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輸(25)_宋麗晅

二五

　　週五晚上，發佈會如期而至，天氣好得出奇。讓赫連娜一身輕鬆，一掃前兩天的昏沉。她遊走在發佈會現場的各個角落，不時地通過步話機與各崗位的人員聯繫、確認。與會的嘉賓與媒體都陸續到場，赫連娜聽到有些人在議論今天的活動，帶著一種欣喜，赫連娜很激動，心想一會兒後的活動才是最精彩的呢。

　　時間到了，從電視臺請來的知名主持人宣佈發佈會開始，一些既定的流程走完，全場的燈光暗了下來，只有玻璃牆內的泳池泛著藍色的波光，優美魅惑。

　　表演開始，來賓們都屏氣凝神地欣賞了一場優雅的水中芭蕾表演，直到中間的那個藍衣女子被托舉出水面，手中捧著今天的主角——E品牌產品，來賓中頓時有人發出驚歎聲。

　　可意外突然發生了，捧產品的隊員不知怎麼回事，沒有拿住那個瓶子，瓶子立即沉入水底，這突如其來的情況，讓赫連娜驚愕了半晌，這可怎麼辦？來賓們似乎也有人發出笑聲。

　　那個隊員倒是沒有驚慌，重新優雅的潛入水底，將瓶子拾起，可是蓋子松了，裡面的乳液流了出來，在清澈的水中滑過一道乳白色的痕跡，又漸漸溶于了水。

　　站在主持人身邊的沈飛也被突發的狀況嚇了一跳，但是他馬上反應過來，與主持人溝通了幾句後，主持人立即在背景音樂中說出了這個品牌的精粹——純植物水溶性配方，非常貼合皮膚等話語，讓所有人如夢方醒，赫連娜也清醒過來。

　　站在赫連娜身邊的琳達對她說：「這個創意很好啊，怎麼彩排時沒有，害得我緊張了半天。」卡琳娜也說：「是啊，這個創意很完美，太符合我們的產品了。」赫連娜的臉紅了，只是在這黑暗中沒人看到。

　　發佈會圓滿地結束了，得到來賓和記者們的追捧，立即有幾家A類媒體與沈飛預約了要採訪卡琳娜。

　　人都散光了，赫連娜才癱坐在座位上，機械地看著工人們將搭好的現場一點點拆裝，沈飛在旁邊忙碌著，送走大批的客戶、媒體、參演人員，他又指揮著現場的工人，將一些物料收拾妥當好運回公司。露茜將背板等物料收拾歸攏，忙不過來，叫赫連娜來幫忙，赫連娜才從失魂落魄中找回自己，也投入到收拾會場的工作中去。

　　琳達看著她們忙碌著，心裡對赫連娜有那麼一絲欣賞，今天的發佈會確實很成功，而且每個環節設置得都很巧妙，又有新意，看來自己可以用一用赫連娜了，但是想到靳曉思，她又笑了，其實有兩個得力的助手是很好的事情。雖然她們年輕，經驗不足，但是她們充滿活力，也沒有那麼多心思在爭權奪勢上，這樣的新人是最容易培養成自己的左膀右臂的。

　　等一切都忙碌完，沈飛環視了一下空曠的現場，一眼就看到赫連娜正在靠牆歎氣，他走了過去。

　　赫連娜抬起頭用感激的目光看著沈飛，「是我太欠缺經驗了，這樣的事情沒有提前想周全，好在有你隨機應變。」沈飛笑了，「最好的東西不是獨來的，它伴了所有的東西同來。這個世界沒有完美的東西，遺憾是一種美，但也是一種學習積累的過程。只希望你不會再犯就好！」

　　赫連娜連連點頭，今天的有驚無險確實給自己上了生動的一課。

　　2.9 冰火兩重天

　　直到淩晨1點所有收尾工作才完成。回公司的路上，赫連娜和露茜都沉默了，雖然很累，但是值得，畢竟這是一場很成功、很吸引眼球的發佈會，只有赫連娜在想報告該怎麼寫。

　　終於到了公司，把所有的物料收拾到公司的庫房中，已經是2點半了，被夜裡的涼風一吹，兩個人一下就清醒了起來。已經從懊悔中找回自信的赫連娜提議：「我們去慶祝一下吧！我來請，因為我犯了錯誤。」

　　露茜吃了一驚，「你犯什麼錯誤了？不是一切都很好的嗎？不過確實應該慶祝一下。」

　　赫連娜大笑，「那就去酒吧，我還沒有去過呢。」

　　OK！兩個女孩迅速達成一致。

　　赫連娜的手機突然響了，是沈飛，她接起電話，沈飛的聲音很精神：「我們現在去喝一杯如何？叫上露茜，怎麼說也該慶祝一下。」

　　赫連娜感到一種默契，愉快地說：「我倆正想去酒吧呢。」

　　沈飛很詳裝嚴肅地說：「如果沒有男人陪著，女孩子最好不要去酒吧，容易發生不必要的麻煩。這樣你們在公司等我一下吧，我去接你們。」

　　赫連娜在電話這邊點著頭稱是，心裡卻有點怪怪的化學反應發生。

　　沒一會兒，沈飛就開車過來接了他們，然後直奔工體西路的Baby-face。一進大門就發現內場熱鬧非凡，音樂節奏太快，使人不斷地有跳舞的衝動。赫連娜驚訝地看著四周，這裡個個俊男靚女，而且裝束各異，有走日本可愛風的少女妹妹，有夢露似的性感吊帶美女，更有無數的像琳達那樣的職場麗人在舞池中舞動著曼妙身姿，發洩著內心倍受壓抑的情緒。還有站著的，坐著的，以及靠著牆壁的，他們只得穿過一道又一道的人牆。吧台那的人倒是不多，他們徑直走向相對安靜些的吧台。

　　赫連娜和露茜都是第一次來這裡，就像夢游幻境的靳曉思，驚奇地看著四周的一切。沈飛坐在吧台前的高腳凳上，「waiter！芝華士加綠茶。」沈飛招手叫服務員。

　　侍者一絲不苟地將綠茶和芝華士倒入一個已經放了半杯冰的大紮啤杯裡，兌好後給他們分別倒好，赫連娜拿起一杯，大喝了一口，「沒什麼味道？我以為酒吧裡的酒不是這樣酒非酒、茶非茶的。」

　　沈飛笑了，「那你覺得應該是什麼樣的酒？」

　　「其實我們在學校的時候有學交際禮儀，其中有雞尾酒的內容，我對烈甜酒印象深刻，一口喝下，要麼很辣、很烈，要麼很甜、很濃，就像職場裡的感受，非苦即甜，沒有中庸的味道。」赫連娜吼著，因為音樂聲太大了。

　　沈飛若有所思。非苦即甜，並非是他這種已經不再純粹的職場感受，芝華士加了綠茶，味道很清很純，但又透著些成熟，像是女人的愛情，時而純得可愛，時而又老道成熟，但仍是各有各的存在，就像卡琳娜和自己。她愛他，但是那種愛他又承受不起，或是說他自己想要的女人並不是那種居高臨下的。作為一個想成功的男人，不想讓別人看輕自己，又不想自己成功得太辛苦，這種糾結一直纏繞著他，無法釋放，更沒有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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