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卻巫山不是雲(46)_藤瓜

四六

　　這一打聽把她嚇了一大跳，馮軒為了無雙來法國的事，于經理遵照馮軒的吩咐替無雙照料阮嘉銘的事，馮軒替無雙擋的那一槍……這樣一聯繫起來，馮軒在中國向無雙的求婚看起來就不那麼簡單了。更讓葉紫驚奇的是，這些事魅冬居然都知道，她還奉勸葉紫，「士軒要做的事，要得到的東西，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你還是別插手的好。」

　　別插手，葉紫還從未見馮軒對一個女人這麼上心過，簡直是花盡心思。想來想去，葉紫還是忍不住插手了，她藉口到法國挑選婚紗把馮軒拉了來。

　　在新加坡的時候，葉紫擔心馮軒心裡會不好受，所以把馮軒帶來了。現在看著無雙，心又朝無雙這邊傾斜起來，想著自己也太不顧及無雙的感受了，又歉疚起來，徒勞地想要安撫她，「無雙，那個，你放心吧，我來找你馮軒並不知道——」

　　無雙低頭淡笑，「沒關係。」

　　看到無雙的樣子，葉紫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她忙把話題岔開來，問一些法國的名勝古跡、奇聞趣事，計畫著讓無雙帶她出去好好玩玩。無雙在新加坡受了葉紫不少的照顧，在中國的時候也跟葉紫交好，她自然應該盡地主之誼。

　　一整天，無雙都陪著葉紫在逛。從凱旋門開始，然後是協和廣場、榮軍院，馬不停蹄地玩下來。晚餐的時候，終於可以休息一下，可葉紫還想去盧浮宮，無雙笑葉紫，「你也太心急了，人家說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你卻一天就想把巴黎逛完。」

　　晚餐後，無雙說：「葉紫，你該回酒店了吧，我送你先回去。」

　　葉紫卻仍舊意猶未盡，「我先不回去，無雙，你陪我去一個地方。」

　　無雙看著葉紫笑嘻嘻的樣子，很好奇，「這麼晚了，你還想去哪裡？景點都關閉了。」

　　「哎呀，總之，你說好今天陪我的，不許反悔，我們出去玩，我知道有個好地方。」

　　無雙再問，葉紫還是不肯說。無雙還以為葉紫是要去看巴黎的夜景，也就隨她了。

　　下了計程車到了「天堂」的門口，無雙才覺得這裡的裝修有點兒眼熟，讓她有些疑惑是不是到了新加坡。葉紫終於不賣關子了，掏出一張金色的卡片在無雙面前晃了一下笑嘻嘻地說：「無雙，你看看這是什麼？這是我事先從馮軒那兒偷來的會員卡，今天我終於可以來了，我要去八樓。」

　　「葉紫，我們還是不要去八樓了吧，那裡……」

　　「為什麼啊？上次你們去過之後，你也不告訴我裡面到底是幹什麼的，我心裡好奇，今天無論如何我要進去看一看。」

　　「可是……」

　　「你放心吧。巴黎的'天堂'比新加坡要先進多了，才沒有那麼多臭規矩，這裡只要有會員卡誰都可以進。我早就打聽好了，有會員卡八樓也可以進的。」

　　「葉紫……」無雙還想勸，可葉紫早已經不聽勸告走了進去，無雙也只好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巴黎這邊確實要開放一些，葉紫一個單身女子說要去八樓，侍應生的眼皮都不眨一下，只有無雙忽然在這當口說：「葉紫，你去八樓吧，我不想去那裡，我在大廳裡等你，好不好？」

　　「不行，要去一起去，你一個人留在這裡算什麼事？」

　　「可是我真的不想去。」

　　葉紫看著無雙一臉為難的樣子，想了想，忽然有了主意，說：「不然，我們分頭行動，你去做個按摩，洗個澡，SPA的那種也可以，我記得好像是在五樓吧。你先上去等我，我一會兒也到五樓來找你。」

　　反正無雙也勸不動葉紫，從新加坡到法國巴黎，她心心念念的還是「天堂」的八樓，看來不讓她進去一探究竟她是不會死心的，無雙也就順從著點頭說好。

　　去了五樓，葉紫幫她辦理好手續，便獨自上了八樓，另外有侍應生帶著無雙往裡去。

　　無雙在法國生活了多年，基本上不來娛樂場所，對「天堂」更是一無所知。她想葉紫為她選的應該是按摩香薰之類的吧，就隨便點了個中國小姐來為她服務。那小姐看了她在前臺開的卡，忙恭敬地捧出一堆小冊子，無雙猜大概是目錄一樣的東西，做得十分精美，她就隨便點了一個。那服務小姐又給她端來一個盤子，盤子裡放了很多標牌，看那人的意思是讓她選一個，她隨便選了一個。服務小姐走出去的時候，無雙忙向她囑咐道：「這樣就好！」洗個澡，按摩一下還要這麼選來選去的，真是累，她不想再繼續選下去了。

　　服務小姐領會她的意思，點點頭走了。

　　不一會兒又進來一個人，濃眉大眼，穿著沙龍，嫵媚又風情，看起來倒像個印度美女。

　　無雙按照她的指示躺在了柔軟的水床上，印度美女的手勁十分了得，不輕不重地在無雙身上推拿了幾下，無雙便感覺通體舒坦，不知不覺放鬆自己慢慢享受起來。

　　突然，她覺得背上一涼，才發現身上只剩下貼身內衣褲了。她驚起回頭，那印度美女一邊笑，一邊在一個盤子裡攪動著。那個託盤裡倒著幾種液體，被她混合起來，無雙忽然明白過來，這個印度美女是要給她做推油，要做推油怎麼會不脫衣服？她想了想，又躺了下去。

　　也不知道託盤裡到底是些什麼油，無雙只覺得仿佛一股清涼隨著那印度女郎的指尖流淌到她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她的身體前所未有地放鬆下來，躺在那裡享受著，星眸半開半閉，昏昏欲睡。

　　正要睡著的時候，忽然，有雙手挑開了她胸衣的暗扣……

　　那人的胸膛堅硬、火熱，散發著熟悉的味道。無雙不用回頭也知道那是誰，整個身子都僵硬起來，卻不知下一步該怎麼辦！

　　按照原定計劃，第二天無雙要陪葉紫去蒙馬特高地的教堂，可無雙沒去，葉紫反而巴巴地趕到療養院來看望阮嘉銘。這是葉紫第一次見無雙的父親，葉紫發揮出她十二萬分討好人的本事把阮嘉銘哄得高高興興的。阮嘉銘也知道葉紫是無雙在國內的同事，很感激葉紫對無雙的照顧，兩個人交談甚歡。無雙只是秉著不參與也不打斷的原則在一旁沉默著，阮嘉銘沒注意到女兒的表情異常，葉紫卻知道那代表了什麼，恐怕短時間內無雙是不會原諒她了。她知道，無雙就是這樣的性格，雖然神色淡淡的，對於昨晚的事沒有特別地怪罪，可是她的排斥卻仍舊是這樣強烈。

　　晚上，無雙準備回旅館的時候，葉紫也跟著她走，無雙既不趕她走，也不理會她。好不容易到了旅館門口，葉紫還想跟著她，無雙終於忍不住說：「葉紫，這麼晚了，我想休息了，你請回吧。」

　　「我……」葉紫囁嚅了幾下，打量著無雙的臉色，終是羞愧地低下了頭，「無雙，對不起！我也不知道馮軒會……」

　　「葉紫，我不怪你……那是我欠他的。」說著，無雙轉身進了房間。

　　葉紫看著那扇被關上的冷冰冰的房門，發了半晌呆。

　　葉紫在法國有一個星期的行程，剛見面的時候，葉紫就向無雙提過。或許是因為無雙最後說的那句話，之後的幾天，葉紫都沒敢再來找無雙，甚至連個電話都沒敢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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