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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六


  「去,去找個座位。」老闆遞過碟子來,他放開她的手,往側手邊指了一下。

  董知微往人群裡走了兩步,人太多,看不到一個空位,他已經兩隻手端滿了東西轉過身來,看到她立在人堆裡左右張望,小小的一個人,卻讓他再也看不到除她以外的其他人。

  這感覺太好了,袁景瑞是那種看上去身邊鶯歌燕舞,經驗無比豐富的男人,其實天可憐見,他這些年來每日都在不停歇地忙碌中度過,中午談生意談到晚上,晚上接著喝到半夜,漂亮的面孔來來去去,就像是飯桌邊的擺設,一開始還讓他有身體上的愉快,到後來連身體都覺得麻木了。而他上一次接近真正意義上的戀愛還是在大學時代,花前月下以一個慘不忍睹的悲劇結尾,差點毀了他的一生。

  他不想向任何人承認這一點,但是袁景瑞,白手起家的業界傳奇,撲朔迷離的成方大老闆,其實只是個沒什麼戀愛經驗,很難喜歡上一個女人,終於喜歡上了,卻連如何追到她都感到棘手的普通男人。

  幸好董知微終於給了他回應,幸好她終於跟他在一起了,他看著她。無比愉悅地,他想與她這樣約會,已經想了很久了,久到差一點絕望,他有太多的事情想跟她一起做,還有,他不想嚇到她所以沒有說出來,他想要她想得渾身都發疼了。

  燒烤攤的生意太好了,董知微最終都沒有找到一個空位,最後兩個人就站在路邊吃了整整兩碟子的烤串。董知微一向吃得不多,但袁景瑞作為一個男人是看不下去的,還要講她。

  「你吃太少了,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是你的,全都吃掉。」

  她直了眼。

  「不要怕胖,胖也沒有關係。」他也不等她回答,逕自補充。

  她被說得沒辦法,努力又吃了半盤子,抬頭再看他就忍不住笑起來,還伸出手指去替他擦嘴角,「吃到這裡了。」

  他閉上眼睛,任她的手指擦過自己的臉,愉快得無法用言語形容,然後在她收回手指的時候,再一次低頭吻了她。

  這條夜裡的街道上最不缺的就是情侶,四周人對這樣的情景熟視無睹,但她不審狠吃了一驚,並且手足無措,差點將手中的盤子翻在他的身上。

  他笑起來,索性將她手裡的東西都接了過去,一手拿著兩隻碟子,另一隻手抓住她,暢快淋漓地再吻了她一次。

  董知微連求饒的聲音都發不出來了,終於被他放開的時候,只剩下紅著臉喘氣的份兒,旁邊有幾個外國人對他們拍起手來,她低著頭都不敢抬起來,面紅耳赤地,「別這樣,會被人看到。」

  耳邊傳來袁景瑞的聲音,清晰的,沒有一點遲疑。

  他說:「怕什麼?我愛你。」

  3

  這天晚上,董知微沒能回到自己的房間。

  兩個人半夜才回到酒店,袁景瑞不由分說地將她拉回了自己的房間,然後在她身上流連了一整個晚上,就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是瘋了,怎樣都停不下來。

  其實董知微的身材並不怎樣,瘦,蒼白,抱在懷裡的時候可以清楚地感覺到突出的肩胛骨,也沒有技巧,就算是不能自製的時候,也只會咬緊了嘴唇滿臉通紅地把臉埋在他的身上,眼睛都不張一下。

  他過去從不曾想到,自己竟然會對這樣一具還像個小女孩的身體產生這麼強烈的欲望與快感。他甚至在自己的手指碰到她薄薄皮膚下清晰的肋骨紋路的時候就聽到了自己的呻吟聲。

  將近天明的時候他才暫時平靜下來,與她緊緊貼在一起,許久都沒有動彈,過度洶湧的快感氾濫全身,讓他眼前一片空白,但身體還是有意識的,四肢都與她的糾纏在一起,一點空隙都不留。

  一晚上的翻來覆去,她已經沒有一點力氣了,兩個人都是汗津津的,整個房間淩亂不堪,她知道袁景瑞是個精力充沛的男人,但沒想到他竟然能精力充沛到這個地步,以至於她數度以為自己會昏厥過去,根本熬不到一切結束。

  一切平靜下來之後,他很久都不說話,也不動,只是緊緊地與她貼在一起。她也覺得困頓倦極,但還是殘留一點神智的,床邊有液晶鐘,無聲地跳動著數位,她掙扎著轉過頭去看了一眼,又轉回來,在黑暗裡看了看一點聲音都沒有的袁景瑞。

  怎麼辦?他要是睡得不省人事了,誰去港交所主持儀式?

  她真不該被他拖著在街上晃到半夜,而且還沒有一點骨氣地被他拉進了他所住的房間。

  雖然一切都讓她覺得幸福,但真是太不應該了。

  不能讓他再睡下去了,她應該做一個好員工,提醒自己的老闆,今天是個大日子。

  但黑暗裡緊貼著她的身體的沒有一點聲音的男人,讓她覺得這是個艱巨的任務。

  董知微躊躇了一會兒,終於伸出手,推了推男人光裸的肩膀,「要天亮了。」

  他毫無反應,過了好一會兒,在她即將要放棄希望的時候才慢慢地「嗯」了一聲,聲音拖得很長,「我知道。」

  幸好,幸好他還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她松了口氣,還想說些什麼,他卻再次緊了緊手臂,將她牢牢地箍在懷裡,含糊地,「有鬧鐘,七點起床。」

  「那怎麼可以?七點他們都起來了,我現在就要回房間去。」她幾乎要尖叫了。

  他完全沒有理會她的意思,還騰出一隻手來,替她將滑下去的床單拉了一下,順便安撫地摸了摸她的頭髮,「不用,你放假,可以在這兒睡一整天。」

  公司上市的大日子,她作為隨行人員,一個人在老闆的房間裡睡到日上三竿?

  她瞠目,然後放棄與他溝通的打算,努力推開他的手。

  「我要起床了。」

  「留下。」他沒有一點放手的意思,連眼睛都不睜開,只說了這兩個字。

  她僵硬了一下,然後更加努力地做推開他的動作,用先動表示自己的堅定。

  他任她推了兩下,然後終於睜了睜眼睛,警告她:「董知微,你再這樣,小心我再來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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