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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大冬天的睡個懶覺真舒服啊。牧陽叫我再休息些日子,不著急上班。

  從窗前望下去,王府井大街上人流熙熙攘攘,甚是熱鬧。住在這麼個繁華之地,還真是不會有寂寞之感。牧陽倒挺會挑地兒的。

  我沒有聽牧陽的建議去叫外賣,在醫院裡關了這麼久,現在剛飛出牢籠,我哪裡願意還待家裡呢。

  中午,我到樓下的日本料理去吃了點壽司和深海魚。這家日本料理生意還不錯,很多貌似白領的男男女女在用餐,東方廣場樓上有很多寫字樓,不少都是外企,料理店開在這裡真是很明智。

  有時候我挺喜歡獨自去用餐,這樣可以觀察那些來就餐的人。有時看著那些人,我會揣測,他們是什麼關係呢?是客戶,還是同學、同事,或者情人?有的也許正在追逐當中,女的一臉驕傲,男的看著臉色行事,小心翼翼伺候在側。有的人則一看就是客戶關係,客氣而保有距離地說話,吃飯也是細嚼慢嚥,很注意吃相。

  待我吃完料理叫服務員買單時,服務員竟說:「小姐,07號桌的先生替你一起買了。」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我看到一個身著黑衣留著板寸頭髮的男子對我招了招手,一張頗有棱角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只寫著一個字:酷。

  我靠,現在都什麼社會啊,吃頓午餐也有人伺機找外遇嗎?難道,我的樣子看起來很像一個怨婦?不能啊。跟牧陽在一起,我應該是春風滿面才對。要不就是我太有魅力了。

  住院一個月,憔悴了不少,如果說這也是魅力的話,估計也是我見猶憐型吧。

  我拿出一張百元人民幣給服務員:不用了,我不認識他,他大概認錯人了。

  那男人起身追了過來,一個箭步沖到我身邊拉住我的手,要命,怎麼這麼沒禮貌,上來就拉手呢。

  我甩掉他的手,瞪了他一眼,也不搭理他,徑直走了。

  65.

  下午正在東方廣場準備掃貨時接到小驢電話。小驢在那頭嚷嚷說,「妮可不夠哥們啊,出院了也不通知一聲,害我今天去醫院撲了個空。怎麼著,今晚大家聚餐慶祝你出院,來不來?」

  我一口就答應下來,「好哇,沒問題。不過我沒開車,你得來接我。」

  一個小時後,我已經坐在順義馬六家和小雲、小驢在麻桌上大戰起來。渾然忘記了牧陽的留言。

  晚上在順義大鴨梨吃飯時,接到牧陽氣急敗壞的電話:「妮可你在哪兒呢,我說好晚上一起吃飯的,你怎麼還不回來?」

  「啊,我給忘了!」我一看時間,都7點了,怪不得他急了,我趕緊給他解釋:「我在順義呢,同學請我吃飯。要不,你也來?」

  「算了,我說請你吃上海私房菜呢,還是我一個人吃吧。」牧陽生氣地掛了電話。

  這是我第一次對他失約。

  「是你那個新歡打來的吧?我就說遲早有人要把你辦了,看你以前對大黃囂張成那樣,現在有人收拾你了吧?」馬六這張碎嘴,大概很少見我對男人這麼客氣,哪裡肯放過調侃我的機會。

  「我靠,你丫找抽呢!」我罵他,「小驢,去找個民工把他辦了!」

  小驢笑:「民工對他沒興趣!有民工玩」斷臂「戀嗎?!」

  只過了一會,牧陽的電話又來了,「妮可,你手術後還需要多多休養,吃完飯你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吧,別玩久了。」牧陽先低了頭,我就不好說什麼了,只答應說「好吧」。

  不過很快我發現自己的玩心又戰勝了一切。

  吃完飯,小驢提議去卡拉OK。馬六說他新認識個大哥在順義開了家場子,非常氣派,要不去那裡。

  於是大家直奔卡拉OK而去。

  那家場子的確很大,裝修也比較豪華,馬六的大哥見我們來了很是熱情,說一定要玩好了,給我們找了個大包間,然後就出去了。

  少傾,門被推開,一群女的魚貫而入,大概有7、8個,濃妝豔抹的,在我們面前一字兒排開。一個管事的女人說,挑吧,喜歡哪個女的就點。

  我們面面相覷:這是唱的哪一出啊?怎麼連暗娼都給叫來了?

  馬六趕緊從沙發上站起來,使勁擺手說:「出去出去,誰說要小姐了?叫你們老闆來。」

  那些女的很是不滿地退出去了,嚷嚷說不要就別叫啊,折騰我們不是?看猴嗎?

  那個留著板寸頭的大哥很快又來了,馬六說,「你別給我整這個,我們還有女同學呢。」

  大哥摸摸耳朵,說,「女同學怎麼啦,我這裡還有鴨呢,要不要?!馬六你小子別給我裝。來這裡不就是玩這些嗎?!」

  小驢踢了馬六一腳,「我靠,你丫腦子進水了吧,我們不是來唱卡拉OK的嗎?」

  馬六說,「是啊,這確實有卡拉OK呀!」他去把電視打開,點了一首歌,音樂馬上響起來。那音響可真爛,我都傻眼了,馬六怎麼帶我們到這種破地方來了。不過,這種地方一看就有貓膩,房間裡竟然還裝有隔斷,以供人跳舞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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