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不能承受之「親」 | 上頁 下頁
二一


  齊海藍籲出一口氣。看來,是她誤會了。他約她來似乎不是為了談她,談他們,而是為了談任芳菲。上次在芳菲美容院遇到他,她感覺他是很愛任芳菲的,這種感覺既使她欣慰,又使她沮喪。而今天來赴約,對她來說唯一的用處,無非是再次證明了她那天的感覺。

  可是,既然來了,齊海藍就要自己做一場完美的演出。於是,她裝作不在意的樣子訕笑道:「你找我來,就是討論咖啡的問題嗎?剛才在電話裡,你似乎說你很『煩惱』。」

  「海藍,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一向善於雄辯的周耀輝,竟然也有口拙的時候,「我昨天在家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齊海藍睜大了眼睛,「一個電話讓你這麼煩惱?還需要出來和我商量?」

  「一個男人,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周耀輝搖搖頭,「他也不說他的姓名,他只是說,他是芳菲的,芳菲的情夫,他甚至還跟我說……」

  周耀輝停頓了一下,因為想到面前的齊海藍還是個年輕女子,有些話不方便在這樣的女孩子面前說,所以他打住了。他觀察著齊海藍臉上的表情。而齊海藍則想都沒想,便斬釘截鐵地說:「可能是有人陷害芳菲姐。不,不是可能,是一定!一定是有人想要破壞你們的夫妻感情,才故意說謊的。」

  「這個……」周耀輝很遲疑,「這一陣子,我似乎感到芳菲有些事情瞞著我。因為……我說不出什麼具體的證據,但我和芳菲是多年的夫妻,夫妻之間會有一種旁人所沒有的默契。你雖然沒體會過,但我想你應該能理解。」

  「周大律師,你的理性哪兒去了?你到底是講直覺,還是講證據?」齊海藍故意諷刺他,雖然她心裡酸酸的,可她不願意一個男人在自己面前說他妻子的壞話,尤其是一個她仰慕的,在她心目中形象高大完美的男人。

  「對不起,對不起。」周耀輝連忙道歉,「海藍,你是我所信任的唯一一個芳菲的朋友,我要請你幫助我,如果真的有什麼情況,一定要讓我知道。」

  「唯一一個?你也太大男子主義了吧?如果你真的關心芳菲姐,你會連她交什麼樣的朋友都不關心嗎?」齊海藍「教訓」著周耀輝,以攻為守,為了不暴露自己內心的虛弱。果然,她使得周耀輝連招架之力都快沒有了。看到他虛弱的樣子,齊海藍又心軟了,誰說男人的悲傷不動人?齊海藍溫柔地說,「其實,這種事情屬於隱私,芳菲姐不見得願意對我講。你是她的丈夫,你的太太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比我更瞭解,這些事情不需要外人來參與。」

  周耀輝苦惱地點起一枝煙。齊海藍忍著眼淚凝望他。她想,也許他並不瞭解任芳菲,並不瞭解他的妻子,男人總是被女人的外表,被女人的楚楚可憐所迷醉,所以很容易忽視她的心。每一個男人都會犯這樣的錯誤,包括周耀輝。

  可是,芳菲、情夫、陌生男人的來電,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會不會像齊海藍猜測的那樣簡單,只是有人想要破壞周耀輝和任芳菲的夫妻感情才故意說的那些話?如果有人想破壞他們的感情,那人會是誰?如果不是……難道任芳菲真的有外遇?不可能吧,和周耀輝這樣優秀的男人廝守一生還有什麼不夠?

  齊海藍感到視線有點兒模糊,腦子裡也是混亂的。今天周耀輝找她出來,說的事情全是關於任芳菲的,他對她根本沒有多餘的念頭。而她今天對周耀輝說的話,也全是向著任芳菲、護著任芳菲的。齊海藍想到這些,不禁自嘲:什麼時候自己竟然變得這麼「無私」了?

  可是話一出口,就變得沒有選擇似的了。她只能這樣說,只能祝福周耀輝和任芳菲。其實也沒有辦法,一切事情,關於周耀輝和任芳菲的事情,早在她沒有出現前就已經成了定局,她出現得太晚,所以沒有什麼是她可以選擇的。

  齊海藍站起來,拿起自己放在桌側的手袋,對周耀輝說:「對不起,我去補一下妝。」

  §17.在妹妹面前失去了尊嚴

  楊欣強終於知道了妹妹最近的事:在公共汽車上被人騷擾,還有,她戀愛了。

  本來妹妹有什麼事,楊欣強都能在第一時間得知,因為林青是他忠誠的密探,她會把關於楊欣然的一切,原原本本事無巨細地說給楊欣強聽。這麼做,楊欣然當然會有點兒不高興,可是楊欣強高興,林青千方百計想要討好的,到底還是楊欣強。

  可是,現在和林青鬧翻了,楊欣強感到些許不方便,至少是在這件事情上。林青不跟他說,妹妹自己更不會對他說,所以他知道這件事是湊巧:他有個好朋友叫雄天林,而妹妹的男朋友,正好是雄天林私人律師事務所的助理律師。

  聽雄天林私下介紹,這個小夥子,以前能吹愛玩,是個花花公子類型的人。楊欣強一聽急了,他怕妹妹吃虧。他聽了雄天林的介紹後停都沒停,立刻跑到學校去找妹妹。

  楊欣然對和小蔣交往的事供認不諱,並顯出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沒事,還沒最後定下來呢,我還有點兒看不上他。」

  楊欣強半信半疑:「那我怎麼聽說那個男孩每天開車接送你,出去一玩就一整天?」

  楊欣然笑了:「他喜歡送,就讓他送唄,又累不壞他,我自己當然知道與他相處的分寸,哥你就放心吧。而且……」她做了個鬼臉,「我不想再每天坐公車了,最近我在公車上總碰上那什麼壞人。」

  「不行你就打車。反正你別為這個事,就給那小子可乘之機……」楊欣強說,說完他馬上笑著搖頭,否認了自己的這個說法,讓正在讀大學的妹妹不好好讀書,打著車去美容院上那不發薪水的班?太滑稽了。

  楊欣然卻笑道:「沒有。我哪能給他什麼可乘之機?哥,你聽我嫂子跟你胡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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