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轉了一圈(133)

一三三

　　「我只是提醒你，他能短時間將毓泰做到這麼大，不是沒有實力的。」林弈辰好心重複，「我見慣了商業中的所謂鉅子，他易明晞算是個人才。」

　　「謝謝您的提醒，林總。」他突然不願意聽下去這個人對對手莫名的誇讚，明明自己才是與他合作的人，他反而將信心加于對方身上，「林總，我認為您只要好好等著，等著舒舒服服的收購您的n市項目就行。」

　　「程總這麼自信是最好的。」林弈辰的聲音低了些，「那恕我多言就是了。」

　　電話掛斷，他頗有些煩躁的將文件往桌下一推，太陽穴竟霍霍的痛了起來。其實那時候尚不知道林弈辰話裡的含義，可是現在才知道，那個精明的商人，或許早就看透了他們之間的勝負。

　　易明晞沉睿冷靜，遇有見事不動心不失態的氣質，可是他不同，太容易被環境影響心境。

　　這在這次以感情為目的的戰爭中，無疑觸犯了最大的忌諱。

　　事情仍是按照他的部署進行，毓泰情況每日俱下。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在他原來要與容沫商定訂婚的時候，那一場監獄的會面，竟再次改變了所有格局。

　　或許是因為權宜使然，她對外界承認了那個孩子是他程弈陽的。於是，理所當然的，他們的感情再次有了萌芽勢頭。其實這真的像是最好的結局，他忍下彆扭接受他和她的孩子，只為了她能徹底屬於自己。

　　這樣的失去自尊，應該當的起這麼一場回報。

　　可是從沒料到，竟會再生波折。一次監獄會面之後，她告訴自己，她要與那個人結婚。

　　這該是怎麼滑稽可笑的轉變。前幾日在公眾面前承認的戀人，到了今日，要將自己的人生方向徹底轉角。

　　他無法再說什麼，或許是他懦弱，他總是不忍對這個女人發太大脾氣，順理成章的，這份恨意轉移到了那個男人身上。他故作大度的面對她的解釋，一派神傷的氣質，可是心裡卻生出了如此惡毒的詛咒，以最不可阻擋的勢頭生長著，甚至戳的他心痛。

　　好，如若你們訂婚。那麼我倒是要看看，這婚訂了，到底結不結的下去。

　　易明晞，終有一天你會面對所有人的指責，面對家族企業的崩塌，面對社會異樣眼神的注視，到那時候，我倒想看看，你這段刻骨銘心的愛情，到底靠什麼維持和延續。你該用如何的眼光去看待眼前這個愛了一輩子的女人，難道只靠花言巧語來維持愛情的鮮活？

　　愛情總要有個期限，他如今賭的，就是用最強硬的手段，來讓他們的感情迅速走入最決絕的失效期。

　　（五）出手時，你的末路，我的棄途

　　毓泰公司N市項目歸於雅高。媒體多用完璧歸趙來形容此事的發展，林弈辰鮮有回應，只是在公眾面前淺笑一聲，「該是誰的，就是誰的。」

　　言談爽利，措辭乾脆，大有一種英雄謙然的君子氣質。

　　面對這樣的報導他也是淡然一笑，比起林弈辰的回應，他更想看看那個失敗者的面容。是不是還想以前那般，始終從容不迫，始終淡定持穩。

　　媒體看似輕描淡寫的描述，其實更能戳痛毓泰的痛處。中國詞語就是博大精深，完璧歸趙一詞原本是褒義，在此時看來，倒有了絕妙的反諷效果。

　　他正想著，桌上電話突然響起。

　　一看號碼，他便了然于胸，「林總，恭賀您得償所願。」

　　「托程總的福。」林弈辰淡淡回復，他與這個男人合作如斯，按道理應該有很親密的關係，可是不然，雙方似乎心底都有一個隱秘的角落，除了對事論事，從不歡迎彼此插足。

　　「程總下一步該如何讓雅高配合？」林弈辰似乎懶得和他多做客套，又是開門見山，「事情發展到此，總要先做打算才是。」

　　「嗯，好。」他亦不多說什麼，「下一步便是CHY這次的招標，您也知道，我們與毓泰建立了合作關係，而且在下一階段，我們還想擴大合作範圍。當然，這不是完全無意的施捨。我的本意是……」

　　「一招制敵。」他正找詞彙形容地時候，話筒突然傳來聲音。

　　「對。」他恍然一笑，「一招制敵。」

　　「估計以現在的形式，他易明晞是不敢不接招的。而下面，我已經掌握了他們毓泰傳媒平臺的些許資料，有一些地區的東西資料庫建設不完全，很有可能一瞬間大範圍癱瘓。而我要地。就是這個結果，他們毓泰癱瘓，越大越好。」

　　「那你們CHY的損失呢？」林弈辰淡淡的，「癱瘓一天的話，你們的損失就要用千萬計算。」

　　「所以，我需要你們雅高的配合。」他定定開口，「我知道，除了毓泰之外。就你們雅高有這個承接能力。我讓你配合我，在毓泰的故障發生之後，隨即接過這個案子。我可以容許一小時的損失，但不可能容忍更長時間。」

　　「我們雅高這樣就是備用地了？」林弈辰輕笑出聲，「程總，您的算盤打的可真夠容易的。」

　　「林總，你相信我。絕對不會用備用一說，」他歎息，突然竟覺得一絲疲憊，「我要的。只是一小時的延遲。太長了時間，我拖不起。」

　　「如何保證此事的誠意和成功性呢？」林弈辰道，「不是我戒心重，現在競爭如此。我有些擔心你會和易明來個雙簧，到時候失敗的，只能是我們雅高。」

　　「我拿CHY保證。」他鄭重道，「CHY的實力，足夠承擔起此次的風險。林總，還希望你能看清楚形勢而行。」

　　事情地結果自然是不出乎他的計畫。雅高與CHY再次達成了相當契合的地下關係。談定之後，他打過電話吩咐業務部，「張經理。告訴毓泰，我們要追加合同。根據CHY的形勢，將樓宇廣告地發佈範圍由26個城市擴展到59個。」

　　26個城市的廣告癱瘓的話也許會讓毓泰再丟一塊地就可贖回。可是他現在已經等不到那麼長時間，林弈辰說的對，他要的是一招制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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