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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七


  我看著杯中深紅色液體。我討厭喝酒。

  我品完了這杯酒,有些好笑地瞅瞅他:「姚先生,你要見我而已,何必這麼大費周章?」

  姚謙墨仔細看我:「不是李兆佳出面約你,你會見我?」

  不會。我心裡回答他,嘴上緘口不語。

  姚謙墨點到即止,之後也不再說話。

  他又給我倒了杯,我搖頭示意自己不能再喝,隨後問:「直接點說,找我什麼事?」

  姚謙墨越發仔細地看我,似乎想要看穿我心中所想。

  姚謙墨似乎和胡騫予有類似的習慣,總喜歡揣測人心。

  可惜,人心是多麼歹毒又變幻難測的東西,誰又能將別人從外到內看仔細?

  他就這樣看了我許久,給了我兩個字:

  「合作。」

  我看看姚謙墨,笑著搖頭:「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和你,從來都不是一國的。」

  姚謙墨絕不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況且他還狡詐,城府極深。

  這樣的人,我絕沒可能與之合作。

  加之,我還記得極其清楚:我父親簽署的那份股權的讓渡書裡,赫然有著他姚謙墨的父親,姚以堔的大名。

  姚家人和胡家人一樣,都是我的敵人。

  但姚以琛的勢力,已經早不如當年。一個「不打即垮」的公司,我不需要花精力去應付。

  姚家的公司最近幾年在業績上一直表現平平。

  似乎公司內部也出現了一些問題。

  海外許多跨國財團,有意收購姚家的公司,以至於姚家的產業暫態變得岌岌可危。

  我根本不需要花精力對付姚家,自有那些海外的跨國財團會替我收拾他們。

  其實,在露西和那些事業有成的中年男人交往之初,我也曾經懷疑過:露西這麼做,是不是為了她自己父親的公司,而要被迫和這些男人做什麼苟且交易?

  但露西她每次談戀愛,都表現的像極了一般那些墜入愛河時的癡情小女子。

  於是,我也很快便打消了我的懷疑。

  而時隔這麼多年。

  不久前,我才真正明瞭,露西這樣出賣自己,原來,是為了胡騫予,這個該死的男人。

  我的拒絕,似乎在姚謙墨意料之中。

  他一點也不感覺意外,執著酒杯,輕搖杯中紅酒,細細品一品,笑容綽約:「我們之前是不是一國的,又有什麼要緊?商場上本來就沒有永遠的敵人。」

  我想了想,回答他:「疑人不用。」

  「你會後悔。」他嘴角含笑,說的很淡然,卻字字敲在我心上。

  他如此不加思考就這麼斷言,我失笑:「你的父親和胡欣關係甚好,你的妹妹死心塌地愛著胡騫予,你會真的和我合作?」

  姚謙墨笑笑,打趣道:「我還以為,你看得出我的價值。」

  他總是這麼玩世不恭,似乎對什麼都不太執著、不太認真。

  我有些吃不消:「就算你是真的想和我合作,但你姚謙墨沒有姚家做後盾,又憑什麼說會令我後悔?」

  這時,姚謙墨少有地愣住了。

  不過,片刻便恢復:「我們一樣是孤軍奮戰,何不結成同盟,一同對付敵人?」

  「敵人?」

  「胡騫予所執掌的恒盛,就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

  「你的目的是什麼?」我對此無比好奇。

  姚謙墨笑一笑,含抿進一口酒,不說話。

  「如果想要和我合作,請你明明白白告訴我,你的目的。」

  姚謙墨放下酒杯了,神情嚴肅起來:「你要聽真話?」

  「自然。」

  他頓了頓,牙關一下子咬緊,接著又鬆開——

  他這是在猶豫,要不要告訴我他的目的?

  或者……這只是他給我的假像?

  我天天要應付這些個人精,實在是太累,累垮自己不說,還容易神經衰弱。

  姚謙墨給他自己又倒了一杯:「我父親知道露西和胡騫予的苟且關係,也知道露西因此和托尼關係破裂,正值此時,你和托尼在胡騫予背後擺了他一道。」

  說到這裡,他停住了。

  我試探問:「所以?」

  他仔細看我眼睛,同時說:「所以,我父親有意將露西嫁予胡騫予,以此換取和恒盛合作的機會,企圖以此拯救姚家那些岌岌可危的產業。」

  聞言,我一愣。

  我的愣神沒逃過姚謙墨的眼睛,他立刻就極其狡黠地問道:「怎麼了?聽見我說我父親有意把我妹妹嫁給胡騫予,你很吃驚?」

  我深呼吸,忽略掉他這陰陽怪氣的問題:「你來找我合作,豈不是挖你自家牆腳?我知道你和你父親關係不好,可還不至於要害你父親吧?」

  我說完,明顯感覺到姚謙墨神情一僵,像是被我這話觸及到軟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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