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Office不談愛情 | 上頁 下頁 | |
六十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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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來道:「媽,去哪裡呀?」 「昨了一覺,沒事做了,綾楓,你陪我出去逛逛,我給你爸買套西裝。」媽媽風風火火地說。 我心中偷笑,媽媽嘴裡雖硬,心裡還全惦著爸爸,都要去給爸買衣服 ,看來過不了兩天,她就會回東莞去。 我陪媽媽逛完廣百又去逛天河城,媽媽的精神好得很,樓上樓下,腳步輕快,看到漂亮衣服就把我推以試衣間去試,好像她回去後我就不會買衣服了似的。幾個小時下來,爸爸的西裝還沒買,我手裡倒提了好幾袋。 在天河城給爸爸先西裝,我正低著頭看著一件鐵灰色YOUNGOR西裝,有人叫我:「綾楓?!」 轉著一看,原來是羅成的媽媽,我笑顏逐開地迎過去叫道:「阿姨,你也來買衣服啊?」難道羅成又陪著他媽媽來買衣服嗎?但她的身側並沒有別人,我疑惑,「阿姨你一個人?」 「是啊,還是女兒好啊,兒子就會挖藉口忙!」羅媽媽笑容親切地說。 我笑道:「您的兒子太優秀才會忙,要是不忙,您可就不放心了,不是嗎?」 「欠這孩子真會說話!」羅媽媽聽了我的話,心裡很受用,笑得臉上像開著一朵花:「你呢?也一個人?」 「哦,不是,我陪媽媽逛街!」我微笑著指了指媽媽的方向。 媽媽見我遇到熟人,也看過來,與羅媽媽打了個照面,臉上頓時出驚訝的神色,她試探地叫道:「張錦?」 羅媽媽一怔,恍然叫道:「啊,你是陳紹芹?」 「是啊,是我啊!」媽媽一高興,差點把手裡的西裝扔到地上,她順手就放到旁邊服務生的手裡,快步過來拉著羅媽媽的手,說道,「原來你在廣州啊,當年高中畢業後就斷了聯繫,一直沒能聯繫上你,咱們可都幾十年不見了。」 我愕然地眼看著面前久別重逢的一幕,真像做夢,怎麼媽媽和羅媽媽竟然是認識的嗎?張錦這個名字好熟,我仔細回想,對了,上次被媽媽逼著回家相親,看見她舊同學照片,覺得有個和她合影的女孩很面熟,問她時她說過這個名字。 之所以覺得面熟,是因為上次在超市我見過羅媽媽。當時羅媽媽拉著我的手親熱地和我說話,說看見我感覺像在哪兒見過,我還以為她是為人親切,用這番話來消除我們之間的陌生感呢,現在清楚了。我的長相雖然遺傳了爸爸的大部分,但眉眼間還是有幾分像媽媽的。 羅媽媽以前沒見過我,但她記得媽媽高中畢業時的樣子,所以才會覺得我們見過面。 這真是太巧了,媽媽和羅媽媽久別重逢,兩個人都非常開心,完全忘了我的存在。見她們說得熱切,兩個人臉上都帶著激動的興奮,我靜靜地站在一邊,微笑看著他們。 久別後偶爾相聚的感覺,的確很好,時光侵蝕了年輕的容貌,距離隔開了相握的手,但是,多年後的某一天,在人流湧動的地方,驀然間,卻見到曾經熟悉的人,心情的激動不說,重聚的喜悅不說,只為造化的這點仁慈,就讓人感動不已。 等了十幾分鐘,我走近去笑道:「媽媽,阿姨,咱們找個地方吃飯,邊吃邊聊吧!」 羅媽媽拉著我對媽媽道:「上次看見綾楓,就覺得特別親切,原來是你的女兒,這可真是巧。你這女兒又乖又懂事,真好,真好!」 媽媽見有人誇我,眉開眼笑地道:「咱們畢業那時候,可還沒綾楓大呢。」這話題一挑起,當年的那些回憶又湧上來,媽媽和羅媽媽一邊懷舊一邊感傷,又高興又欷。 我是切切實實做了一回實心聽眾,不過,為了媽媽開心,也為羅媽媽開心,少年時候的好朋友,在三十多年後再見,光是想想那場景,也能想像這份喜悅和激動了。 和羅媽媽重遇後,媽媽本來想回東莞的,也不再提了。她每天下午出門,有時候我回家了她還沒回,我知道,她是和羅媽媽一起逛街聊天喝茶去了。 有時候我也想,不知道這是不是能促進我和羅成多點交流,要是能把宇宙的單拿下來,那可是我從業以為最漂亮的一筆。 因為媽媽不准我熬夜熬到很晚,所以小說的進度耽誤下來,我原定三個月寫完,現在只能往後延了。好在合同時間是四個月,即使延上一個月,也不算晚。 媽媽這樣樂不思蜀,爸爸打過幾次電話來問,知道是遇到了舊同學,他才理解地道:「原來是這樣,那我再過兩天來接你媽!」 媽媽把心思放在和羅媽媽一起享受生活上,我可輕鬆多了,不過,方悅寧不讓我消停,她還真說到做到,把她帶過的旅遊團裡那些條件稍好的又未婚未戀的男子一個個約來和我見面,我要推辭,她居然以受我媽所托,要終我媽之事為理由,讓我不得拒絕。 我是哭笑不得,就算為了求媽媽一個放心,我也得見那些人。 可是感情的事,還真不會容易過選美,約見五六個下來。咖啡喝了無數杯下肚,可男朋友的事還懸在空中,不是對方覺得我不夠好,就是我覺得和對方不來電。 方悅寧樂此不疲,我只好捨命陪君子。 週四,雷勘輝的辭職書遞交,程善雄沒有挽留。 也許,這正是他苦心積慮才達到的目的,他自然不會挽留。有功於公司的人不被提升,而是被打壓,被逼走,我不知道高層之間到底有怎樣不見血的拼殺,但雷勘輝的走,使我對他充滿了怨氣。 狼的本性是不會改變的。酒吧裡的他,不過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用溫柔的外表掩飾了內心的冷硬。 不過,我人微言輕,有怨氣也不過留在心裡折磨自己。 現在,如他所願,整個公司裡都不會有反對他的人,他可以繼續他的獨裁,繼續他的暴虐。至於我,那點怨氣,激不起一朵小小的浪花。 週五,雷勘輝辦好工作交接,離開KGY。當他抱著一個小小的紙箱,裡面裝狀不多的私人用品走出辦公室的時候,他的臉色很平靜。 走得從容而淡定,這是最後的自尊和驕傲,他越是這樣,我心裡越難過。 大家都眼巴看著他走出來,沒有人動。是的,這個時候,再多的不舍,終究敵不過現實頭上一把刀。為了以後在工作中能順順利利,讓過去式成為過去式,讓人走茶涼成為最明哲保身,最識時務的行為體現,也無可厚非。 為一個離開公司的人而引起一些麻煩,是不明智的。 我覺得一陳心冷。沒有多想,我站起來走到他身邊,說道:「經理,我送你!」 管它什麼後果,管它什麼可能,雷勘輝是我入職後幫助過我的人,如果讓他就這樣一個人孤零零地離去,我什麼也不做,以後,我也會心裡不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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