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與我擦肩而過(40)_鄧筱菊

四〇

　　雪膚心裡掠過一絲感動，握住他的手說：「吳老闆雖然身處商界，談吐很是不俗，雪膚能交到你這個朋友，非常高興。」

　　汪靜靜在一旁說：「我們老闆，英國牛津的博士，全東海市不超過十個人。」

　　雪膚連忙說：「失敬，失敬。」

　　兩人握了手，汪靜靜給雪膚開了票，對雪膚說：「我帶你去刷卡。」

　　雪膚和吳老闆揮揮手說了再見，不知怎麼地，對這個素昧平生的肥胖男人產生了一絲依戀。她跟在汪靜靜身後走著，很想向她打聽一下這個吳老闆的具體情況，張了張口，總覺得不好啟齒。汪靜靜好像知道她的心事，邊走邊說：「我們吳老闆在工作上對員工最是嚴肅，在生活上卻很隨和。他很有錢，但不像一般有錢的男人那樣亂來，他對他的妻子好得不得了，可惜這麼好的夫妻，老天不成全他們。吳老闆妻子已經去世兩年，從來沒帶一個女人進過門。」

　　雪膚說：「他的私事，你們做員工的怎麼這麼清楚？」

　　汪靜靜說：「這還不容易，他家的保姆就是我姨媽。」

　　雪膚笑了起來：「那是的，你的情報應該確實。」

　　汪靜靜說：「說真的，我倒覺得你們蠻配的，無論從學歷，修養，外表，都是很適合的，總之，吳老闆比那個李帥好得多。」

　　雪膚說：「你才見到李帥，憑什麼斷定他為人不好？」

　　汪靜靜說：「我幹促銷這一行，見人多了，十有八九，不會看錯人。李帥問你的信用卡密碼，就不是正人君子，擺明瞭是想搞你的錢。我不要他跟著來，就是想給你一個警惕。你這車買回去給誰開，給他開嗎？」

　　雪膚老老實實地說：「是。」

　　汪靜靜說：「我覺得你還是自己學會好得多，你能寫那麼優美的詩，我就不信你學不會開車。那都是很機械的東西，只要你用心學一個星期，保證你拿到駕照。」

　　雪膚說：「他要開，也會開，不給他開好像說不過去。」

　　汪靜靜說：「你實在要給他開的話，車子所有證件的名字要是你自己的，就是說，車子的主人要是你自己，不能寫他的名字，他只是你聘用的一個司機。你寧願按月付給他工資，比受他糾纏好得多。」

　　雪膚說：「他沒有糾纏我。」

　　汪靜靜說：「難道是你糾纏他？」

　　雪膚無言以對，半晌，說：「我也知道他人品不好，可是說了不怕你笑話，我迷戀他。他長得那個樣子，你也看了，真讓我心醉神迷。我認識了他，才知道『衝冠一怒為紅顏』是什麼原因。」

　　汪靜靜歎了口氣，說：「你講的我全理解，你既然捨不得他，就自己小心點，注意別把自己的底給了他，供他吃喝我看就不少了，主要是不要給他錢。」

　　雪膚抓住汪靜靜的手，說：「謝謝你，你真是好人。」

　　汪靜靜說：「謝什麼，我還沒謝你呢，給我們寫了那麼好的詩，讓我們得到了多高的精神享受啊。」

　　兩人一路說著，刷卡處到了，一個中等個頭的營業小姐站在電腦前，雪膚把卡和發票遞給她，她接過卡，往裡一插，說：「請輸密碼。」

　　雪膚按了密碼，收銀小姐從印表機上扯下一張憑條，說：「請簽字。」

　　雪膚簽上自己的名字：「黃玉蘭。」

　　汪靜靜看了看，說：「你的真名叫黃玉蘭？」

　　雪膚說：「是，今後你可以叫我玉蘭。」

　　汪靜靜說：「那好啊，我就叫你玉蘭姐。玉蘭姐，謝謝你今天照顧我的生意，以後我們交個朋友，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事，只要喊一聲，我保證到。」

　　雪膚心裡早已喜歡上這個又漂亮又熱情的小姐，摟住她的肩膀，兩人親密地回到大廳。

　　李帥正站在車旁伸長了脖子張望，見她們返回，急忙問：「交錢了沒有？」

　　雪膚說：「交了，回家等車子吧。」

　　李帥喜滋滋地問：「要等多久才能拿到車？」

　　雪膚說：「兩個月之內。」

　　李帥一拍手說：「好，我們耐心等吧。」

　　雪膚和汪靜靜互相留了電話號碼，發誓般地說好今後一定常聯繫，然後依依不捨地說了再見，雪膚和李帥走出老遠，汪靜靜還站在原地看著他們，兩隻手放在嘴邊做喇叭狀，喊著：「別忘了『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雪膚笑了一笑，眼前掠過吳老闆的笑容，心裡熱了一下，搖搖頭，不敢相信會有那麼多的幸運等著她。

　　他們在路邊招手叫了一輛的士，車子平穩地開著，雪膚閉了雙眼，在舒適的座位上睡著了。李帥如願以償，高興得不得了，心裡最想感謝的是他的父母，給他一副好皮囊，不過在床上耍耍把戲，一輛賓士就到手了，扭頭看睡著的雪膚，雖然沒有花容月貌，感覺比平時竟好了許多。心裡想，看在這輛賓士份上，也要對她好幾天，接下來要做的事，就是跟她結婚，要她把她的別墅過戶到他名下，一旦完成了這件事，就跟她離婚，他李帥，年紀不到三十，有了賓士和別墅，什麼年輕漂亮的女人弄不到手，這個雪膚，就讓她滾一邊去吧。

　　第十三章

　　自從到美院當模特後，風華的生活掀開了嶄新的一頁。

　　風華去美院當人體模特前，有一個星期的時間讓他自己學習和準備。這個星期，除了在家看看書，做做家務，閑得很，風華覺得挺無聊。他把從美院借來的那兩本書看完了，感覺空空的，對於繪畫，對於怎樣做人體模特，他心裡沒有一點底。他思來想去，鼓起勇氣，給黑雄打了電話，向他訴說自己的困惑。黑雄在電話裡爽快地告訴他，近期院裡會派一個資深的人體模特給他上一堂課，具體時間和地點都由他們兩人自己定，院裡不做安排。

　　風華聽了黑雄的話，心裡猜測院裡會派誰來給他上課，他想會不會是舒娟，又覺得不大可能，她那麼年輕，當老師的資歷不夠。風華想起舒娟完美的身體，禁不住悠然神往，他馬上醒悟過來，狠狠地在自己臉上打了一個耳光，罵自己是畜生，是禽獸，他想起舒娟的五官和身材，依稀有點面熟的感覺，像誰呢？他想來想去，突然想到原來是舒韻，舒娟長得像舒韻！風華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他搖搖頭，不可能，不可能的。他想，舒娟是那樣落落大方，坦蕩無邪，又是化學博士，而舒韻卻是一個照相館的老闆，放蕩無恥，風騷下流，她們倆怎麼可能扯到一起呢？風華這樣猜測著，覺得不可能是舒娟來教他，心裡卻又暗暗希望是舒娟來教他。他只是喜歡舒娟，跟舒娟在一起，沒有任何邪念，就像是浸泡在一泓清泉中，只感受到水的清爽和溫柔。

　　一天下午，風華接到電話，一個女人約他晚上七點去「藍精靈」

　　咖啡廳見面。風華奇怪地問對方是誰，對方說：「我是美院派給你的老師。」

　　風華一聽，肅然起敬，連聲說好。到了晚上，風華依約前往。他走進咖啡廳，一個服務生問他：「你是風華先生嗎？」

　　風華奇怪地問：「你怎麼知道？」

　　風華說：「那邊有一個女士說的，等會兒有一個長得非常陽光帥氣的，又有點像劉德明的男人會來，你告訴他我在五號座等他。我看你長得這麼帥氣，除了你再沒別人了。」

　　風華笑笑說：「五號座在哪啊？」

　　服務生指著大廳的左側說：「在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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