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北京售樓小姐 | 上頁 下頁 |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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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遊戲開始,我們分為兩組:小四和糖梨兒一組,我和小三一組。 第一輪石頭剪子布,糖梨兒和我險勝。我輕呼一聲:好險!懲罰的題目由糖梨兒和我出。糖梨兒的第一道題就很火暴,要求小四去跟場地中間那一桌的美女打啵。 小四接到任務就興奮地抱了糖梨兒一下:「啊,美女,原來你這麼大度,肯讓我去跟別的女人親熱!」他誇張地吐出口氣,像只小狗一樣嗅了嗅,然後搖頭——可能覺得自己的口氣不夠清新,於是從口袋裡掏出清新口氣的噴霧往嘴裡噴,這些準備工作完畢之後,小四更誇張地做出烈士大義赴死的姿態,表情無比悲壯、踏著沉重的腳步去到目標那裡。 我們3人緊盯著他。 他貓著腰給那桌人說著什麼,還用手比劃著,然後,那桌的美女站起來了,小四竟然順利地擁抱了她,並不失時機地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 「哇噻,成功!!」糖梨兒歡呼著。 輪到我給小三出題了。我思考著出個什麼難題給他。 糖梨兒湊近我耳朵壞壞地說:「叫他說說自己是不是童子雞?」 這個話題有點意思。 我按糖梨兒的授意問他:「你是不是——童子雞?」。 糖梨兒和小四都促狹地笑,想要看小三的笑話。 小三假意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故作生氣:「簡直太小看我了!」 待我們集體哄笑時,小三卻又嚴肅地說,「這個嘛,我可以負責任地說,本人,至今還是童子雞一名!各位滿意了嗎?」 小四在旁邊敲邊鼓:「收開苞費啊,誰要?誰要?」 「找糖梨兒去吧,她最愛吃童子雞,尤其是青椒童子雞!」我大笑著指指糖梨兒,貴州有道名菜「青椒童子雞」,又香又辣,的確是糖梨兒的最愛。 糖梨兒笑得花枝亂顫,語不成句地說,「唔…唔…本小姐…好的…就是這口兒!」 小三小四按規矩喝下一杯酒,糖梨兒也執意要陪他們一起喝。 8. 幾個回合下來,大家都有些醉意了。後面所出的題目也越來越古怪。比如,我輸的那個回合被要求脫掉身上的一件衣服,可憐的我被迫脫掉了小外套,只穿貼身的一件小吊帶,配著窄型的長褲,纖細的腰肢頓時顯露無餘,惹得大家一陣驚呼「哇噻!什麼叫小蠻腰,今兒可算見識了」;而最離奇的一個題目莫過於叫小三圍著我跳鋼管舞,差點沒把我笑背了氣。之前本來想讓他跳草裙舞,讓他把自己的上衣脫下來圍在腰間作草裙,但大家覺得不過癮,後來改跳鋼管舞,並且對表情和動作有嚴格要求,必須像A片裡的女郎那樣做出種種誘惑的表情和動作,得虧小三是學表演的,當真就跳了起來,那熱情四溢和那挑逗的眼神讓我懷疑他先前關於自己是「童子雞」的說辭,這要擱到某些「打假英雄」那兒,大概又得大呼「學術打假」,得把這只疑似偽童子雞公之於眾。 「妮可在想什麼?笑得那麼詭異?」小四大聲地喊道。在酒吧說話就得這樣,不大喊完全聽不見,要不就得湊近了說耳語。在這裡待一夜,絕對是實施「謀殺天才歌手」行動的最佳場所。等你走出酒吧,聲音就變啞了。吱啦吱啦的,聲帶好象變成了鋸齒。本來該唱民歌的嗓子,出了酒吧就得改唱搖滾了。 「春心萌動了吧?!哈哈哈哈!」糖梨兒豪放地浪笑…… 9. 不知不覺,桌上的酒被徹底消滅掉,大家輪番跑去上洗手間。 說起在酒吧上洗手間,我還遇到過一件奇事。有一次在Mix,我從洗手間準備出來時,一個剪著板寸的平胸姑娘進了洗手間。我跟她擦肩而過,只覺得這個女子表情好酷,板寸、襯衣,打扮跟個男人沒什麼兩樣。 出門時,奇事發生了。又一個剪著板寸的人徑直走進了洗手間。不過這回不是女的,而是個男的。我以為自己花了眼,趕緊跑到門口看看標誌:沒錯,是女廁,我沒走錯地兒。這麼說,是後面那個板寸男走錯地方了?! 我喃喃地自言自語:難道,Mix都已經實行男女同廁了,有這麼時髦嗎?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我又問門口站著的保安,保安說不對啊,這裡分男女的。過了一會,一男一女兩個板寸從廁所出來,站在鏡子面前洗手時一照面,兩人都一愣,但又隨即恢復自然,洗了手便各自離開了。一直在旁觀察的我這才得出一結論,敢情是那男的把那女的當同類了!虧得像我這樣善良的人,還為那板寸女擔心半天,以為有色狼尾隨呢。看來是多心了。 這真是個瘋狂的時代,女的打扮得跟男的一樣,越來越中性化。前幾年還流行豐乳肥臀,再過幾年沒准就要流行「掌中寶」了。隨著幾檔電視選秀節目的推波助瀾——女選手一水兒的中性化打扮、完全藐視林志玲之流的妖嬈性感裝扮法則——太平公主的時代就快要來臨了。那時,最直接的後果估計就是豐胸藥廠和整容醫院的相繼倒閉。 在Mix鬼混期間,我的手機響起過無數次,我看都懶得看一眼,拿起來就給掛斷,最後不甚其煩,索性關機。不用腦袋想都知道,一定是大黃那個豬打來查崗的。 鬧到淩晨3點,我們才各自散了。糖梨兒和小三小四一起打了輛車走了,我獨自駕車回家。 路上,我不懷好意地想,這個糖梨兒,一帶就倆,不會回家玩3P吧?!以她的個性,還真保不齊。改天得好好審審她才是。 10. 回到團結湖的家時,已經淩晨3點半了。電梯在12點就停止了運營。我只好獨自從樓梯爬上12樓。孤獨的腳步聲重重地敲在心上,狂歡之後,悲涼無法抑制地襲上心頭。 這就是我的家嗎?一個我絲毫沒有留戀的家,一個無法牽絆我腳步的家,我不由得再次審視起自己的選擇。 我和大黃婚後依然與他的父母、以及爺爺奶奶住在一套大三居裡,從未有過集體生活經歷的我極不適應。我多次跟大黃提出搬出去單過,大黃一點也不熱心,總跟我念叨和父母住在一起的各種好處。大黃似乎絲毫沒有察覺這個大家庭危機四伏、矛盾重重。他在這方面的反應遲鈍令我十分生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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