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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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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豐放下岳母的電話,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就撥了秦紫的手機,卻已關機了,就去了岳母家。 老秦夫妻見女婿來了,不由得氣短,唯恐霍小栗的母親再在院子裡鬧起來,這事就包不住了,忙忙地找藉口,催陸豐快點回去,陸豐就更覺得不對勁了,就故作輕描淡寫地說聽岳母在電話裡的聲音有點不對,還以為這邊有什麼事呢,就特意跑過來看看。 陸豐的話讓老秦夫妻有點感動,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說沒什麼事,就是好長時間沒見著秦紫了,有點想她。 陸豐心裡就咯噔一下子,「秦紫不是經常回來陪你們吃晚飯嗎?她今天還說下班陪媽去商場呢。」 秦紫媽一聽就知道壞了,女兒都半個多月沒朝面了,哪兒還能陪他們吃飯啊,既然她沒回來,還跟陸豐說經常回來陪他們吃飯,肯定是撒謊了。 但凡需要撒謊的事,怕都不是能拿得上檯面來說的吧? 秦紫媽就慌了,怯怯地看著老秦,到底老秦是男人,關鍵時候能拿得住,就打著哈哈說:「是這麼回事,可聽說她單位臨時有事,來不了,小陸,別聽你媽嘮叨,她自打退休以後就寂寞得慌,恨不能小紫天天守在跟前陪她說話,她說好長時間沒見秦紫,那是用分鐘算的。」 陸豐哦了一聲。 大家各懷心事地坐了一會兒,陸豐就起身告辭了。 老秦送陸豐回來,一語不發地看著秦紫媽,秦紫媽的眼淚就撲簌簌地滾了下來,「看來,小栗媽沒冤枉咱小紫,我怎麼生了這麼個閨女?」 老秦黑著臉,點了一支煙,「你抓著他們了?」 秦紫媽抹了一把眼淚,不敢吭聲了。 「哭!哭!就知道哭,嫌人家給抹的鍋底灰少了啊?只要沒抓著證據,咱就是醉死也不能認這壺酒錢!」 4 霍母收拾起飯桌,呆坐了一會兒,雖然她已讓老秦丟了面子,可歸根結底,如果真讓秦紫把女婿給搶了,就算街坊鄰居們再正義,再站到她這邊,最丟人的也還是霍小栗。有正義的支持怎麼了?說到家還不是顧嘉樹嫌霍小栗沒秦紫好,所以才不要她了?別人的說法又不能拿來當飯吃,說到底,日子還是要自己挨的。 她比誰都瞭解自己的女兒,一個倔到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主兒,碰上這麼大的事還悶著不吭聲,搞不好已打好了離婚的譜。不張揚是怕她這當媽的攔著,在這時候去勸霍小栗不離婚,肯定是一勸一梗脖子,就算這樣,她也不能坐視不管,哪怕是為了不蒸饅頭蒸口氣,她決不允許霍小栗跟顧嘉樹離婚。 好容易把顧嘉樹熬成人物了,悄沒聲息地讓給別人,憑什麼啊? 霍母換了件出門的衣服,就出門了。 一路上,她已想好了,俗話說養不教,父之過。顧嘉樹能做下這麼不光彩的事,是顧新建在對兒子的教育上缺了把火,如今她這個親家找上門來,不單是來聲討的,還希望親家能亡羊補牢,搭把手把顧嘉樹那顆叛逃的心給拉回來。 霍母的到來讓顧新建很是詫異,忙放下鐵蛋的作業,順手掩上門,迎出來跟霍母寒暄,霍母沒心思說客套的廢話,就直奔主題,還未曾開口,淚水刷刷地往下滾,「親家,你養了個好兒子啊……」 在顧新建兩口子的詫異裡,她七七八八地訴說著顧嘉樹良心讓狗吃了的背叛。 顧新建兩口子突然就明白了,怪不得霍小栗最近不過來了呢,原來不是忙著考什麼職稱,而是在和顧嘉樹鬧離婚哦,一想到可愛的孫子即將面臨缺父少母的日子,肖愛秋嘴癟癟地就哭上了,「造孽噢……」 顧新建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想說話,可胸口像有塊大石頭壓在那兒,讓他張不開嘴,情急之下,一揮手,茶几上的杯子煙缸就稀裡嘩啦地落到了地上。 屋裡的鐵蛋被嚇了一跳,跑出來一看,姥姥和奶奶都在哭,爺爺氣得手腳發抖呢,忙晃晃顧新建的手說:「爺爺,爺爺……」 顧新建這才長長地歎了口氣說:「鐵蛋,打電話把你爸叫過來。」又對親家說,「我對不住親家,讓小栗受委屈了,你放心,有我在,這個家散不了。」 明天就是公司一年一度零配件供應商招標的日子,顧嘉樹正忙著做最後的部署呢,鐵蛋的電話就來了。 顧嘉樹顧不上接電話,先是掐斷了,把話說完,才出了會議室給家裡回了個電話,還是鐵蛋接的,鐵蛋在電話裡嚷:「爸爸,你快回來吧,姥姥在咱家哭,奶奶也哭。」 顧嘉樹的腦子嗡的一聲,忙問:「爺爺呢?」 「爺爺很生氣。」鐵蛋說。 「知道了,我一會兒就回去。」顧嘉樹掛斷電話,想肯定是霍小栗把他們鬧離婚的事回娘家說了,於是,岳母才跑到他家鬧,這不是怕什麼偏來什麼嗎?怒火就像一群兇猛的小獸在身體裡拱啊拱的,一怒之下就打電話給霍小栗,霍小栗不接,顧嘉樹就更生氣了,又打她手機,響了半天霍小栗才不情願地接起來,還沒開口呢,顧嘉樹就咆哮上了,「霍小栗,你太過分了,我不會原諒你的!」 霍小栗就懵了,還沒來得及問我怎麼過分呢,顧嘉樹的話,就跟無情的石頭一樣砸了過來,「霍小栗!你要是不想離婚了跟我明說!用得著指揮著你媽上躥下跳嗎?」 顧嘉樹把霍小栗咆哮暈了,就像自尊挨了一棍子,剛要反駁,顧嘉樹已啪的掛斷了電話,霍小栗氣不過,打過去跟他吵,他卻不接了。 霍小栗像只被充氣到了極限的氫氣球,被關在了四面密封的房間裡,沖衝撞撞地找不到出口,既然顧嘉樹提到了母親,霍小栗就給母親打了個電話,是霍小震接的。 霍小栗聽弟弟說完,有氣無力地說了句:「霍小震,你這不是幫我,是給我添亂你知道嗎?」 霍小震很委屈,「姐,難道我能眼睜睜地看著你讓人欺負?」 放下電話,霍小栗想去公婆家來,可走到門口又折回來了,她去了說什麼?說顧嘉樹沒外遇,一切都是因為她神經質?如果顧嘉樹沒有打這個電話,她可以委屈一下自己,扯這麼一個謊言。 可是,他打了,而且堅定地認為,她不想離婚,卻又把離婚的戲唱過了頭沒法收場了,才導演了讓母親去婆家鬧這一幕。都說親人是用來相互扶持溫暖的,可現在,她是如此的痛恨親情。她想等顧嘉樹回來,他一進門,她就告訴他,他太把自己當盤菜了,就算他混得再好再優秀,那也是他的社會角色,與她無干,在她面前,他充其量是個丈夫而已,他犯不著玩兩面三刀這一套。 天光漸次亮起,顧嘉樹沒回來,她去洗了把臉,想收拾一下去上班。一夜沒睡讓她有點恍惚,連顧嘉樹開門進來都沒聽見,當顧嘉樹猛地扯掉她正在擦臉的毛巾時,她愣了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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