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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她看到合同裡對模特的要求很嚴格，不允許未經公司許可私自從事模特活動，一旦發現不僅視同違約還要賠償。她就這詢問了仙兒，仙兒解答，這是當然，既然簽約了星雲，星雲一定會花精力包裝投資，如果模特私自攬活，對公司不僅是損失，也會破壞行規。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大家基本都明白了，一一簽了約。簽完約後，仙兒讓大家到教室等一下，她一會通知大家明天的活動。

　　仙兒讓戚若妍跟她出去，若妍有些奇怪，仍是跟隨。

　　仙兒告訴她，沈非找她。

　　戚若妍一聽到沈非的名字，不由自主又有點緊張。他找自己為何事？這段時間他們連工作都沒什麼交集，話也沒再講一句。

　　仙兒帶著戚若妍向辦公室裡走，經過過道時，仙兒突然瞟她一眼，「沈非挺看好你。」戚若妍怔了一下，「是嗎？」仙兒為何突然這麼說？難道沈非說了什麼？

　　仙兒走在前面，繼續說，「你和楊麗婷都不錯，吳總向賀總推薦楊麗婷，沈非推的是你。」戚若妍不知該說什麼，賀總賀啟堯是星雲的總經理。他看重的模特將會是公司的主打，包裝機會都是優先的。戚若妍雖然知道沈非比較看好自己，但沒想到他居然向賀總推薦自己，這代表她將來在星雲出頭的機會比別人更大。

　　仙兒看戚若妍只是跟著不說話，輕笑一聲，「好好把握，沈非眼光不會錯。」說完，仙兒抱著合同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讓她自己去找沈非。

　　戚若妍想起沈非最近的冷淡，現在突然對她如此重視，真讓她有些無所適從。但無論如何，她都應該好好感謝沈非。她來到沈非辦公室，敲了敲門。

　　聽到聲音，戚若妍推門進去，沈非坐在辦公室後，盯著電腦。

　　戚若妍走過去，「沈總監，你找我？」戚若妍平靜地望著沈非，只要告訴自己，他是上司，她的緊張就沒那麼強烈。

　　「坐。」

　　戚若妍依言坐下，沈非從電腦背後抬起頭，望著她，緩緩開口，「簽約了嗎？」

　　戚若妍點點頭。

　　「你知道模特代表什麼？」

　　「……」

　　「代表汗水、青春、殘酷、競爭，你準備好了嗎？」沈非緩慢地說出這些話，語調沒有一絲加重，可是每個字都敲在戚若妍心上。是的，師姐曾告誡她，別對模特抱太大幻想，很多模特曇花一現，如果沒有作好充足的心理準備，打算用成倍的汗水來交換，沒有人能輕易成功，即使一時成功也很容易摔下來，或被人擠下來。

　　戚若妍望著沈非，用力點點頭，「我明白。」她不怕苦，也不怕累，只要給她機會，她一定會好好珍惜。

　　沈非慢慢起身，繞出辦公桌，走到她椅邊，「戚若妍，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戚若妍肯定地再次點頭，「放心，我不會。」她不會輕易放棄，無論這條路有多麼艱辛，她選擇，就會堅持到底。

　　沈非嘴角一勾，「我也不會給你機會後悔。」

　　戚若妍仰望著沈非，他臉上雖然露出笑，可笑容一點都不溫暖，反而讓人心生一栗。戚若妍站起身，與他面對面，「沈總監，謝謝你的賞識，我一定會努力。」有他對自己的信心，她也充滿了信心。

　　沈非看著她堅定的表情，滿意地點點頭。然後，眼光掃向她的膝蓋，沉聲問，「腿好了嗎？」

　　戚若妍怔了三秒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問她上次摔傷的事，他居然主動提那晚的事。她的心嘀噠嘀噠地亂了幾拍，穩了穩才答，「已經好了，謝謝你。」她一直想感謝他那晚的鼓勵、保護、還有那個擁抱。

　　沈非抬眼望回她，眼神深邃，「那晚……你很出色……」戚若妍望著他，他的眼神、表情這麼這麼熟悉，那晚的他就是這個表情，深深凝望，她忍不住摒住呼吸。雖然她心裡有個聲音一直地叫喚，戚若妍，清醒，快清醒。可她卻怔怔地聽不到，只聽得到他的聲音。

　　「……幾乎迷倒所有的男人。」

　　戚若妍心房「咚」地跳了一下，所有男人，也包括你嗎？

　　她慢慢微笑，「謝謝。」

　　沈非雙眼一彎，露出難得的笑意，按著她的肩，「以後你就叫Fanny，這名字很好聽。」戚若妍覺得自己有點像在作夢，熟悉的感受讓她差點以為此刻只是那晚的一個延續。她假想過的每一個遇見，他會對自己說的每一句話，可沒想到他會這麼說。當他這樣說時，她覺得心底某處柔軟被輕輕撥弄，有種酸脹的感覺悄悄滿溢。

　　戚若妍用力壓下那股感受，努力笑著說，「謝謝，沈總監，是你的鼓勵給了我很大的信心。」沈總監，沈總監，這三個字讓她及時清醒。

　　沈非眼神頓了一秒，嘴角動了一下，拍拍她的肩，「我對你很有信心。」只這一句，足以讓戚若妍差點感動落淚，她最需要的就是一個肯定的眼神。

　　沈非示意她可以出去了，戚若妍告辭後，快步走出去。直到木門在身後關上，戚若妍才覺得呼吸能正常運轉，沈非剛才說的每句話都像空中的浮雲，那麼不真實。那個冷酷拽拽的沈非居然會如此看重她，真的讓她難以置信。

　　戚若妍好不容易撫平的心，又被沈非一席話擾亂了整池平靜。

　　第十六章 栽培

　　這批新晉的學員，屬戚若妍與楊麗婷的條件最優，其他女生次之，丘明陽則是男生當中的拔尖。由於思朗一直針對星雲在搶廣告或活動代言，星雲除了雲詩雅等一兩個經驗豐富的名模，其他人都撐不了場面。所以，最近好幾筆單都被思朗搶走了。

　　沈非當然不會坐以待斃，他早計畫好，要將戚若妍與楊麗婷打造成星雲的新生力量。正常來說，公司所有模特都歸沈非總管，但他一般重點關注一線模特，其他的模特就由他的助理程然和樓宇飛負責。助理們一般負責模特的日常訓練、工作安排。

　　戚若妍很快就切身感受到沈非的嚴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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