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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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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來了,寶貝從富饒美麗的南國,從流光溢彩的天國,來到了深厚雄渾的北國,來到她夢中縈繞千回百回的愛的國度,她的刀哥哥居住的城市,鄭州。那天晚上,他們爬上了刀住的單元樓的樓頂。雖然這棟低矮的六層樓,在這個北國的大都市,顯得是那麼的微不足道,但是他們依然可以看到浩淼的夜空,他們照樣可以抵達天河,他們一起安慰傳說中的牛郎,他們一起看著河對面低聲哭泣的織女,他們一起高聲喊她:嗨,織女姐姐,你為什麼不過來啊?你可以過來的,你用一萬年的時間遊過來,總比一萬年的等待容易得多!快呀,跳進河裡面游過來織女姐姐,跳啊,跳啊—— 他們的喊聲越來越大,開燈的窗戶越來越多,那些窗戶就像是黑夜裡惡魔的眼睛,突然放出亮光來,仿佛終於發現了獵物,有一口要把他們吞掉的欲望,這是刀和寶貝所沒有想到的,他們更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在開心地過完了2006年春節不久,在我們的那次聚會上,我的一次善意的衝動,引發出一個意外的偶然小事件,使這一對經歷了多少磨難的網路伉儷,再次招來了磨難和厄運,迅速地結束了他們在繁華嘈雜的都市中,短暫的幸福和甜蜜,決定要去尋找一個純粹、安靜、淳樸的地方,過他們理想的生活。 這天晚上的聚會,有我在場,在場的還有李建黨,王者,都是刀的對網路有接觸的朋友。聚會是李建黨發起的,說是要給寶貝接風,徵求刀的意見都喊誰過去,刀覺得馬麓峻他們似乎不太接觸網絡,惟恐到時候話不投機,說還是不要召集太多的人了。聚會自然是熱熱鬧鬧,海底撈的火鍋本身就人山人海,更加增添了不少氣氛。聚會快要結束的時候,隔壁來了幾個成年男人和一個少女,沒吃幾分鐘,就打吵起來,其中一個指著另一個的女朋友,說是她是個雞也不一定,一個女網友有TM什麼了不起,剛開始她是和他聊的,還說過愛他呢,不信的話現在可以問問她。我聽到後怕觸動了寶貝姐姐有什麼不愉快,就去讓他們說話注意一點,沒想到其中一個抄手就給了我一個耳光,性急之下我拿起就瓶就將其砸暈,海底撈更加熱鬧起來,不一會就有人喊來了治安大隊的聯防隊員。 那幫傢伙見公安人員來了,一個比一個溜得快,被我砸破頭的那傢伙好象也不例外。肇事者跑了,這幫治安隊員抓不住鼻子擰耳朵,堵住李建黨和王者的車硬是不讓起步,開始在海底撈的門口盤問不休,其中一個喝醉的聯防隊員,看到寶貝美若天仙的相貌,就死皮賴臉地磨蹭問話,又聽到寶貝夾雜著粵語的普通話,突然就欺起生來,硬說刀因為一個小姐爭風吃醋,打架鬥毆擾亂居民安全和社區安定。 刀不想寶貝才來一個月多,就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情,給寶貝造成什麼心理陰影,所以一直唯唯諾諾接受盤查,想儘快息事寧人,沒有想到這廝會如此潑皮無賴,刀可以容忍他的任何刁難,但絕對是不會容忍他對寶貝和他們的愛情,有任何的侮辱和褻瀆的。刀強忍怒火要求這廝為剛才的話向寶貝道歉,這廝一聽剛才軟弱的刀要自己給一個女人道歉,一抬手伸出巴掌就向刀摑來,刀不想惹是生非,閃身躲過,這廝用力過度差點摔倒,頓覺在同事面前大失面子,不由惱羞成怒,另一隻手裡的警棍隨即向刀的額頭砸來,刀實在忍無可忍,腦袋一偏讓過棍頭,伸手抓住棍尾,順勢一帶,同時腳尖一勾,另一隻手在他背上用力一推,這小子噌的一下飛出了五六米遠,一個狗吃屎就趴在地上站不起來了,其他幾個同伴一看刀出手乾淨俐落,不敢近前,拿出對講機喊話,刀此時還是那麼冷靜,他拍了拍手,拿出手機給馬麓峻打電話,李建黨和王者也開始給自己公安部門的朋友聯繫。 馬麓峻已經睡下了,一聽刀惹了這麼大的麻煩,嚇得全無睡意,趕緊起床,匆匆忙忙地往海底撈趕,還是沒有趕上趟,他又馬不停蹄地趕到社區派出所。李建黨和王者局裡邊的朋友這時候也都趕到了,他們幾個好說歹說,總算是不再追究我的事情了,但是刀的事情讓所長十分為難,說這事情要是這麼不了了之,以後他還能領導得了誰?誰還會聽他的?他手下就是有一萬個不對,刀也不能打人,手下違反紀律就處理他,刀打人是違法的也要制裁,這叫各打五十大板,他也好給手下一個交代,還說哥幾個都是領導都是行家,如果覺得他的辦法不行,也可以拿出一個更好的。 馬麓峻和幾個同事想想也確實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只好請求所長大人處罰上從輕。所長說有幾個兄弟在,他敢不從輕嗎?就三天吧。然後把那廝喊過來,給寶貝道歉。那廝這時候已經全無酒意,鼻青蛋腫地在幾個正規軍面前低著頭,給寶貝認錯。所長說你知道部裡的禁令嗎?知道你面前的這幾位領導在崗位上喝酒是什麼樣的後果嗎?好了,從今天夜裡開始你就不用上班了,有關手續會有人找你辦理,你可以出去了。 三天后,馬麓峻陪著寶貝,來行鄭州市政拘留所接刀回家,隨著莊重肅穆的黑色鐵門咣當的一聲巨響,刀出現在憔悴的寶貝面前。寶貝沒有動,只是靜靜地看著刀,看著刀走到她的面前,刀一把就抱住了寶貝,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裡。寶貝淚水的閘門,這時候再也無法關閉,一陣泉湧,打濕了刀的肩膀,他們兩個在這個短暫的小別重逢的過程中,誰也沒有說一句話,只是默契的擁抱,默契的流淚。這三天裡,刀如入空門,靜坐三天,他想了許多許多。 他首先想到了寶貝此刻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在這個陌生的城市,他的小屋裡在想什麼,有沒有在傷心的流眼淚;他想到了現實的殘酷無情和俗不可耐,寶貝才來鄭州一個多月,就發生了這樣和他們的憧憬大相徑庭的事端,怎麼能不讓人沮喪?他想到了他和寶貝畢竟不是世俗觀念中,走到一起的,這樣的沮喪應該才是個開頭,以後可能會有更多異樣的眼光,更多的蜚語流言傷害到他們的愛情,傷害他的寶貝;他想到了剛才牛仔的衝動,也許牛仔是一片好心,但是他的好心,不也正說明了他的敏感,他的警覺,和他對寶貝不同于常人的看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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