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敗犬女的美麗春天 | 上頁 下頁 |
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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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小人一定認為我在老闆那裡吃了批評,態度端正地很,得意的數起錢來。 「簽個字吧,」我遞給他筆,然後很好心地問他:「你一定很想知道老闆是怎麼批我的吧?」 我皮笑肉不笑地說:「你一定會失望的,老闆沒說什麼,真的,你預期的效果一點都沒達到!以後你報銷東西啊,麻煩別把亂七八糟的東西混進來,我不吃那套!」 看著他的臉色又在變,我抽過筆大搖大擺地往外走,路過俞蘅和寒楓的座位時,還得意地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咣當」,不知道那個姓朱的又把什麼東西砸到了桌子上。 得意洋洋地回到財務部,坐回自己的椅子,想著朱家華惱羞成怒的窘態,有通體舒坦的感覺。與小人鬥而得勝,真乃人生一大快事也! 心情一好,時間就過得飛快,不知不覺又到了下班時間。照例,丫頭們從來都是一到時間就沖出辦公室打卡,然後作鳥獸散的,也不知道她們急個什麼勁兒。而我則習慣整理整理,休息一會再走,我們這裡,永遠是我最後一個離開。 這倒也不是說我簡直就是工作狂,一來回去也不過一個人,沒什麼可著急的;二來也是為了避開下班的高峰,公車、地鐵每樣都擠死人。 程寒楓曾經問過我,房子買得離公司那麼遠,何不買輛車開開。唉,我何嘗不想呢?可是我天生就是個路盲,而且還有點夜盲症,晚上走路都常被對面駛來的車燈晃得什麼都看不見,就這樣的情況,買車來開無異于自殺行為。 磨蹭了好一會,把辦公室裡的電源一一關閉後,才走出了公司的大樓。一抬頭,卻意外地發現寒楓還站在路邊的林蔭道上,看見我走出來,他快步迎了過來。 我挺好奇地問他:「下班了,怎麼還不回家啊?等誰呢?」 他勉強地笑笑說:「這不是在等你麼?我送你去乘車。」 這可就奇怪了,無緣無故幹嘛要送我去乘車啊,看著他的神色,總有點不大對頭。「出什麼事了?」我問他。 他推著我往前走,「哎呀,就你多心,哪有什麼事啊!不就是回去無聊,送送老人家了,這也算日行一善啊!」 恩?不對!這小子雖然開著玩笑,但今天眼神閃爍,分明有事瞞著我。 轉過公司面前那條路,就是一條人跡稀少的小馬路了,兩旁種滿了高大的法國梧桐,就連夏天這裡也一直要比別處陰涼。這條路雖然冷清,卻是我每天乘車的必經之路,我很喜歡穿越這段路的感覺,有著遠離塵囂的恬靜。 寒楓走在我外邊,還不時四處張望著,一副很警惕的樣子。我被他搞得也緊張起來,跟著回頭看。 在我們身後大約二三米處,有四五個男青年勾肩搭背地走著,嘴裡橫叼著煙。聽他們大聲說話的口音,似乎並不是本地的。 寒楓看到他們,臉色更凝重了,我問他:「到底幹嘛啊,神經兮兮的。」 他拉著我手加快了步伐,低聲說:「別回頭看,快走!」 我被他拖得趔趔趄趄的,高跟鞋都快走掉了。可是情形似乎真的不對,我們加快腳步,後面那幾個人居然也加快了,而且已經貼近到我們背後了。 唰地一晃,居然有兩個人擋在了我們前面,另外兩個卻仍然押後。 我突然想起那天高仁玉說過的話,我沒有得罪過其他什麼人,更和眼前這幾個外來人員素不相識,那麼一定是姓高的找人尋釁來了。 寒楓在他們沒有圍上來之前一直緊張得很,等他們擺明瞭要找麻煩的時候,反而鎮定了下來。他把我往身後一拉,迎著他們問:「你們想幹嘛?」 一個穿著黃色的襯衫,的齙牙男大概是他們中的頭,歪著腦袋打量打量我:「原來就是你這個老女人啊,哥幾個今天給你開開竅!」說著揚手就要打我耳光。 我不由得心想今天要倒楣了。 「啪」的一聲響起,卻是寒楓一掌甩到那齙牙男臉上,然後又飛起一腳把那人踢開幾步。 那幾個人當然也不是吃素的,見同伴吃虧就一起動起手來。背後那個就勢跳起,用手臂扼住寒楓的脖子,那三個就掄起王八拳往他身上招呼。 寒楓卻不慌亂,他微微伏低,順手甩了個大背包,把他狠狠摔在地上。趁著他躺在地上哎喲的時候,又砰砰兩拳砸上了兩個人的臉,可是他自己身上也被他們打到了好幾下。 我擔心地叫了一聲:「寒楓,小心!」他回頭沖我一笑,潔白的牙齒一閃而過,我忽然感到自己的心好像也被擊中了一拳似的。 這空隙,齙牙男已經站起來了,看著寒楓不好惹,就想從我這裡找便宜。趁著三個弟兄纏鬥住寒楓,他卻伸手抓住我的手臂,一下子擰到了背後,我疼得大叫了一聲。 寒楓不顧一切地撲過來,大喝道:「放開她!」 齙牙男從口袋裡掏出彈簧刀來,頂著我下巴說:「小白臉,挺仗義啊!你敢過來試試看,我在這老女人的臉上畫上點東西,是不是會變漂亮些?」 寒楓只好止住腳步,一愣神間,那三個中的一個居然也掏出刀來,沖著寒楓的胸前就是一刀。寒楓往旁邊一閃,刀沒有直接刺中,刀口卻劃過他的皮膚,血從劃破的衣服裡洇了出來。我心裡一急,狠命用尖細的鞋跟跺了齙牙男的腳尖一下,他一痛,手卻鬆開了,我一步跨到寒楓身邊,眼睛裡已經滿是淚水。 四個兇神惡煞的傢伙又包圍了上來,我不由得閉上了眼睛,他們到底會對我們怎麼樣呢? 要說吉人自有天相呢,正當我開始絕望的時候,耳邊居然響起了警笛聲。那幾個混混見勢不對,撒腿就想跑,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警車上迅速下來的民警和幾名聯防隊員以迅雷之勢把他們全部控制住。 事情變化實在太快了,我們倆互相看看,還是莫名其妙員警是怎麼來的。聽著民警打電話聯繫報警人,不遠處有輛帕薩特緩緩駛來,在我們身邊戛然停下。 從車裡出來的那個人,竟然就是錢其昌。他沖我打了個招呼,然後走過去和民警聯繫,我就聽到他說:「我就是報警人。」 按照慣例,民警要求我們一起去派出所做筆錄,瞭解情況。我看一眼寒楓胸前滲血的傷口,衝口而出:「現在不行,我得送他去附近的醫院包紮一下!」 寒楓還強自撐著,笑著伸伸臂膀說:「我沒事,這點傷口算什麼?其實連包紮都不用!」話音剛落,卻已經疼得變了臉色,「哎呦」地大叫了一聲。原來是他手動作一大,就牽扯到了傷口。 我急忙上前查看,嗔怪他:「你還逞什麼強啊!」我可不能讓他再死撐了,態度堅決地要他跟我去醫院。 錢其昌意味深長地看了我們一眼,說:「我有車,我送你們去。」又忙著跟民警打招呼:「我們送他去包紮一下,一會就趕過來。您看行嗎?」 員警同志還是很有人情味的,二話沒說就允許了,警車絕塵而去。我打開錢其昌的車門,一邊給他們互相介紹,一邊扶著寒楓上車。寒楓聽到錢其昌這個名字,臉色就有點變了,猶豫著不肯上車。 錢其昌露出一個了然的笑容,看看我,又看看寒楓,輕輕歎了口氣。他笑著對寒楓說:「哎呀小兄弟,你就別耽誤功夫了,趕緊上車吧,治傷要緊啊!」 寒楓被我硬塞上了車,坐在座位上生悶氣。我有滿肚子的話要問錢其昌,實在搞不明白他是怎麼會突然空降到我們面前的,還幫忙叫來了員警給我們解圍。要不是他,寒楓以一敵四,很可能還要吃虧呢。 「錢……呃先生,你怎麼會來的?」 錢其昌神秘兮兮地「噓」了一聲,「等事情解決了,我一定向你彙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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