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白天說謊夜晚陶醉 | 上頁 下頁 |
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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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雪抱到床上,積攢在體內數月的激情,生理上數月的饑渴,都要在這一刻得到釋放和補償了。 他把所有的深情和力氣都給了雪,性與愛在一秒鐘的時間內向雪暴發出來…… 雪快樂地享受著他給予的一切,全身的熱血隨著一份被愛的感動,一份渴遇甘泉的興奮,緊緊地堵塞了呼吸器官,她喘喘地「啊」了一聲,再無響動…… 5 陳煜一面拼著全力發洩所有蓄積著的激情,一面發著誓在雪的有生時光裡娶她為妻。 他的心「嗵嗵」跳著,他能感覺到雪也因為過於激動而渾身發涼。雪總會被激情搞得血脈流通不暢。 他不記得行動了多久。當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他軟軟地倒在雪的身邊,無力地撫著她問:「雪,舒服嗎?」 雪沒有回音。她一定是睡著了。她有病,她弱,她需要休息。他愛惜地撫摸著她的臉頰,她的面孔在美麗的夜裡棱角分明。 他覺得應該早一點娶她為妻,早一天娶她她就能多一天享受作為他妻子的光榮和欣慰。他突然心血來潮地決定明天就和她舉行婚禮。無邊的黑暗抑不住他的興奮,他要問她喜歡在哪裡舉行婚禮,他要她醒來陪他說話。他使勁晃著她的身子:「雪,你起來,起來咱們商量結婚的事,明天,明天我就要娶你!雪!你醒醒,醒醒……」 雪沒有回音,沒有動。 雪不可能真的不能動,一定是她玩興又起在逗他。他大聲地吼她:「雪,別玩了!起來談正事!」 他喊破嗓子雪也沒反應。雪的身子在慢慢變涼。 他相信是天氣冷把雪凍的。他把電熱毯調到高溫,他為雪加了兩床被子,他把自己的體溫給她。他擁著她,緊緊的。 棉被嚴嚴實實地包裹著他們,他被三床被子加高溫的電熱毯烘得渾身是汗。雪的體溫仍沒有升起來,她靜靜地在他懷裡冷卻、冷卻……她的肢體慢慢變硬、變硬…… 死了?不!不會!按理雪的生命可以延續到春節。他不相信雪會這麼早死,雪不會捨得丟下他。她一定是暫時性休克。他要她活著,他現在就要向她求婚,讓她享受做公主的快樂。等到明天天亮了他就要娶她,讓她在有生之年達成願望做他的妻子。 他顧不上為雪穿衣服,用厚厚的被子將雪包了,門也顧不上關便下了樓。 雪花忽悠悠地飄著。沒有風流動的空氣死死地凝滯著,像冰一樣涼得嚇人。 還是那個年輕的男醫生,他坐在燈下用手支著腦袋裝出看病歷的樣子打瞌睡。 陳煜騰不出手敲門,狠命地用腳踹:「開門!開門!」 醫生強打精神心煩氣躁地來拉開門:「嚷嚷什麼?怎麼了?」 他重重地把雪放到辦公桌上,大口喘著氣指著雪說:「快!」 醫生懶懶地湊過來,扒拉開被子拽出雪的胳膊搭上脈一摸,臉色「刷」的白了:「人都已經涼屍了你還抱來做甚?」 「你,庸醫!你怎麼知道她死了?就這麼摸一下胳膊就知她死了?不搶救就知她沒救了?告訴你,她沒有死!按理她會活過春節的!是天氣冷凍僵了她,是天冷你知道嗎?你沒本事治好她就實話實說!我們找別人去!」他嘶啞著嗓子,抱起雪就往外走。 沒有寒風在冬夜裡哀鳴,只有片片雪花邁著輕盈的步子親吻大地的安寧。 這墜地的雪花是雪的生命嗎?一個美麗燦爛的生命就這樣投入黃土的懷抱了嗎?一個期待著美好未來的靈魂就這樣脫殼了嗎?一顆熱愛著我的心就這樣被病魔吞噬了嗎?他抱著雪,心知沒有看醫生的必要了。他不知如何表達這種哀傷,頹然倒在地上。 走廊的拐角處沒有燈,他在暗暗的角落裡失去了一切能力。路過的人不小心踩到他的腳好多次他全然不知…… 突然,他的手腕被拽了一下,暖暖的,一股熱流隨之傳遍了全身。是雪!是雪活過來了,是雪調皮搗蛋和他玩夠了現在不想玩了。他「哧」的笑了出來,睜開眼睛,強烈的光線刺得他面前一片銀白,雪在銀白的世界裡沖他微笑著。他急急地反抓住她:「雪!以後不要再玩這種遊戲了!嚇死人了。」 「小陳,起來吧。」慕涵同情地看著他。 誰的聲音如此耳熟?紅尖椒慕涵?我和雪的二人世界不需要你的插入!他排斥她、拒絕她,不要她再來自己心裡侵佔雪的位置;不要她再把自己攪得心神不寧。他面色青烏,冷冷地看著她說:「我的雪她……你滿意了!」他不知為何說出了這麼沒分寸的話,總之在這一刻他恨慕涵,因為在雪有限的光陰裡她分享過他對雪的愛,她的出現使他對雪冷漠那麼多。 慕涵站在那裡沒有動,也沒有生氣。也許是她能理解一顆失去愛人的心是多麼難過情緒是多麼失控,她繼續來扯他那帶疤的腕子:「小陳,面對事實吧!」 她熱熱的體溫與他體內的寒氣打了個碰撞,他隨之打了一個激靈,看到太陽斜斜地照著對面的窗臺。他發現自己穿著睡衣抱著雪坐在冰涼的地板磚上,他發現雪的肉體冷得像冰,他發現自己的睡衣很單薄,他發現自己一直在打哆嗦,他發現所有的欲望隨著雪的生命一起熄滅了,他發現一百個慕涵的誘惑力加起來也不如雪的生命重要。這個疤痕是屬於雪的,他不能讓別的女人碰:「滾呀——」他大聲吼著,一個哆嗦告訴他寒風像海綿吸取著他的體溫。雪花在不知不覺間已摞起好厚,他看到雪的生命被層層雪花覆蓋壓得永無生機。 雖然對雪的生命逝去早有心理準備,但是今天雪真的死了他卻覺得事情太突然太倉促。他的心情無與倫比的悲愴。 一定是慕涵打的電話叫來了李莊。李莊帶領幾個人不由分說地從他手中奪下雪的屍體,像押罪犯一樣將他架上車。車裡的暖氣一下子將他激得渾身胖了起來,腦子也隨之大了好幾倍…… 他不記得雪的後事是怎樣處理的。當他有了辨識能力時,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打吊針。李莊坐在對面看書。 「李莊,雪她……」他想起雪的心願還沒有實現,悲痛難抑,不知該說什麼。 「不要太難過啊。」李莊把身子靠過來,知道在這樣的時刻說什麼話都解決不了問題,給他時間盡情地發洩悲傷是最重要的。 「我要為她舉行最隆重的葬禮!」他一臉的英雄氣概。 「不是舉行了嗎?哪有二次進行的?好好保重身體要緊,死去的人看到你這麼難過也不會瞑目啊。」 「我怎麼不知道舉行過了?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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