。他說你今天很累，讓我們一定給你最棒的放鬆。請相信，我們的服務是一流的。」

　　若妍已經閉上的眼突一下睜開，男朋友？她是說沈非，她正想解釋，按摩師又繼續說，「他真的很體貼，點餐時還特意挑了不易發胖的食物。」

　　按摩師微用力在若妍背上按捏著，若妍只覺全身的經脈都在舒展，可胸口壓在床板上，沉沉的、有種被堵住的感覺。沈非，沈非，她腦中已經無法組織關於他的一切，那些零散的碎片，在她的慢慢闔上眼之前，一直在她腦中飄來飄去。

　　她真的累了，累得忘了抵抗他慢慢釋放的溫柔。她不是提醒過自己，別太在意他的忽冷忽熱嗎？可當他只表現適中的溫度時，她該如何抉擇，靠近還是疏遠？她努力在心底翻找，可是，根本找不到答案。

　　戚若妍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做了一個很甜很甜的夢，甜到在夢中都笑了。醒來，她仍能感受到滿滿的幸福感，可是，她記不清自己做了什麼夢，明明只要再往下想一下就能想起的感覺，卻始終拼不完整。她只依稀地記得，夢中有個人陪著她，那人有個寬厚的肩膀，手臂結實修長的，好像身上還有種淡淡的香味，很特別、難以忘懷。可她就是想不起他的臉。

　　戚若妍從床上坐起身，按摩師已經不在房間裡。她有些擔心地扯扯身上的浴袍，她居然毫無防備地在按摩室睡著了。她快速地下床，一觸地，她頓覺全身筋骨都舒展開，果然這樣按一樣感覺棒極了！

　　她拉開門，正準備叫服務生，卻一下門外對面沙發上坐著的一個人怔住。沈非？他，怎麼會坐在這兒？他在這兒等了多久？難道她睡了很久？一連串的問號嗖的一下全冒出來。

　　戚若妍喃喃喚道，「沈總監。」

　　沈非看她出來，臉半揚「睡夠了？」

　　「我……我睡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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