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八樓上,九樓下 | 上頁 下頁 |
一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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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酒吧的好處。 我們兩個嘻嘻哈哈的,邊喝邊胡扯,漸漸地我的身體有了燥熱的感覺,我知道酒精已經開始在我身體裡面作用了。 不知道,今天我和菜菜究竟誰會先倒下呢? 時間越來越晚,人也越來越多。衣著暴露時尚的男男女女開始充滿了吧裡, 尖叫聲、劃拳聲、肆無忌憚的笑聲還有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刺激著我和菜菜的耳膜,多少感覺不太舒服。 「喂,你不覺得我們老了嗎?」菜菜臉頰緋紅,眼神幾分迷離地用手指我。 「是啊,有點。」我哈哈一笑。 「我以前最喜歡到這種地方來玩了,蹦的時候發瘋似的去跳舞,感覺好爽。現在不行了,不習慣了,聽得眼睛累。」 「哈哈……你醉了吧菜菜,老了也不至於聽著眼睛累吧?是耳朵累!笨蛋!」 我還很清醒,所以嘲笑菜菜。 「沒有,什麼這樣就醉了,太沒面子!」她說著,又開了一瓶啤酒:「紅酒和洋酒都還沒喝呢,我可要挺住。」 「那還眼睛累?」 「你不累嗎?耳朵累了,大腦就累,大腦累了,連接眼睛的神經自然要受影響,所以眼睛也累咯。」 呵呵,難得她還這麼清醒地跟我講邏輯。菜菜時刻不讓我忘記,她是學醫學出身的,不過是半路出家做秘書而已。按她的原話說就是天妒紅顏,她在醫院裡無法立足,於是棄醫從文,另尋出路而已。 要瘋了,這是哪門子的理論。其實就是怕累又嫌工資低,所以才走的嘛,幹嗎戴高帽。 我笑著,跟菜菜繼續有一句沒一句的調侃,其實我很喜歡菜菜的性格,直爽,從來不拐彎抹角的,也不掩飾自己愛錢的個性,所以我們兩個才這麼談得來。 音樂繼續炸著我的耳膜,不知不覺,當我再看表的時候,時間已經指向接近一點了。我們面前的酒,也只剩下一瓶還沒勾兌的傑克丹尼。 我感覺有點醉意了。其實我一直沒有停止思考,我到底該如何對付工作上那個KG集團單子的事情。不過也許因為喝了酒,所以我突然勇敢許多。算了,來吧,我接招,就算死也要轟轟烈烈的死,絕對不能讓人看不起! 就在我喊小妹開酒的時候,我感到有一個人按住了我正舉起來的酒杯。 我朦朧中轉頭去看,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焦距對準,在燈光的一亮一暗下,我終於看清楚了是誰。 「拉拉!」 他是江槐,長頭髮的江槐。 我醉眼朦朧,卻努力地想要把面前的人看清楚,不過怎麼也不能看得清楚。 其實我醉了,但是意識還在,所以我能夠思考。只要稍微一思考,就無法想像怎麼會在這種地方看見江槐的影子。 就像是你不可能在非洲大陸上看到大熊貓一樣,簡直有點讓人匪夷所思。 以往,我雖然對江槐瞭解不深,但是我知道他的一些習慣: 第一,他不是喜歡泡妞的男人。再怎麼謹慎的男人,也會因為自己的屋子裡面來過女人而留下一些蛛絲馬跡。就我敏銳的觀察力來看,江槐的家裡已經N久沒有女人造訪。這個可信度,起碼達到85%以上。 第二,他晚上基本在家裡度過。我不是說過嗎?當我經常在半夜2、3點回家的時候,他的窗戶裡面都亮著燈,就是在工作臺的位置。我幾乎沒有看到他在6點下班時間以後不在家過。此條準確度起碼達到95%。 第三,連他的大門上都飄揚著「謝絕會客」的碩大提示紙,可見他幾乎沒有什麼朋友,我也從來沒有看到過他呼朋喚友的場景。這應該達到100%的可信度。 ………… 這可難為了我,在醉酒而神智不清的狀態下,居然還能有這麼富於條理的推測總結,所以證明了我是個意志堅強的人。 哈哈。 我一邊想,一邊抓住了江槐的手,但頭確突然的一陣刺痛。 「菜菜……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這位是我樓下的鄰居,他叫江槐……」我伸手去拍菜菜的肩膀,她已經醉得七葷八素了,就差點沒有躺下,一隻手徒勞地支撐著她的頭。 「哦,你好!很榮幸……」她往江槐的方向擺了擺手,然後就趴在桌子上徹底地不省人世了。 酒精這個東西,總是在你不想醉的時候打倒你,而在你想醉的時候,偏偏又不遂人願。 我現在很清醒,真的,前所未有的清醒,因為我現在看見江槐,突然不想醉。我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但就是不想讓他看見我醉的樣子。 其實我是不想讓可憐的江槐來可憐我。 我沒什麼好可憐的,因為我不可憐,我也不需要別人可憐。我是多麼灑脫多麼自由,我活得是這麼的自由…… 「你怎麼也會來這種地方玩啊,呵呵……我以為,你從來不來呢……」 「你哪根神經以為我不會來啊?」他的聲音很大,我認為他有點生氣。 「我就坐在你們隔壁那邊的桌子,不是我兩個朋友不停地議論你們,我還不知道這兩個風騷的小妞裡面有你!」 「誰是……風騷的小妞啦?你給我,說清楚!……誰,誰說的,拉他過來,我要……教訓他一下……」我揮舞著軟綿綿的拳頭,在江槐的身上舞來舞去。 「走,跟我回家去。你明天不上班啦!」他的聲音即使是在我模糊的意識裡,聽起來也如此地震耳欲聾。 我討厭他這樣對我。 再說他有什麼資格這樣對我,我又不是他什麼人,就是朋友而已。 「你不是,有朋友在嗎?哈哈,走,一起,喝杯酒吧……認識一下……」我起身,搖搖晃晃想要走過去。 「我要生氣了!」他捏著我的雙肩,狠狠盯著我。 「你生什麼氣……你,憑什麼生氣?……別跟我,發酒瘋……我這兒還一肚子委屈沒地方撒呢……你走開!」我在他雙手的鉗制下,徒勞地掙扎,但是卻一步也走不出去。 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頭也痛得快要裂開一樣。 在我的意識徹底模糊前,我聽見他在叫什麼人的名字,然後有兩個男人過來跟他說話,我隱約看見那兩個男人中的一個扶起了菜菜,然後我被他抱起來,就什麼也記不起來了。 我想要掙扎來的,但是一點力氣也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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