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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


  把大背包搬上行李架,向暉輕輕籲了口氣,在我身邊坐定。

  我抱著自己的隨身小包,斜靠著背椅小憩,璀璨的陽光拂在臉上,照得整個人都懶洋洋的。

  一絲明晃晃的亮光在我眼前閃了閃,我下意識地抬手去擋,睜眼,直入眼簾的是向暉的笑臉和他攥緊的拳頭。

  「手中藏著什麼?」女人的第六感向來很准,剛才的光亮一定和他有關。

  向暉不答話,緩緩攤開手掌。

  一枚素銀戒指靜靜地躺在掌心,玫瑰造型,心形背扣,如同潘朵拉魔盒般誘惑著我。

  我小心地拈起它,正是我看中的那一枚。

  向暉淺淺笑開,聲音低醇如大提琴音,「喜不喜歡我送你的禮物?」

  我沉默,戒指代表什麼我們都明白,所以即便我當時愛煞它也沒有要求向暉買給我。

  我繼續沉默,我的答案早已浮出水面,他想清楚了沒有?

  我持續沉默,戴上這枚戒指,便是要有一生攜手的決心,他是否有足夠的信心允下一生的承諾?

  夏日的朝陽,微微有些灼目,金色陽光勾勒出他堅毅的線條,深刻的五官。他的目光如此堅定,臉上漾起和煦溫儒的笑。我無聲地笑起來,心在瞬間滿溢,眼眶微潤,不見陰霾,唯剩下天邊微露的光明。

  我伸出手,把銀戒緩慢地推還給他,也看著他的笑容凝結在唇邊,一點一點地消失,最後完全不見。他懊喪地搖頭,一臉的失望。

  我學著他孩子氣地搖頭,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難道你要我自己給自己戴上嗎?」

  他詫異地抬頭看我,我笑得越發囂張。

  「你是說……」他欣喜若狂,捉住我的手用最快的速度套在我左手的無名指上,「從現在起,你就是我老婆了。」他得意又霸道地宣誓,眼神肆無忌憚地鎖住我,我一口氣差點兒提不上來,白他一眼,晃了晃手,「以後用鑽石的來換。」

  「遵命,老婆大人。」他緊緊地抱住我,我能聽見彼此起伏的心跳。

  車窗外的那縷陽光似乎越來越明媚。

  第二十九章

  如果你不能確信自己的能力,無法肯定地給予我想要的溫暖,那麼,請你不要靠近我,我是個太容易沉溺回憶而無法自拔的人,曇花一現帶不來什麼,還會使我更加痛苦,請你理解我。

  暑假一過,我們從大一新生自動升格為學長學姐。

  大二是個比較尷尬的時期,既不再有大一時的新鮮感,又缺少大三生的老成,只不過專業課少了許多,剩下大把時間揮霍青春,所以大二生活躍在各大社團的比例是相當之高。

  學校的伙食仍是沒有絲毫改善,據說網上流傳著這樣一張帖子:

  大一時,發現有條蟲,整碗飯倒了。

  大二時,發現有條蟲,把蟲挑出來繼續吃。

  大三時,發現有條蟲,當作沒有蟲一起吃了。

  大四時,發現沒有蟲,抗議,沒蟲咋吃的下飯。

  這……到底是對學校食堂衛生情況的抨擊還是對大學生日漸成熟的表現給予肯定,還有待考證。

  臨近十一時,我接到汪然的電話。

  鑒於201電話在學校的普及和網路的飛速發展,我同汪然的日常聯繫從最原始的書信逐漸升級成語音交流,不過我倆都是死摳門的那種,一般沒有重要事情的話,都在QQ上留言,甚至發送電子郵件,聯手機短信都很少使用。

  當午夜時分整個寢室都陷入沉睡時,再優美的鈴聲也變成了噪音。

  是誰半夜三更還來騷擾我,我低低咒駡,還是伸出手摸出手機迷迷糊糊的喊了聲「喂,」下次一定記得睡覺關機,天大的事也要放到第二天再說。

  「是我。」汪然的聲音有些嘶啞和沉重。

  「哦,」我半眯著眼打瞌睡,依舊神志不清,「有話快講,如果是閒聊請打寢室電話,手機費很貴的。」

  「葉子,我和蕭赫……吹了。」

  「……」我在幾秒後反應過來,瞌睡蟲立時被趕跑。「什麼,什麼,你……再說一遍。」我結結巴巴的問。

  「你沒聽錯。」電話那一頭的汪然在苦笑。

  怎麼回事,暑假裡我和向暉去探望他們的時候不還是好好的嗎。我腦子仍處於不清醒狀態。

  我不敢細問,小心的說:「你還好吧?」

  汪然的情緒似乎有些失控,說話語無倫次,扯直了嗓子說幾句,又停下,再繼續,如此反復多次,我才從她斷斷續續的敘述中加上我自己的猜測推斷出大致的情況。

  汪然有個室友叫孔影的,剛交了個男友,可據說她在家鄉有男朋友,此人還是蕭赫的發小。蕭赫維護好友,而汪然不以為然,說這事沒誰對不起誰的。本來事情到這裡已經結束,可汪然在大學最好的朋友張揚的男友被人搶了,她為此打抱不平,還跑去鬧事,被蕭赫指責了幾句,說她對待人有雙重標準,汪然火了,兩人的脾氣一上來誰都攔不住,而吵架的時候絕對不會有好話,最後鬧到分手的地步。

  聽完汪然的描述,我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脫口而出:「蕭赫的話沒錯啊,你的舉動和當初金毛獅王找上我有何區別?」

  「……」對面靜默了一會,汪然突然提高音量,「葉子,我找你訴苦來的,沒想到你和他居然一個德行。」她越說越大聲,越說越激動,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

  我努力組織語言,「然然,你冷靜點。」

  她嘰裡呱啦說了一大通,說什麼對我失望,又說我重色輕友,我哭笑不得,這都哪跟哪啊。

  末了,她又來一句,「葉子,我要和你絕交。」

  我差點氣昏過去,想都沒想就掛上電話。我把手機扔的遠遠的,氣的直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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