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有害健康(85)_白衣

八五

　　「嗯，你去忙吧！我下午要去見律師。還不知道這次的事情要鬧多長時間的……」我晃了晃腦袋，盡力讓自己將這些煩心事拋在腦後，調動肌肉湊出一張笑臉，道：「下午又是你一個人在忙了。不過放心啦！升職加薪，這是我對你的承諾。」

　　「這可是你說的哦……」周筱曄笑著沖我說了聲再見，接著飛快地很不自然地朝我身後瞟了一眼，急匆匆走了。

　　我一面將那些已經冷下來的飯菜朝肚子裡塞，一面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在腦袋裡整理著。從我到香港之後，所有的事情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找上了我。凱薩琳，李凱，老頭子，本，RSA，還有如雲……

　　該死的！我怎麼又想到了這個名字！

　　「你在想什麼呢？」就在我毫無意識一勺一勺將冷飯塞進肚子的時候，一份冒著熱氣的飯盆被人推到了我的面前，接著，一隻手將我面前那盆冰冷的飯菜撥到了一邊。凱薩琳，凱薩琳正穿著一套淡藍色職業裝，輕盈地在我的對面坐下，小聲地問：「難道是在想剛剛走掉的那位小姐？怎麼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謝謝。」我拉過那份飯菜道了聲謝，接著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難道你也在這邊吃午餐麼？」

　　「噢，不！我已經很久沒有吃午餐了。水果會保證我下午的工作。」凱薩琳笑了笑，接著臉色便冷了下來：「我只是聽到我的秘書說，我的男朋友正在飯廳裡和別的女人相談甚歡，於是我要來看看。啊，親愛的，我希望你能注意一下我的感受，好麼？」

　　「這個……你在擔心什麼呢？」我很吃驚于這個女人的大驚小怪。「我也只是請我的下屬吃頓飯，如果這個你都覺得難以接受的話？凱薩琳小姐，我想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明確的限定，到底什麼事情我能做，什麼事情我不能做呢？再說了，就算今天這事情被媒體報導之後又會有什麼壞處呢？」

　　「懶得煩你……」凱薩琳斜著腦袋白了我一眼，接著正色沖我說：「趁熱吃吧！我有話和你說。」

　　我抬起頭看了看凱薩琳，飛快地劃拉了兩口。我很少見到凱薩琳用這種嚴肅的口吻和我說話，這也正說明，她可能真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要和我談。

　　「什麼事情就說吧！」

　　「去我的辦公室吧！」

　　凱薩琳顯然不想在這種場合和我說些什麼，而是將我帶到了她的辦公室。坐定之後我才接著問：「什麼事情？現在能說了麼？」

　　「你想好到時候應該怎麼和孔怡說麼？」凱薩琳給我端上一杯咖啡，接著在我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小聲問。

　　「沒有。」我搖了搖頭，不以為然地說：「這有什麼好準備的？該怎麼說就怎麼說不就好了？」

　　凱薩琳笑著搖了搖頭，道：「親愛的，你並不瞭解孔怡這個女人。沒錯，你是拿著她的名片過去，她也的確會看在這張名片的份上給你時間，但是最終她是不是代你出庭，那還是要看她的心情，除非你能像先前那三個人一樣，拿出她無法拒絕的價錢！所以……你還是準備一下比較好！」

　　我嘿嘿冷笑，道：「原來她和別的律師也沒什麼兩樣啊！我實在很好奇為什麼她能有這樣的地位，一個可以被錢買斷良知的律師，在我看來，也並不是一個好人，不是麼？」

　　「這個我沒有資格說話。」凱薩琳緩緩端起面前的咖啡啜了一口，接著沖我說：「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情，在香港有一個名氣很響的律師，她只幫有罪的人辯護，但是一年最多只接三件案子，每年收入的百分之九十都捐獻給慈善事業，親愛的，如果你身邊有這樣一個女人，你會給她什麼樣的一個評價？」

　　「你說的……」我遲疑了一下，這才接著說：「你說的是孔怡？」

　　「沒錯！」

　　看到凱薩琳重重頓下去的腦袋，我忽然對下午要去見的那個女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一座讓人頭皮發麻的冰山、一個替罪惡辯護的律師，還有，一個貌似善良的女人！這三個身份無一不讓我覺得新鮮，無一不讓我覺得，也許去見見她，就算沒能請動，那也應該是一件很有趣的經歷吧！

　　「親愛的！」見到我一副心不在焉的神色，凱薩琳忽然很小女人地撅起了嘴巴，很不開心地沖我說：「我忽然覺得李凱和我辦了一件很失敗的事情。」

　　「哦？什麼事情？」

　　「我們實在不應該將孔怡介紹給你！我能感覺出，你心中對她產生的興趣。這是我從來沒有做到的事情！我忽然覺得壓力很大哪！」

　　我苦笑：「你說什麼哪？什麼壓力？」

　　凱薩琳站起身，端著杯子走到明亮的落地窗前，背對著我悠悠說道：「親愛的，別在我的面前想其他的女人，要知道，我也會吃醋的！」

　　「你今天怎麼了？」我很詫異地望著她，故作驚訝地冷冷說道：「你也會吃醋麼？凱薩琳，沒事別拿我尋開心！好麼？」

　　第61節：神秘的郵件

　　孔怡名片上的地址離萊塞卡並不算近，而且周圍沒有公車和地鐵。我打了一輛車，足足花了半個小時才來到了名片上說的地方。這是一個城中村類型的社區，別出心裁地在鬧市之中畫出了一小方天地，假山翠竹掩映其間，讓鋼筋混凝土森林的味道立刻淡薄了不少。

　　在門口，兩名保安在看到我出示的那張名片之後立刻換上另外一種眼光看我，似有害怕，又似謙恭。他們很小心地給我指了指路，接著便悄悄咬起耳朵。到這個時候，我心中的好奇更重了，拿這張名片前來找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能讓這些見慣顯貴高官富商巨賈的人露出兩種截然不同的矛盾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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