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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


  黃花和王保羅對他的變化還半信半疑,雪膚對此卻欣喜若狂,以為應了古語:「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雪膚是一個生活在藝術世界裡的人,一向以真情待人,她哪裡知道人世間竟有這麼多險惡呢?雪膚和李帥兩個人,一真一假,一善一惡,各有心思,一段時間,竟是恩愛甜蜜,如膠似漆了。

  雪膚出身於貧窮的山村,從小失去父母,雖然承蒙鄉親們多方關照,讀完大學,離開了農村,骨子裡到底是鄉下人,純樸厚道。她自幼蒙受了他人的恩惠,對人充滿感激,只想著如何報恩。

  一直以來,雪膚只知道拼命讀書,從不敢把時間放在吃喝玩樂上。認識李帥之前,雪膚從不明白人生還有「享樂」

  二字。她的生命裡除了學習和工作,就是工作和學習,只要她在外面閒聊一分鐘,她都會坐立不安,認為自己在犯罪。認識李帥以後,她的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李帥出身于城市工人家庭,父母都是環衛部門的清潔工,每天淩晨起床打掃街道。李帥從小生活在人們的白眼中,雖然衣食無憂,卻有點變態,對人類懷著仇恨心理,只想著如何報復。他又天生俊俏,從少年時就有放蕩的少婦吊他的胃口,學習又差,就喜歡照相,歪打正著,總算學會了一門謀生的技能,而且多了一門勾引女人的手藝。

  他吃喝玩樂,什麼都會,他傍上雪膚後,決定帶她過一種新的生活。這李帥在學習上固然不通,在日常娛樂上卻一通百通,儼然是個富家子。他身材修長,五官英俊,一頭黑髮光亮柔軟,天生微卷,也確實有一股迷人的風情。他最喜歡的娛樂活動就是跳舞。自從在雪膚的生日舞會上小試牛刀之後,他每天臨睡前都要和雪膚跳幾圈,兩人跳得渾身冒汗,然後一起去洗了澡,相擁著上了床。在雪膚看來,兩人真是神仙伴侶。

  李帥呢,在一切殷勤的背後,他有一個迫切要達到的目標,就是把賓士車據為己有。他想第一步,要把駕駛執照辦下來,名字當然是他李帥。但是不知為什麼,雪膚雖然買了車子,卻不同意用他的名字辦駕照,而且她的生活中多了一個內容,她放棄了每天下午的寫作時間,居然去駕校學習開車,還要李帥陪她去。李帥滿肚子的不情願,但為了實現更大目標,還是假情假意跟著她去了。

  這天下午,天氣很熱。雪膚睡完午覺起來,照例要去駕校學車。李帥賴在床上不肯起來,說:「天太熱了,會中暑。你還叫雪膚,小心曬成黑膚。」

  雪膚固執地說:「不要緊,我戴著遮陽帽,還搽了防曬霜。再說,又是坐在車內,沒太陽,有空調,又不熱。」

  李帥說:「雪姐,我可不能白陪你去。我提一個條件,你答應了,我就去。」

  雪膚已穿好一套外出的衣服,上面是一件T恤,下面是一條七分褲,急急地問:「什麼條件?快說!」

  李帥趴在床上,一隻手撐著下巴,說:「我們一起去練車,看哪個人先考到駕照,誰先考上,賓士車的所有權歸誰。」

  雪膚說:「你不是會開了嗎?這不明擺著我輸嗎?不要耍花樣,我的車給你開就是。」

  李帥說:「不是使用權,是所有權。我不是說當司機,是說,這輛賓士車就歸我所有。」

  雪膚說:「可是別人都知道車是我買的呀?」

  李帥說:「那怕什麼,你買的,可以轉送給我嘛。我可不是圖你的財產,俗話說,金錢如糞土,仁義值千金。我是想試試你,對我到底有多少誠意?」

  雪膚摸摸他的頭說:「帥弟,快起來,我答應你就是。」

  李帥得意地一笑,起了身,打開衣櫃門,在裡面的衣服裡挑來挑去,最後選了一套月白色的絲綢衣服,他穿在身上,頗有幾分倜儻灑脫的味道。他扣上扣子,張開雙臂,對雪膚說:「我穿這個好看些,還是穿昨天那個好看些?」

  雪膚說:「你昨天穿的什麼,我記不得了。」

  李帥說:「算了,你總不把我放心上的。」

  雪膚上前去,挽起他的胳膊,說:「你知道我這個人的,連我自己昨天穿的什麼都不記得了,我還記得你穿什麼嗎?反正啊,你穿什麼都好看。」

  李帥說:「我是你心中最帥的男人嗎?」

  雪膚說:「是的,迄今為止,你是我最喜歡的男人。」

  李帥說:「超過你的丈夫?」

  雪膚說:「我連他長什麼樣都記不得了。」

  李帥說:「那,還勝過那個『樹林邊,小夥子默默鍾情』的男人嗎?」

  雪膚臉色一黯,無力地坐在床沿上,說:「他是我心中的一個夢,他讓我永遠掛念和心痛,我喜歡他,是刻骨銘心的,沒有人可以代替。」

  李帥一把推開雪膚,狠狠地說:「你去找你的夢中情人吧,我不跟你走了。」

  雪膚被李帥推在地上摔了一跤,膝蓋碰在地上,磕破了,流出血來。雪膚身體和心靈一齊受了傷,忍不住流下淚來,李帥見狀,急忙跑到她身邊,摟住她,連聲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這樣急躁,今後我一定改正。」

  說著把臉湊到雪膚臉上,伸出舌頭親吻雪膚臉上的淚水,又急急起身,抱來醫藥箱,找出創可貼,貼在雪膚的膝蓋上。他把雪膚抱起,放在自己腿上坐著,不停地親吻著雪膚的耳朵,雪膚的心又軟了,說:「不礙事了,我們走吧。」

  李帥說:「今天我們休息一天,你膝蓋受了傷,出不得汗,一出汗怕感染,一感染怕留疤,那就不好了。」

  雪膚聽他這麼一說,也害怕起來,說:「那就休息一天,不去駕校了,下午我還是寫作吧。差不多隔了一個星期沒寫了,我的手都生了,頭也快生銹了。」

  雪膚站起來,「哎喲」一聲,又跌坐在床上。李帥說:「你不要動,我抱你過去。」

  李帥彎腰抱起雪膚,走到電腦桌前,把雪膚放在轉椅上。雪膚坐好了,打開電源,顯示器的燈亮了,螢屏上出現四個字:訊息消失。過後是一片黑暗,過了半晌,螢屏上還是毫無動靜。雪膚歎了口氣,無奈地關掉電源,說:「這電腦也太嬌貴了,隔幾天不用,就發脾氣了,還是品牌機呢。」

  李帥說:「我說你吧,也太操心了。又要出寫真集,又想當畫家,又想做健美操教練,還要自己學開車當司機,倒把自己的正事耽誤了。」

  雪膚說:「你說得有理,我這段時間確實操心閒事太多,真有點不務正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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