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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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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真的不一樣…… 在剛進去的時候我幾乎夜不成寐。我實在難以想像,到了最後居然會是兔子在我的背後插上了最兇狠的一刀。從問話中我還是知道,公司的帳戶上最後只給我留下了兩百萬。儘管銀行已經以最快的速度凍結了那個紡織品公司的帳戶,但是裡面的錢早已被轉走。不過這一切,已經不重要了。 在被拘留了七天之後,我終於被放出來了。齊兒在海南投案自首,據說她在上飛機出國之前被兔子拋棄,這才讓本來吃定了牢獄飯的我得以倖免。我不知道這一切為什麼會發生,但是當我走出鐵門的時候,我看見凱薩琳和胖子在等我的時候我真的哭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讓我覺得自由的可貴,也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讓我覺得胖子那張五官扭曲的臉是那麼的可愛,凱薩琳又是那麼的讓我覺得溫暖。 我將頭埋在凱薩琳的肩膀上聽著耳邊的啜泣漸漸低了下去,這才強笑同旁邊正在抹眼淚的胖子說:「大男人哭什麼!等下我們去你那驅驅邪。」 「算了吧!你還是回家去吧!就你現在這一身,去我那會趕走客人的。」胖子依然一臉的不正經,這讓我覺得異常溫暖。我拍著他那寬厚的後背,在這件事情上受傷最深的並不是我,而是這個一直嬉皮笑臉的男人。 但是我還是沒想到胖子在這件事情上的付出會是那麼的大,一直到第二天我從低落的心境中好不容易緩過神來準備去胖子那裡坐坐的時候,凱薩琳才告訴我,為了我這次的事情,胖子賣掉了他的兩間酒吧,在非典的時候以非常賤的價格處理了滿含自己心血的酒吧,這才將我這次翻船造成的漏洞補上。在他看來,是齊兒讓我造成了這麼大的損失,所以,這是他欠我的。 我也一直沒有想到,兔子竟然背著我做了那麼多的事情。當我第一次認真查看兔子使用我那台電腦的記錄,這小子居然登陸了我在紅盟的安全信箱。到了這個時候我才將整件事情徹底弄明白:原來紅盟內部的那些莫名其妙的E-mail,就是兔子的傑作,而湯姆,不知道為什麼做了他的幫兇。至於我信箱裡信件的莫名其妙消失,對於一個可以隨時登陸我信箱的人來說,這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而索拉當時受到的攻擊,在本地模擬一次大規模的DDOS也是可能的!但是這兩個人,我已經找不到了…… 我將自己關在房間裡很久,出來之後問的第一句話就是:我現在還剩下什麼?凱薩琳笑了,沖我說:「一個專利,百分之三RSA的股份,一個已經被金融界判死刑的公司,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社會關係,以及,一個都沒少的員工。你現在窮得只剩下這個了……」 「是麼?」我面無表情地摸出電話,找到了本的號碼,道:「本先生,我要出售我手上的RSA股份,你有興趣麼?」 「當然,歡迎回來。」電話那頭的本,笑得很歡。 我就這樣回到了這個圈子。也許,我從未離開。 尾聲:想念很苦,人生如斯 一個月之後,經過漫長的談判我終於從老大那裡拿到了他們開發的那款遊戲的代碼,而老大,也在一個月之後登上了索拉董事會主席的寶座,老頭子以身體狀況為藉口宣佈退休,股份全部轉給了老大。儘管我不願意相信我能拿到這個代碼的原因是因為他,但是我不得不承認,老大的前後態度轉變之快,超乎我的想像。 我依然像先前打算的那樣向萊塞卡和高盛等等發出了我的計畫書,在被多方拒絕之後,我終於得到了萊塞卡以及TIM的信任,獲得了一份足以讓我將那個遊戲推廣的資金。儘管我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但是對於一個曾經因為財務狀況鋃鐺入獄的人來說,這種信任已經讓我很滿足很滿足了。 2003年的國慶,這款名為往生的准3D網路遊戲用它絢爛的畫面橫掃了那些仍然在2D中奮戰的玩家,當第一筆收益產生的時候我正在胖子的新酒吧裡,這小子依然像當年剛開始的時候一樣親自上陣調酒,身邊的女人換的比換衣服還快,我笑著看他在酥胸粉臂間如魚得水,也許這樣對他來說是比較好的吧! 2003年耶誕節,我作為德·海拉家族特邀的嘉賓獲准出席他們的聖誕晚會,在離開南京之前,我去珠寶行訂了一隻戒指。儘管我不止一次地說我將在30歲的時候結婚,但是我也不止一次地對我說,凱薩琳值得我將這個日程表提前。但是,就在我住下的第一天,悄悄來訪的路易遞給了我一盒錄音帶,我不知道他是什麼目的,於是敷衍著送走了他,將那錄音帶丟在了一邊,碰都懶得碰。但是我怎麼都沒有想到,就是這卷錄音帶讓我弄丟了凱薩琳!當我在房間的答錄機裡聽完這卷錄音帶的內容時,我已經找不到凱薩琳了!這個貓一樣的女子已經在我熟睡的時候離開了這裡,飛到了我不知道的地方…… 離開法國的時候我的心空蕩蕩的,法國之行我只帶走了惟一一樣紀念品--那卷錄音帶。在那裡面,凱薩琳用初見面時那冷得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沖路易說:「那個男人麼?我承認他的確很有魅力,但是除了他的背景,我看不上他任何地方……」 我將自己埋進如山的工作裡,這也的確給我帶來了很大的收益,公司獨立開發的一款移植休閒遊戲創造了新的同時線上人數紀錄,這種不收費光靠賣周邊賺錢的經營方式讓戈德·史密斯大為讚賞,這小子爬得很快,傳聞將要被召回本部高就。他沖我說,當初如果不是凱薩琳不避嫌疑的堅持,萊塞卡是不會向我們投資的。這個隨口之詞,忽然讓我又想起了那個穿著冰山色小禮服出現在我面前的女人。 這真是一種很苦的想念。 在和凱薩琳斷了聯繫足足半年之後,也就是那年雅典奧運會開幕之前,我收到了來自雅典的明信片,上面字跡飄逸,是凱薩琳的手筆,接下來,我隔三差五便收到這個女人從各地給我寄來的明信片,風景各異。我嘗試回信,但查無此人。 也許她並不想讓我找到她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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