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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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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像閃電一樣在顧嘉樹心裡滾了一圈,噗的一聲,他就笑了,說對,我都正人君子了這麼多年,還沒幹過這活呢,我強姦自己的老婆總不至於坐牢吧?說著,就撲上來,三把兩把地扯下霍小栗的衣服就往上撲,霍小栗下意識地裹緊了睡衣,尖叫了一聲,「你神經病啊?」 「我不是神經病,我是強姦犯,你喊吧,你就是把喉嚨喊破了也不會有員警叔叔來搭救你。」說著,顧嘉樹壓住了霍小栗的腿,又把她的胳膊撐開了壓在床上,獰笑著說我就不信了,我治不了你。然後一腦袋紮到她胸脯上,一頓亂親,霍小栗還沒從剛才的生氣中走出來,氣得要命,當然不肯配合。嘴裡嘟噥著神經病,奮力抽出一條腿,一腳就蹬在了顧嘉樹的胯骨上,奮力一蹬,顧嘉樹就滑到床底下去了,赤身裸體的顧嘉樹四仰八叉地躺在地板上,怔怔地看著霍小栗,「你來真格的啊?」 霍小栗看了他一眼,摸過睡衣套在身上,飛快地扣上扣子,又裹上了夏被,不屑地哼了一聲,「我從不相信,沒有女人的配合一個男人能強姦得逞。」說完,就倒在枕頭上。 坐在地板上的顧嘉樹覺得自己像只出了醜的猴子,很是受刺激,從地板上猛地一躍而起,嘴裡嘟噥著「今天我就不信了我」,說著又去扯霍小栗裹緊的夏被,可霍小栗把被子越團越緊,像只巨大的繭一樣把自己嚴密地包裹在裡面,他扯開了這頭,那頭又裹上了。此時的霍小栗只想著跟他較勁,已經顧不上跟他生氣了,看顧嘉樹忙活得滿頭大汗,咬著嘴唇偷笑。顧嘉樹好像被激怒了一樣,鬥志愈發強烈了,他看著壞笑的霍小栗,知道硬來肯定是輸定了,於是做喪氣狀,往床上一倒,「睡覺。」 霍小栗當了真,得意地躺下了,鬆開了夏被,剛要活動一下手腳呢,顧嘉樹像狡猾的狼一樣鑽了進去,猛地把她攬進懷裡,低著腦袋就拱進了她懷裡。霍小栗剛要掙扎,顧嘉樹卻已襲擊得逞了,她微微地戰慄了一下,原本擎起來要推開他的手,軟綿綿地就搭在了他的腰上……待霍小栗的氣息粗了起來,顧嘉樹才裝作很意外的樣子,「怎麼?反抗強姦犯反抗累了吧?」 霍小栗喃喃了一聲討厭,手卻在顧嘉樹的頭髮裡摸索著,溫柔地遊弋,顧嘉樹知道霍小栗來情緒了,還在努力咬著牙不想讓他看出來,就故意裝出喪氣的樣子往旁邊一躺說:「算了,雖然說婚內強姦不犯法,可我還是要做個君子。」 霍小栗就覺得自己成了被欲望吊到半空的猴子,上不去下不來地尷尬著,狠狠地看著顧嘉樹。顧嘉樹繼續裝樣,「你看,我都強姦未遂,你還真生氣了啊?」 霍小栗猛地翻了個身,背對顧嘉樹,心想:想讓我求你,沒門,我就是把自己憋死也不求你!顧嘉樹知道不能再鬧下去了,否則霍小栗就真惱了,就悄悄地靠過去,輕輕地攬著她,霍小栗感覺到了他在背後的進攻,掙扎了一下,「別碰我!」顧嘉樹猛地攬了她一下就挺進到了她的深處,壞笑著說:「我這一肚子壞水,你要不讓我撒出來,這不是逼我犯錯誤嗎?」霍小栗在心裡歎了口氣。 後來,顧嘉樹說:「小西瓜,以後,咱不冷戰了好嗎?」霍小栗的話已經說不成個了,只剩了哦。顧嘉樹搖了她幾下,逼著她答應不再冷戰了,霍小栗喔喔地應著,顧嘉樹突然伏在她肩上,霍小栗就覺得一滴兩滴的水順著她的肩滴了下去,她吃驚地扳過顧嘉樹的臉,「嘉樹,你怎麼了?」 顧嘉樹笑了一下,說沒怎麼,就是覺得累。然後,他們的心情都沉重了起來,那次愛,開端酣暢,可收場一點也不淋漓,甚至有那麼點傷感。因為他們都想找回過去的彼此、過去的自己,卻找不到了,只有除卻巫山不是雲的滄桑和感傷,他們背負起了龐大的生活,再也不是那一對心無旁騖、眼裡只有彼此的狂熱戀人了。 尤其是當霍小栗赤著身子去衛生間清洗的時候,曾經盼望過的肆無忌憚終於來了,可她一點也沒覺得有多快樂,甚至還蹲在花灑下流了淚,在生活上她貌似得到了很多,可是,她究竟丟失了什麼? 是激情,是純淨?歲月像一塊磨刀石一樣,慢吞吞地消磨了它們。她想了很多,想到了顧嘉樹忙,孩子留在婆家,這偌大的家裡,就她一個人,對她和顧嘉樹來說,這個家,或許已經不是她迫切盼望擁有的溫暖愛巢,只是個囤放私人財產、睡覺的地方而已。顧嘉樹還會繼續忙,忙得跟她沒有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的時間,他們能說的話,也不再是情話,而是生活中的瑣事需要相互交代而已,生活終究是把婚姻磨礪成了一隻破綻百出的籠子,至於愛情的炙熱和浪漫,早就像只關不住的鳥兒一樣,從籠子的破口裡飛走了。 可最為悲哀的卻是,她不甘心,像天下所有的女人一樣,希望愛情恒久遠,像鑽石一樣經得起時光的打磨。 在別人眼裡,她是人人羡慕的成功人士的妻子,可那是顧嘉樹的成功,除了經濟上寬裕點了,除了家裡所有的一切更需要她責無旁貸地打理,她賺到了什麼?賺到了婆婆和大姑姐絮叨她果然厲害,有眼識得金鑲玉,抓住了顧嘉樹這塊寶,她連一聲累都喊不得,因為只要她喊一聲累那就是不知好歹,因為她的這份累,有多少女孩子想搶著受都搶不來哦……顧嘉樹哪天高興了,給她買束花,婆婆都要大驚小怪,好像顧嘉樹太偉大了,因為以他現在的身份,只有老婆巴結他的份兒,用得著買束鮮花討老婆歡心嗎?可是,她一邊工作一邊做著顧嘉樹的全職保姆,怎麼就沒人覺得她偉大?反倒是覺得她是賤妻攀了顧嘉樹這貴男呢? 想到這裡,她騰地就一個激靈,那些給外人看的榮耀有什麼意思?她有工作,不需要顧嘉樹養活,她幹嗎要做出一副仰著頭嗅他鼻息過日子的德行?她只想過得快樂一點、溫暖一點,可以像其他家庭似的,一家三口有趴在地板上玩耍嬉鬧的時刻,週末可以帶著孩子去郊遊,可以在她心情不好的時候,依在他的肩上痛快地大哭一場,而他絕對不會斥責她矯情,還會用溫暖的手掌給她擦淚…… 突然間,她腦海裡蹦出了兩個字:離婚。 她嚇了一跳,怎麼會想到離婚呢?是啊,如果她說要跟顧嘉樹離婚,所有人都會驚掉眼球,他們會很八卦地追著她問,為什麼離婚?是不是混出頭來的顧嘉樹開始嫌棄她這糟糠,開始有外遇了? 她甚至可以想像得出來,不管她怎麼強調怎麼否認,都沒人相信,一個丈夫終於混成成功人士的妻子,會為了賭一口氣而提出離婚?開什麼玩笑!一定有見不得人的貓膩,不是丈夫出軌了,就是妻子耐不住寂寞有外遇被逮著手腕了。 想著想著,霍小栗就打了一個寒戰,她閉上眼,告訴自己,睡吧睡吧,別想了,沒用的。 搬新家的第二個週末,母親和霍小震過來了,一進門,母親就張羅著找地方擺霍小震扛來的平安樹,說家裡有點綠顏色才顯得有生機。這棵樹是她去花卉市場買的,賣花的說了,搬新家的,最好送棵平安樹,因為它又叫幸福樹,寓意著平安幸福。顧嘉樹聽見動靜,從臥室出來,和母親寒暄了兩句,就去衛生間刷牙了。 霍小震把平安樹擺好,母親轉著看了幾圈,拍了拍手,心滿意足地說:「人嘛,就是要先有平安才有幸福,連平安都保不住了,幸福往哪兒紮根去。」 霍小栗笑了笑,沒說什麼,給母親泡了杯茶,霍小震說還得去公司加班就竄了,霍小栗問弟弟有沒有女朋友,母親憂悶地搖了搖頭,「有個屁,他公司那經理,拿著員工當驢使,除了上班就是加班,他哪兒有時間談戀愛?」說著,又看看從衛生間出來的顧嘉樹,問:「嘉樹,實在不行你就幫著小震再找份工作吧,照這麼下去,我看他得打光棍了。」 顧嘉樹說好,我打聽打聽。 因為霍小震的這份工作,婆婆和大姑姐一唱一和地不知在霍小栗眼前賣了多少乖,那意思,現在養兒子,都是丈母娘家得利,你看這顧嘉樹,自己家的人倒沒幫什麼,卻費勁地給小舅子找工作。霍小栗懶得再在這事上賺說辭,就對母親說:「媽,小震現在的工作,專業對口,他自己也喜歡,您就別自作主張地折騰了。」 「要是專業對口就得忙得沒時間找對象,我寧肯讓他專業不對口。」母親嘟噥了一句,又不甘心地看著顧嘉樹,「嘉樹,你再幫著給留意留意,找份合適小震幹、又不用加班的活。」 霍小栗覺得媽媽想法太單純了,就笑著說:「媽,您太不瞭解現在的職場了,哪個老闆不是把員工當牛用?而且最好是那種只幹活不吃草的牛。」 「這不比周扒皮還狠嗎?」母親忿忿道。 母女兩個又聊了一會兒,母親又問了一會兒鐵蛋的事,霍小栗就把鐵蛋繼續放在婆家的事說了一遍。母親歎氣說小栗,你別怪媽沒幫你看孩子,媽也沒辦法,報攤雖然掙不了幾個錢,可多少總能進點,小震累死累活地幹,可工資沒多少,媽要是不幫著他攢點,他怕是連個媳婦都娶不起。 霍小栗有點心酸,說:「媽,您別操這些心了,比咱家還困難的家庭多了去了,也沒見人家的孩子娶不上媳婦,有錢有有錢的結婚法,沒錢有沒錢的結婚法,幸不幸福跟花多少錢辦婚禮沒多少關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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