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白領秋香 | 上頁 下頁 |
八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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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英俊、柔軟的發角、西裝外套下穿那種極薄的貼身長袖白襯衫,愛笑,會得接吻,有幽默感、懂得遷就女性……」 「以芳姐,我從不對男人有如此非分之想。」 我輕輕笑起來反駁:「為什麼不能?」 劉韻芝中規中舉回答:「我同大多數女子一樣,要求男方學識好、有愛心、以及事業有基礎、年紀大些也無妨。」 「笨女人,這些條件我們自己已經俱備!」 劉韻芝開始覺得我說得有道理:「是嗎?」 「我為什麼不能要求他有一雙深情的眼睛,V字型身段,頎長雙腿、性感的嘴唇?女人不是人,女人不可貪圖美色?連著名的王菲也說:反正男人都花心,不如找個年輕好看的!」 「言之有理。」她也笑起來,似乎心情也好起來。 「所以——女人為什麼要甘心同禿頂大肚腩雙下巴的男人在一起廝守終身。」我繼續胡說八道。 「我最怕禿頂。王維峰已經有此種跡象!」劉韻芝突然笑出聲。 「乘他頭髮還沒掉光,趕緊分手才是明智。」我趕緊補充 劉韻芝咬著嘴唇,眼睛發亮:「會不會太殘忍一點。」 「相信我,男人一發覺女伴有什麼差錯,即時棄若敝履,毫不容情,絕不猶疑。」 劉韻芝問問:「你找到你所要的伴侶沒有?」 我笑笑不答,忽然想起趙起超英俊的面孔,耳根不由自主有些發燙。 「先把經濟搞起來,屆時要什麼有什麼。」我對劉韻芝擠擠眼睛。 她徹底放開懷抱:「對,窮心未盡,色心不可起。」 我們倆正說得起勁。 忽然有人捧了一盆鈴蘭進來。 鈴蘭這種花,俗稱谷中百合,花白色而細小,只只像鈴,也像小鐘,很香,沁人心脾,有一種法國香水,便純用鈴蘭製成,非常茫然及幽遠的香,若有若無,但是太高貴,不容易接近。 那些小小的花鐘,一串串,仿佛可以摘下吸其中的花蜜。 全辦公室女同事包括我,全都豔羨地看著這盆花,不知道那位幸運兒是這鈴蘭的主人。 哪送花的小夥子,走到辦公室中間問:「請問那位是周以芳小姐?」 我站在那裡,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劉韻芝趕緊指指我。 小夥子將我放到我桌上,請我簽收。 在眾人羡慕的眼光中,我手忙腳亂找出筆,簽上自己的名字。 花束中,插了一張小小淡水藍的卡片。 我連忙打開,上面用藍色墨水筆寫著:晚上與我跳舞可好? 並沒有署名。 我松一口氣! 是誰呢? 微笑從心底擴大到面部、整個眼睛都藏不住了,流瀉出來——是趙起超! 並沒有電話跟過來表功。 做得那樣自然大方。 但是完全滿足我的虛榮心。 以前,李銘泊不是沒有送過花與我,但是從來沒有送到辦公室這樣明目張膽,而且永遠是單一的白玫瑰。 雖然白玫瑰是我的心頭所好,但是太過千篇一律,未免乏味,缺少新奇感。 而且,再好的玫瑰,剪下來,不過只能開幾天。 而這盆小小鈴蘭,除了極具品味、獨特新鮮,還勝在它是活的,有生命的! 趙起超不是沒有花心思的。 我心裡有一點甜! 接著,整間辦公室都傳遍了——有人追求周以芳。 劉韻芝羡慕地調侃我:「以芳姐,難怪你有剛才的論調?想必是找到了最佳人選,還這樣肯下功夫追求你!」 我攤開手:「你不覺得?我的春天來得晚了些!」 「晚到總比不到好!」她笑起來。 整整一天,鼻端聞到淡淡鈴蘭的香氣,整個人好似踩在綿軟雲端,有種極端不真實的感覺。 幾次想打電話給他,確實這一切不是夢境。 可是都生生忍住。 戀愛開頭的時候,矜持好像還是要有一點的。 快下班的時候,終於接到趙起超的電話。 「一起晚餐好嗎?他氣定神閑。 「不是跳舞嗎?」我不由自主笑起來。 「小姐,總要吃飽了肚子才運動吧!」他聲音裡是揶揄。 「好!」我爽快答應。 「我已經在樓下等你!」他輕輕說:「但別讓同事看見,小心你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我笑起來:「哪你還來?」 「為什麼不來?我們光明正大!」他也笑。 是,我們光明正大! 我喜歡這種感覺。 陰暗處呆太久,終於可以出來曬曬太陽。 看見就看見,有什麼好怕! 我取出粉盒,仔細補過臉上妝容,然後輕快地下樓。 上了車,我笑起來:「這麼好,管接管送?」 「當然,我現在唯一工作是好好伺候你!」他伸過手握一握握的手。 「怎麼這麼好?」 「因為還在試用期,以後過關了,自然會鬆懈,現在還是追緊一點比較好!」他捧起我的手,輕輕吻我指尖,酥麻電流立即由指尖流竄至心尖。 我微笑不語,也許這是大實話。 沒有人能永遠保持激情濃烈,遲早會倦一點、淡一點。 所以,乘剛開頭,好好享受激情。 他請我到科華北路一家名為「香草天空」的西餐廳吃飯。 整個過程,他一直小心伺候,讓我覺得自己簡直是公主。 我一直以為只有18歲美少女,才有當公主的資格。 今日趙起超讓我重新領會到少女時代的嬌矜。 飯後,他送我回家換衣服。 打開衣櫃,我挑出一條露背細吊帶的肉色細紗裙,上面釘滿許多亮片與細珠,燈光下可以閃爍耀眼光芒。 這是我專門為到夜店跳舞買的跳舞裙,可惜,一直沒有機會穿,漸漸年齡大了,嫌它太過招搖,便擱置在衣櫃裡,成為擺設。 今日,終於可以派上用場。 我選了一雙低跟的合腳的鞋。 將頭髮放下來,卷一卷,浪漫地散開。 然後,把口紅換成玫瑰色,整張臉都亮起來,襯得皮膚雪白。 仿佛換了一個人。 下樓,趙起超輕呼一聲:「你穿成這樣,我怎麼帶你出去?」 我愣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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